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之择——一个关于湘西放蛊的恩怨情仇的故事》
第11节

作者: aha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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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8-12-13 12:29:11
  这时我也知道蚌壳油只是用来防治冻疮的,化妆品包括有雪花膏、香粉、香水、香皂等等,我给春梅买了孔凤春香粉,开明婴桃霜,百雀羚香水,这些牌子在当时的上海南京也都是时髦的品牌,镇筸城的商人给这里的富贵人家的女人进的货。我买这些是想告诉她,她也和城里那些太太小姐一样,应该享受一个女人应该享受的一切。
  春梅也在不断改变着自己,她是我的情人,今后还会是一个军人的老婆,她不愿意自己永远是一个不谙世事的苗寨妹子,她想自己今后言谈举止更得体,能上得了台面,能让我觉得骄傲。所以她对那些化妆品很感兴趣,不断打听它们的用途,怎么用。虽然她还坚持穿着苗服,但是她已经在打量着路上那些太太小姐的服装,那件式样好,这是什么料子,什么颜色的搭配好,她在为未来做准备。

  日期:2018-12-14 12:31:40
  这种小事的积累,越来越让我们俩“粘”在一起。但是当我想像任何热恋中的男女想“进一步”的时候,却遇到了阻碍。
  春梅很喜欢我们身体的接触,我得到她接纳我的第一个信号,就是她主动把她柔软的身体靠拢我。我们熟悉了拥抱牵手都是家常便饭了。但是也仅此而已。
  一次我们单独在一起,我看着她姣好的脸,突发好奇,春梅总头上总是包着苗帕,青色丝织皱帕包头,丝帕对齐额头,头发不外露,平正不偏斜,我挺喜欢和习惯春梅头上的这种装束,但我也在想,春梅把头帕去掉,像一个汉族姑娘一样会是什么样子?于是我试着想摘掉春梅的头帕,但她娇嗔地一把把我的手打开,告诉我头帕是这里苗族女子非常喜爱的一种服饰,苗族非常重视一个人的头部,认为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所以,在苗寨不要随便动一个人的头饰。

  日期:2018-12-14 21:19:13

  一次在军营我表哥的房间(我们当兵的都是大通铺),我们坐着聊天,一阵风吹来,洋油灯(当时把煤油叫洋油)一下子灭了,房子里突然一片漆黑,春梅吓得一下子扑到我怀里,一个满是青春气息的女人肉体拥在怀里,难免不让人有非分之想,我紧紧地抱紧她,手却不安分地伸进了她衣服了,她倒并没有拒绝,但当我呼吸急促地想伸向她的裤子腰带时,却被她用手明确地拒绝了——我们相处了这么久,我清楚地知道这不是半推半就,而是拒绝。于是我收手了。

  也不是没有一点突破,一次我们玩了一天,傍晚我送春梅回家,要告别时,我们照例要拥抱一下,在耳鬓厮磨之际,我亲吻了她,她没有反抗,接纳了。
  日期:2018-12-15 13:11:15
  这些事情的积累,让春梅也知道我的急迫和意图,她感觉了一定的压力。我看到了她的为难,走到这一步,不继续往前走,她怕影响我们的感情,我感觉她也认为我们了解已深,彼此中意,她已经很放心吧自己交给我了。但是她也是一个很庄重的人,她总觉得第一次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她需要一个场合,一种婚礼一样的仪式,把自己交给我。
  我想建昌那边可能比我还急,因为建昌是一个很直率的人,他可能比我更不注意女人的感受。

  日期:2018-12-15 15:44:18
  春梅和晓月也是很交心的,俩人为这事嘀嘀咕咕了好几天。她们在镇筸也生活了这么久,知道一些客民和苗家青年男女的不同,客民很注重三媒六娶,注重婚礼;但苗民倒不太在乎这些,遇到自己喜欢的,就把自己交给她了。我们这两对都是客民和苗民的组合,倒有点为难她们了。也真有意思,有一天她对我说:
  “明天我们和晓月建昌到总兵营赶边边场去,天气冷了,记得带上军大衣哟。”说完诡异的一笑,又有点害羞。
  日期:2018-12-15 19:53:28

  这是哪出呀,前面说过,“赶边边场”是湘西苗家青年男女求爱的一种方式。“赶边边场”是苗族青年男女赶场、聚会认识的一种场合,往往是男的两三个一伙,女的五六个一群,或坐在树荫下,或坐在草坪中,有说有笑。散场回家的路上则挑中意的对象,以歌表情。唱苗歌是苗族表述心迹、传递情感的一种方式。
  可我们已经是对象了,难不成到那里只是去唱苗歌?可我和建昌也不会唱呀。管他的,两个苗妹儿兴致勃勃去做的事,我当然得去捧场,而且我喜欢和她们在一起。
  日期:2018-12-16 11:45:56
  那天去得很晚,按两个妹子的安排,我和建昌九点从镇筸出发,快10点到了吴家寨和春梅晓月集合,路上晓月春梅蹦蹦跳跳,又唱又笑,又花了快3个小时才走到了总兵营。

  总兵营赶集主要就一条街,这时虽然仍然熙熙攘攘,但一些赶早集的人都开始散去,两个妹子也不急着赶集,到了只喊肚子饿——我们肚子也饿了,于是找了个餐馆大块朵颐,什么猪头肉、红烧牛肉、菌子炖鸡,荤菜就好几个,两个妹子吃得满头大汗,直呼过瘾。吃饭时的一个现象引起了我的注意:建昌老是在给晓月夹菜,而春梅总是不断给我夹菜,我由此得出结论,建昌对晓月更好一点,春梅对我更好一点,我对这现象感到满意。

  日期:2018-12-16 17:30:40
  吃了饭,太阳已经西斜得很厉害,赶场的苗民大部已经散去,腊尔山台地属高寒山区,
  太阳下山较早,而苗民居住分散,赶场的路途往往又两、三个小时。
  春梅晓月带着我们往场边走,赶场的苗民已经走了十之七八,但在场边苗族青年男女对歌寻偶却还正在当头,场边一个山坳两边分别站着一队人,一边男、一边女,在吆喝着对歌,我们不参加,隔着一段距离看。男的追求是这样的执著,一个小伙唱到:
  “生不丢来死不丢,要等蚂蝗生骨头,
  要等白岩生菌子,冷饭发芽哥才丢”。
  姑娘们同样非常痴心,一个妹子回应道:

  “崖上扯花崖上栽,哥去十年花不开。
  十年不来十年等、再不移花别处栽”。
  日期:2018-12-17 21:21:51
  就这样一来一回,我们虽然没参加,倒也听得有滋有味,春梅和晓月边听还边评论,哪个黛勾(小伙)会唱词,哪个黛帕(妹子)声音好,哪两个人很相配,倒好像我们是裁判似的。
  唱了一会,天也渐渐黑了,男男女女慢慢散去,也偶尔有一对一对的往深山里面去。
  日期:2018-12-18 09:01:13
  十一

  这时晓月春梅才对我们说,我们两对对歌比赛吧,一对到山的一边。
  这倒有意思,我和建昌都积极赞同。
  接着像计划好似的,晓月带着建昌就往对面山坡走去,而春梅则领着我就这面坡往上走,走到半坡上,春梅左看右看,找到了一块稍平点的地,这里前面没有遮挡,但前面和旁边都有矮小的树丛,下面一截对面都看不到。我脑子灵光一现,春梅给我们在山上找这个“家”真不错。我忙着把这里弄平一点,把一些杂草去掉,弄出一块能躺着坐着休息的地,春梅帮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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