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
第6节

作者: 章望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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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鱼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把麻花:“你屋里有鬼!你讲一下鬼的事,我就给你。”
  烂桃看到黄灿灿的麻花,高兴地站起来,“我要,我要!”欢叫着抢草鱼手里的麻花,吓得草鱼往堂屋中间那堆猪草上爬,我们几个都护住麻花。
  “讲鬼的事,给你麻花。”我一边比画着一边跟她讲:“就是昨天晚上掐得你叫的鬼知道不?是啥样子?”

  烂桃不理,从各个方向冲上猪草堆想抢麻花。我们没有她力气大,好几次差点让她得手。
  “先给你,你讲讲昨晚上的鬼好不好?”草鱼毅然决然地改变了策略。烂桃不再抢了,认真地点了点头。
  麻花一到手中,她马上一口塞到嘴巴里,埂得眼珠子翻白。
  “鬼呢?”我们等她吃完,急切地问。
  “鬼?啊!”烂桃忽然明白了一样,指指自己的裤裆。
  我们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明白,都摇头。
  烂桃也急了,怕我们要她赔麻花。“在这里呢!”她含混不清地道,指自己的裤裆。忽然,她捉住草鱼的手,往她的裤子里塞进去!嘴里“哦哦哦”地叫了起来!
  “你妈狗日的!”草鱼猛地踹了烂桃一脚,挣出手来,放到鼻子前一闻,一股牛鼻子的骚气!“你妈妈的!屙了尿!”
  我们哈哈大笑起来,问草鱼摸到什么了,草鱼鼻子一哼,嫌恶地道:烂桃下面长了毛毛虫,肯定从来不洗澡的,小麻雀烂得成了一摊黑木耳!
  依稀记得紫苏姐姐那里也是一样,忽然头脑中炸开了一道响雷!紫苏、王丽芳老师、烂桃身上发生的东西,一定存在着某些羞耻的东西,谜一样引诱着人去破解!屋外白白的天幕似乎撕开了一道豁口,我激动于那些未知的东西慢慢有些眉目了。但我默不作声,红着脸把头别到一边。
  日期:2017-02-19 15:47:23
  陈十三庄实在是个**的村庄。童年的很多的时候,我沉默着用眼睛、用耳朵捕捉一切关于男女的信息,越来越充满好奇,以至于萌生出许多深入探究的欲望。
  芒山大队的赤脚医生叫任六指,每隔几天都会看到他背着卫生箱,骑着自行车到我们陈十三庄队上帮人看病开药。任六指长得细皮嫩肉,戴着金丝眼镜,手指细长细长,说话也斯斯文文的,队上的婆娘们看到他进了村,大多脸上喜笑颜开,很是热情。

  二姐紫芸河西摘棉花去后,母亲晏金子家里忙不过来,不得不吩咐我割些猪草。男孩子做这些事情确实有些丢脸,顾忌于草鱼、胜利之流的嘲笑,我总是避过开阔的田野,专门寻找没有人看得着的高墈下、坟包间割些野草。这天我拎着竹篮懒洋洋地到了建生哥哥屋后的乱竹林里,看着一地的小笋儿,眼睛一亮,这可是好猪食,剥开脆脆的笋壳儿,一支支嫩嫩的竹笋仿佛初生婴儿般可爱。但我只能蹑手蹑脚轻轻儿的动作,虽然知道建生派到新河堤上修堤去了,但他老婆在家。建生老婆叫秀芳,出名的泼辣,这片竹子林是建生哥哥家私有的,每年夏天,建生都会砍下一些竹来,买给李大窑的跛子蔑匠做蔑货。

  “叮铃铃”自行车响起来,任六指医生到了秀芳家门口,秀芳眼睛笑成一弯月牙,一只手抚着胸口娇嗽着,嗔道:昨天就叫人带了信,你倒好,现在才来。
  任六指支好自行车,拎着卫生箱朝屋里走,笑道:你家建生不在家,晚上少了床棉被子,不凉着才怪。
  流氓!秀芳挥手重重地拍了一下任六指医生的屁股。
  秀芳从开水壶里倒了两杯茶,一手擎一杯,递到任六指跟前,任六指忽然坏坏地笑着,呼啦一声挼下秀芳那条松紧带的棉绸裤儿,秀芳两手拿着滚烫的茶水,怕打烂茶盅又舍不得丢掉,嘴里叫着:畜生!流氓,快帮我穿上来!
  秀芳下面那一团黑黑的毛毛格外浓密,大屁股雪白雪白的。我透过窗子看到,忽然感觉喉咙干涩起来。
  任六指往门外贼贼地望一眼,抬头望着秀芳的脸,忽然伸出手指探向秀芳那丛黑毛间,狗一样的红舌头急切地舔着秀芳的肚脐眼儿。奇怪的是,秀芳忽然安静了,双手端着两杯茶水,闭上眼睛哼哼起来……

  我突然感觉小鸡鸡温热,要尿尿,拎了竹篮,半蹲着悄悄离开后窗那块竹林,走了大路撒腿就跑!正在挑粪的三新伯喊道:龙伢,碰了鬼不?跑这么快?
  我头也不敢回,只觉得心脏跳得好快。
  日期:2017-02-22 16:34:57
  秀芳嫂子身材高大,丰乳肥臀,脸盘子像一只白瓷碗般发光,在我们陈十三庄女人中胡骚出了名。印象中跟好多队里的媳妇都干过架,干架的原因无非是秀芳喜欢跟她们的男人粘粘糊糊不干不净。秀芳性格火爆,干架也从来不落下风,骂急了眼,她会将裤子朝下一挼旋即又穿上,朝地上呸一口痰:老娘不干净?老娘的逼,给你家里男人当得饭碗!
  这话说得恬不知耻,别的女人都感到害臊,于是鸣金收兵了事。后来我们几个小伙伴们无知无畏,草鱼拿一粒炒豌豆逗建生哥三岁的儿子天宝,要他叫他妈妈“饭碗逼”,刚好草鱼爸满陀听到,一顿刺藤打抽得我们几个满身是血鬼哭狼嚎,后来也不敢再提“饭碗逼”的典故。
  但大人们讲起秀芳家的“狗卵子”典故我却一直记忆犹新。
  这笑话是聋子太平大爷讲出来的,后来慢慢流传在陈十三庄,每次都会引得大家笑声震天,一派快活的景象。话说有年冬天大雪纷飞,建生哥晚上拿了迷魂*到涂家畈去药了一条肥大的公狗背回来。剥了皮,怕人发觉,晚上偷偷的炖了狗肉,建生哥叫了自己的爹爹旺桃伯来吃狗肉,怕涂家畈有人找上门来也不敢点灯。黑灯瞎火中父子三人一阵饕餮,秀芳咬了个物件咬不动,问道:是啥玩意,圆圆乎乎咬不动哟。建生答道:肯定是狗骨头,莫浪费了,把肉剔干净再吐!结果秀芳牙齿一使劲,那物件一滚灵,从嘴巴里射出去,正打中对面公公旺桃伯的额头,肿起好大一只疱来。建生打开手电筒蹲地上寻了看时,原来是一只煮得硬梆梆的狗卵子!太平大爷耳朵虽然聋了,但生得一个好碎嘴,当即作了首顺口溜来:“建生偷了狗,秀芳快烹煮,公公对面吃,狗蛋打额头”。一直流传了几十年,前几年我回老家时,牙牙学语的小东西们还会唱,哈哈!

  建生哥哥长得五长粗大,脸庞骨格棱角分明,样子极像个男子汉,可在老婆秀芳面前窝囊得像只叭儿狗!秀芳跟别的男人混混沌沌不清不楚的,传到他耳朵里,连问都不敢问,生怕老婆跟人跑了打一辈子光棍。秀芳有恃无恐,经常天不亮就跑镇肉食站找站里的屠夫厚老转腻歪,半上午回家手里就会提拎一挂姹紫嫣红的猪下水,一脸的阳光灿烂,中午饭时陈十三庄就飘荡着诱人的肉香。闻着肉香我就会喉咙翕动口水直流,母亲晏金子一筷头敲在我额角,继而站在门口吐口水,恨恨地啐道:呸呸呸,蚌壳骚肉换猪肉,臭不要脸!

  秀芳就是一块热气腾腾的糯米粑粑,陈十三庄凡是有油水的男人都得粘一粘。秀芳提了猪大肠扶杨摆柳的走过村口,榨油坊的汉子们就格外来劲,古铜色的胸膛上汗水闪着金光,嘴里吼着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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