日期：2011-12-26　17:0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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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完标后，各组人马便在会议室外百无聊赖地等待着结果，于是有的人便聚在一起天南地北扯淡，有的人摆弄着手机，有的人去咖啡室开小会。李龙他们分头加入到不同的人群中，套话的套话，观察的观察。
　　皓阳现在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模拟投标的时间特别紧张，从昨天上午8点开始到现在，他们要通读标书，要开会商量策略，要协同产品经理做配置和报价，还要根据“客户背景”资料来“公关客户”。虽然作为组里资历最浅的成员，皓阳还帮不上大忙，但他为了学习整个打单的流程，一直跟着给大伙打下手，所以他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过半分钟了。
　　更悲催的是，和夏雪吵架的事情把他搞得心神不宁，他终于体会到“战士出征，后院起火”的可怕了。吵架后这两天半的时间里，他没有再给夏雪打过一个电话，夏雪也没有给他打电话，两人就这么冷战着。他认为，这事情明显是夏雪的错，疑点太多了，而且即使双方真有什么误会，他也不能容忍夏雪挂他的电话，还关机。
　　但是僵持使得他心里越发地难受，感觉就像一群蚂蚁在满身子地爬，他找了个角落里的沙发，一边强睁着一双“死鱼眼”观察其他组的人是否有“异常”举动，一边也拨弄着自己的手机，他犹豫道，要不要给夏雪打个电话。
　　皓阳就这么一个人坐在角落，头发蓬乱、两眼无神的样子特像被交警拘留的酒后驾驶者，徐晓嫣看他这样，便走过来关心地问道：“皓阳，你还好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徐晓嫣比薛皓阳大两岁，属于不算特别漂亮、但五官清秀的女孩子，让人看起来特别舒服，就像《奋斗》里的米莱那种感觉。她05年从上海交通大学毕业后，经过百里挑一的竞争，进入了人人羡慕的外企NT做客户经理。但没到两年她就发现NT只是外表光鲜，实际已是苟延残喘，特别亚太市场份额连年萎缩，这直接导致她两年内没做成几个项目，于是当AP产品经理的职位向她伸出橄榄枝时，她没有迟疑就跳槽了。

　　“呃，我，呃，没事。”皓阳梦游般地答道，他揉了揉眼睛，尽量让自己清醒起来。
　　“看你憔悴的，还说没事，”徐晓嫣快人快语地拆穿了皓阳的敷衍，继续说道，“我看你们这么累，最大的问题是没有过硬的客户关系。要定位哪组报出最低价，只要客户里面有你们的Coach（教练）就行了，哪用得又套话又观察的啊。”
日期：2011-12-26　17:13:52

　　Coach是AP销售常用的词语，中文意思“教练”，专指支持并指导AP拿单的客户。这时候皓阳对Coach的理解仅限于此，他还不知道要做到什么程度的客户关系才能叫做Coach。
　　“我们有‘教练’啊，李龙不是把无线技术总监搞定了吗？多亏了总监及时透露CTO对技术方案的倾向，我们才在技术评标中得分最高。”皓阳反驳道。当客户经理在客户关系方面受到产品经理的挑战，他心里本能地否认徐晓嫣的评价。

　　“那这个‘教练’为什么不告诉你们上一轮哪组报了最低价呢？”徐晓嫣边微笑边摆着手说道，“在这次‘大比武’的材料里，对每个客户的背景都做了设定，并给了每个组1000元的交际应酬费。而你们一天内就把费用全花完了，但只有李龙一个人摸到无线技术总监对N组有好感，找到了突破口，可惜只做成了半桶水的‘教练’，这样下去你们组危险罗。”
　　皓阳没有再反驳，他不得不佩服这个说话跟米莱一样直来直去的大姐，不愧是在外企做过客户经理，一语中的。
　　看到皓阳不说话，徐晓嫣安慰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悲观，刚才我和周毅聊天，他说他还有‘别的方法’，不过具体是什么方法他就没说了。反正你们加油吧，尽力就好。”说完这句话，她便迈着轻盈的步伐飘然而去，加入到大谈西州特产的一圈人里。
　　“哥们，看你这憔悴的熊样，还在想夏雪的事吧？给，拿着。”郝伟忽然走过来，拿了杯咖啡递给皓阳，劝道，“我说你啊，一个大男人，就放低姿态先给她打个电话呗。”
　　皓阳接过咖啡和郝伟聊了起来：“谢谢了，哥们。儿女情长的事先别提了，你们组怎么样了？有多大信心啊？”
　　“呵呵，我们对价格很有信心。我们H组组长陈杰很厉害，这次‘大比武’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具体等结束以后咱俩可以交流交流。”郝伟满面红光兴奋地说道。
　　对价格很有信心？皓阳琢磨道，郝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很快1个小时便过去了，“客户”们从会议室里面慢腾腾地走了出来，孙海林看着手里的本子大声宣读道：“第二轮商务报价，最低报价为5990万。现在时间是两点，请大家回去准备，4点交最后一轮商务标。”
　　5990这个数字犹如哈利波特的魔法，瞬间把N组所有人都石化了，因为他们的报价是6000万。
　　皓阳的嘴巴张着大大的O型，尽管他一直不相信所谓的间谍，但事实证明，世界上是真的有“鬼”。
日期：2011-12-26　17:30:38

　　*第二十六章 大比武终章：被坑了还忙着帮数钱
　　N组会议室里安静得能听到蚊子飞的声音。又是相差10块，这让薛皓阳他们有一种被别人在背后偷偷监视和嘲笑的感觉。
　　“哎哟我赛，这报价是怎么漏出去的呢？”李龙用手摩挲着脖子，一脸无奈地说道，“大家怎么看？”
　　张曦两手一摊，耸耸肩说道：“价格我们等到最后一刻才定的，等结果的时候，我就看到Z组两个人在用手机打游戏，没有跟客户联系的迹象，我实在没看出来消息怎么走漏的。”
　　“价格我们确实是最后一刻才定的，但是，”周毅忽然盯着张曦，半开玩笑地说道，“交标前只有你离开大家去上厕所了，呵呵，你不会是‘内鬼’吧？”
　　“切，要这么说，我还看见皓阳在等结果的时候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呢。”张曦反驳道。
　　皓阳听着很不爽，自己组的人竟然偷偷观察他，还为了洗脱自己而把他供出来，让他有种不被信任的感觉。还没等皓阳说话，张鹏便为双方开脱道：“大家别互相猜疑了，周哥你不也说过不会有人傻到当‘内鬼’吗？据我分析，两轮报价都和我们只相差10块钱，要么就是他们有确切的消息，‘L电信’只选价格最低的，要么就是故意向我们表示他们的情报能力很厉害，讽刺我们。我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更大。”

　　“嗯，我同意你的观点。我拜访‘L电信’CEO时，CEO明确表示不会只考虑价格。其实我刚才去拜访了我们的‘教练’，无线技术总监，我怀疑是H组搞的鬼。”周毅这话一说出来，大家的目光便齐刷刷地落到他的身上。
　　“喔，‘教练’肯透露商务信息了？赶紧说说看。”李龙着急地催促道。
　　“我试着去套话，但他没有直说。我问他是否注意到两轮报价中，最低价都只比N组低10元？他说注意到了，估计是我们走漏了消息。然后我问他报出最低价的是不是Z组，他马上摇头否认，而当我试探地问是不是H组的时候，他就打哈哈说让我不要再问了，商务信息是机密。”
　　“这有点像在暗示我们.....”李龙托着下巴思考起来。
　　这时会议室的门忽然被打开，Z组组长George探了半个身子进来，操着一口香港人不咸不淡的普通话问道：“李龙，‘扣以’出来聊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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