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这些年我卖凶车的经历,有些财路,确实不能碰……》
第29节

作者: 罘言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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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宝仍旧不屈不挠地跟门缝作斗争,到后面开始用后腿去蹬铁门,蹬累了就换一条腿。

  日期:2015-11-02 17:11:51
  我知道哈士奇平时就比较闹腾,当时也没觉得什么。直到二宝嘤嘤呜呜地低哼,耷拉着耳朵,两眼时不时往法拉利顶上瞟,却不敢正视,我脑子里像是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想到了什么。我顺着二宝的视线往法拉利上空的房顶看去,发现这厂房的房顶并非拱形,而是对称的六角菱形,就好像……就好像棺材板!
  我被自己的这一发现吓得浑身一颤。小季问怎么了,我指了指头顶说你看。小季只看了一眼,脸色立马变得非常难看。他突然喊我赶紧开门出去,这厂房一刻也不能留了。
  我不明所以,只能照做。我刚开门,二宝便冲了出去,在雪地上左右转了转,回过身来冲我俩叫了两声,径直往厂房后的山林跑去。

  日期:2015-11-02 17:12:07
  我后悔刚才没拿狗链子拴住它。这货在雪地里跑起来毫不费力,我俩深一脚浅一脚地,根本撵不上,不一会儿二宝就跑没影儿了。我刚要抱怨没见过那么不忠心的狗,二宝却又突然从雪堆里钻出来,冲我俩又叫了两声,示意我们追上去。
  从刚才出门到爬上后山树林,厂房前的人影依旧一动不动,好像对我们的行动毫不在意。我心惊地发现,不止是厂房正门,厂房两侧和屋后同样站着好几个一动不动垂着头的人影,竟似呈包围之势,将偌大的厂房围在中间。
  日期:2015-11-17 14:10:11
  我俩蹲在山腰灌木丛中。小季让我注意看厂房和四面人影的形状。
  从山上俯视,黑黢黢的厂房,竟似一口巨大的石棺横卧在雪地上。而四面环绕的人影,竟似线条画一般,摆出四种动物的造型。起初分辨不出是什么动物,小季稍一提示,我就发现,这居然是象征四极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
  我心中的不安越发明显。小季脸色阴沉地说,这是四象天棺,我们被算计了。

  日期:2015-11-19 13:47:29
  我问什么是四象天棺。小季说,早前江南一带的民间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用活人给他们心中崇拜的神灵(通常是灶神、土地爷或者山神之类)殉葬,神灵汲取了活人的精元,会以人形出现,对供奉者予以无尽回报。
  由于殉葬人很多并非心甘情愿,所以天棺周围多以石刻瑞兽或者煞星镇魂,让殉葬者在不知不觉间精魂失所,再想逃出牢笼已经无力回天。
  发展到后来,石刻镇魂兽逐渐演化成壁画,或者其他具有镇魂兽形象的图案。寻常人家多以四极四象镇棺,社会名流或者达官显贵,则以八部天龙,甚至龙生九子镇棺。
  日期:2015-11-19 13:47:52
  我问小季怎么会知道这些,因为我从来没有从任何古籍中找到典故(虽然我看过的旧书屈指可数)。小季撇撇嘴说他也是从句容以前的地方志上涉猎到的,其中真实性有多少他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从目前的情况看,这种说法并非空穴来风。
  我说既然这样,那底下那些人干嘛费那么大周章来摆个四象阵,买个石兽或者壁画也不见得贵到哪儿去啊,大冷天的站那儿搞行为艺术,脑残啊。
  小季摇头说那些都是木头人,但什么人会用这种方式来陷害我们,而且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搬来这么多木头人,他也毫无头绪。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得想法从这座天棺离开。
  日期:2015-11-19 13:48:11
  我有些纳闷地问,我们都离开厂房了,难道还不算离开?小季突然回过头来,眼中满是暴戾的精光,嘴角扬起古怪的笑意。他阴测测地问我,你怎么知道你已经离开了?
  那一瞬间,所有木头人也都扭过头来,明明距离我们很远,但我还是能清楚地看到每个木头人眼中闪着跟小季同样恶毒的精光。这些木头人齐声喊道,你怎么知道你已经离开了?
  我完全吓懵了,眼看小季的脸逐渐变得铁青破碎,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似笑非笑地冲我扑来。正慌得不知所措中,猛觉得脸颊湿漉漉的,似是被人用湿毛巾抹了一把,下意识地用手背去擦,目光正好跟二宝焦急的眼神相对。
  日期:2015-11-19 13:48:40
  我从雪地上醒过来,闻着手背有些腥臭,知道刚才是二宝把我舔醒了。小季蹲坐在一旁闭目养神,见我醒来,叹口气说你这人太沉了,我实在背不动,只好先歇一会儿。

  我见四周白雪皑皑,除了厂房,并没有之前看到的人影,只有一行深深的脚印延伸至脚下;我们也不在山腰上,而是在离厂房十多米的雪地上,问到底怎么回事。
  小季说我中了尸气,和门童他们一样,出现了幻觉,离那座厂房越远,心智就越清醒。
  我想起梦中的情景,问他难道这些都只是我的幻想。小季摇头说是真的,只不过木头人那些是我自己虚构出来的。厂房布置成天棺的样子,说明这厂房下一定不太平,有可能已经有不少人着了道,成了这座天棺的陪葬。
  日期:2015-11-19 13:49:01
  我说这王保平看起来敦厚老实,没想到那么阴毒,为了他媳妇,找那么多人给她陪葬。
  小季摇头说,从目前来看,我们完全被王保平骗了。这厂房里根本没有所谓的他老婆的怨灵,那辆法拉利也不是凶车,而是为了引诱我俩过来的。
  换句话说,这座四象天棺,其实是为我俩准备的。
  我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从沃尔沃那次我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这已经不太像同行之间的恶性商业竞争了。不过要说我们跟什么人结过梁子也实在说不过去。
  日期:2015-11-19 13:49:22
  我爷爷、外公他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我爸过世前倒是接触过修车这行,不过他为人仗义,也没听说跟什么人有过芥蒂;我妈是小学教师,更不可能得罪什么人。
  我入这行都不到半年,也不可能得罪什么大人物。想着我用狐疑的眼神看向小季。
  小季见我看他,知道我什么意思,摆手说别这样看我,我底子比这雪地都干净。我不置可否,撇嘴嗯了一声。小季皱眉说,会不会是……跟着收回话端,似乎有些忌讳。
  我猜他想说的是我表舅那边,因为其实我自己也有想过。表舅浸淫这一行已久,以前做过什么得罪人的事没人知道。而且就他隐瞒莹莹身死真相那件事来看,这不是没可能。
  日期:2015-11-19 13:49:46

  我说咱俩别跟这儿瞎想了,我他娘的快冻死了。抬眼看了看被雪花裹成一团,只露出两颗哀怨的蓝眼睛的二宝,心说得亏是雪橇犬,不然这傻狗这么一动不动地趴着,不得冻成标本?想着我踹了二宝一脚,示意它起来甩掉身上的积雪。二宝也机灵,蹭地就起身照办了。
  我看小季蹲着没动,问他怎么了。小季苦笑说,你好好看看清楚,咱还走得出去吗?
  日期:2015-11-20 13:57:39
  我被他这话又吓了一跳,心说难不成那些鬼影又出现了?看看四周大雪覆盖,一片银装素裹,突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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