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色、权三重突围——小公务员成长日记》
第8节

作者: 村里的老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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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04-13 10:25:43

  怀揣着一式三份的工作合同,我像手捧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生怕他掉在地上,内心充满着激动,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这份喜悦。我整齐地存放在我的书包里。
  走出单位的大门,我抬头仰望,天空是那么的蓝,空气是那么的清新。我像回到儿时一样,蹦蹦跳跳地往学校赶,一路上见到任何人都想朝他笑一笑,我觉得他们都是那么的友好、善良。
  不过,此刻我最想告诉的就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人。在单位我克制着自己的兴奋,像平时一样安静地干活。但那时没有电话,不能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家人。
  我要给他们写信。从德胜门到昌平的路,出奇的顺畅,而我依然觉得车太慢。我就想回到学校,在熟悉的即将告别的校园里把这个消息告诉我亲爱的家人。一路上,我回想着李副主任和我的谈话情景,李副主任的语气、神态是那样的亲切,我的应对是那样的合理,此情此景让我一路感觉温馨。
  华灯初上,我顾不上吃饭、顾不上疲劳,一下车就一路狂奔到教室,铺开信纸开始了我面对父母、面对家人的倾诉。很多年以后,当我再翻开这封发黄的信,那种情怀依然历历在目。
  爹、娘、姐、哥:
  我和区委研究室签订了工作合同了。家里没有电话,不能直接和你们通话告诉你们。我只能给你们写信,希望邮递员能够快点把这个消息送到你们手里,让你们放心,让你们和我一起分享这份快乐。

  我在那里实习了一个多月,感觉那个单位的人非常好,工作也很有乐趣。今天领导找我谈话了,最后就签订了合同。
  我的户口和粮食关系都会在毕业后转到单位去,那是吃国家粮的单位。你们就放心吧。
  不多说了。我会努力工作的。
  文小波

  2000年6月12日
  简短的几句话后,我匆匆地折好信纸,到学校门口小卖部买了一个信封和邮票,糊好后赶紧投入了邮箱。
  “铛”的一声,信件清脆地落入邮箱中。我仿佛看见父母沾满泥土的手捧着这封在他们开来重若千斤的信在大声地读着,彷佛看见他们的笑脸将额头的皱纹全部遮挡了,彷佛看见全村的人都来我家里道贺。
日期:2010-4-13 15:18:00

   6月28日,是毕业集中离校的日子。四年四度军都春就在我们的不经意间流逝。
  对于毕业班和学校的情侣们来说,这是最难过的一天。在京外工作的同学忙着打包托运、在北京工作的同学忙着将东西拉到单位、决定在学校继续考研的就成了搬运工。
  离别的泪水、从前寝室的歌曲......校园乱成一团。每个季节在校园都会重复同样的故事和场景,只是由不同的人在上演罢了。
  昨天,我给王主任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们要集中离校,我将去单位的情况。其实,有一个很重要的私心就是希望王主任能够安排车来接我一下。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四年,书本、衣物一旦收拾起来还是不少的。要我坐公交车搬过去,估计得跑两三趟。
  “办公室的车很紧张,除了领导用车,就没有一辆机动用车了。”王主任毕竟是老江湖,听出了我的话外音。
  “没有也没有关系的,我就是随便问问。那我自己想办法搬吧。”真他吗的扯淡,一个单位怎么就不能安排一辆车呢?领导要车,不管什么时候都有。新兵是不能有脾气的,即使在心理骂一万遍,桌面上还是得按照江湖规矩办事,否则就死得快。

  “我跟李主任也汇报一下。”办公室主任就得这样滑头点,首先告诉我没有,给我一个下马威,再向领导汇报,表示自己在尽力帮人,万一真没有,那责任就不是办公室主任的了,就是主管领导力度不够。
  “谢谢您了。我还没有地方住。东西我先搬到办公室去。我就先住办公室吧。”在签约后,我曾经假装不经意地问过王主任关于宿舍的事情。王主任告诉我,单位是不能解决住宿的,要不外出租房,要不就住办公室里。
  放下电话,我心里就直嘀咕:王主任肯定烦死我们这些外地留京的人了。租房没钱,也没有个地方住,弄得办公室里一天到晚都是人味。
  晚上10点多,我的呼机“嘀嘀嘀”地响起。我从腰间掏出来一看,是王主任呼我的,大意是告诉我,接我的车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上午要我和他联系具体的接人位置。
日期:2010-04-13 18:08:00

  “伤离别,离别虽然在眼前;说再见,再见不会太遥远。若有缘,有缘就能期待明天,你和我重逢在灿烂的季节......”校园的广播里反复播放着张学友的《祝福》,空旷的校园四处流淌着离愁。
  我要告别了。没有走的同学都来了,帮着我搬行李;班主任老师也来了。满满地一车行李将车身都压低了。
  “快走吧,快走吧。”同学们都说笑着哄我走。大一的时候,刚进学校,大四毕业生分别时候,很多人都追着车哭送,就像生离死别一样。但到我们这届已经好多了,很多同学都选择了在北京工作。对于我的离校,同学们也是象征性地难过一下,在一个城市,大家想见面,一个电话就可以见了。
  车开上京昌高速,我的心依然留恋在学校。毕竟,这是我的母校,不能说挥手再见就再见的。在单位的公车上,我有些兴奋。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利用单位公车办私事。
  “师傅,真是辛苦您了。”司机似乎都是被训练过,在陌生人面前不会先说话,更不会乱说话。我见司机一路无语,就找话题和他聊。还有那么远的路程,不能一直憋着不说话吧。
  “辛苦啥呀,我们就是吃这碗饭的。”司机用套话噎我。
  “我在研究室实习了一个多月,怎么没有见过您?”

  “我不是研究室的,是你们李副局长的朋友。”
  ?!我的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李副主任的朋友?王主任不是说了给我安排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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