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辈口传,纯民间的诡异经历》
第6节

作者: 五口帚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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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的一道惊雷闪电当空划过,天际顿时亮如白昼,惨白的死光照耀大地,骤风愈加冷冽,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的砸落下来,宛如天河漏了一般飞流直坠大地,伴着疾风肆虐不止。
  静谧的村子此刻炸开了锅,风雨交加之声、婴孩的惊恐哭喊声、众人提着马灯奔走忙碌的呼喊声,再加上打雷闪电,一时间混乱嘈杂充斥着村子,大有末日来临之象。
  此时,周镇其手提马灯披着蓑衣嘱托媳妇赶紧收拾紧要的物件,抱着孩子赶快往瓦庙跑,自己还得帮助大家伙收拾转移,说完便一头扎进这瓢泼大雨当中。由于提前安排妥当,众人撤离的井然有序,虽说时间紧迫了点,但一切按照计划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老人小孩先行撤离,青年劳力殿后,大家大包小袋的身挑肩扛,更有甚者是眉毛胡子一把抓,抱着孩子还牵着鸡鸭鹅蚤啥的,在这急风骤雨的晚上,借着天空的闪电和马灯,一条火龙蜿蜒缓动着奔西北飞去。

  眼见天似乎塌了个窟窿一般,越下越大,众人步履维艰的赶到了瓦庙上,皆都缓了一口气,不消片刻,足下刚过的地方已是没了脚脖子,怕是在晚一会,定是小命不保了。在众人喘息之际,突然有人喊道:坝子要溃水了!借着忽明忽暗的闪电,大家探头一观,只见不远处肥河里的水混合着泥沙树枝冲破堤坝直奔坝下溃来,声动振聋发聩,水势犹如一头黄龙咆哮着席卷而至,夹杂着杂草烂木头横扫一切,水雾氤氲,一如人间炼狱,顷刻间,坝下一片汪洋泽国,观者无不心惊胆寒、遍体生栗。

  雨脚如麻,响雷炸空,四下又透风漏雨的好不凄楚,众人眼见过活一辈子的家舍田园瞬间分崩离析房倒屋塌的毁于一旦,皆都摸着眼泪失声痛哭。更有老人跪在天神奶奶的塑像前,祈祷着灾难快点过去。
  周老太爷眼观此象,也是一脸的无奈悲痛,深知天道无常、祸福未知,见大家愁眉苦脸的,紧忙劝道:都别那啥了,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无妄之灾的,大难临头,也不是咱能扭转的,取舍有道,尚有命在,不愁以后重整家园啥的,人不能被一时的困境所压倒,只要保存实力总有转机的时候。要相信,不管如何艰难,只要心存信念,大家伙都会走出“山穷水尽”的境地的,这正是:留得五湖明月在,何愁无处下金钩。

  日期:2013-12-27 16:25:00
  天光稍有放亮,仍是黯黑如泼墨,铅云密布,偶有几道闪电和惊雷划过,不过雨势渐缓,淅淅沥沥的斜雨逐渐转小,众人也都舒了一口气。
  抬眼望去,视野之内皆是沟满河平的一片水泽,几只老鸹盘旋在头顶,发出令人厌恶的叫声在寻脚觅食。只有几棵合抱粗的榆钱儿树梢露在水面,足见水势之大。
  但就在眨眼间,水势开始下退,顺着外围的河沟子直下肥河的坝口,肥河里的水位也在逐渐下消,坝口联接肥河的人工修筑涵洞也露了出来,打着穴的激流卷起杂草烂树叶的立刻从涵洞倒灌进肥河,跟着上游的洪水一道汇流到下段淮河。不消多时,待东方露出鱼肚白之际,平原水位已经下消的所剩无几了,仿佛一夜如常瞬间消失了一般,唯有层层堆积的泥沙和东倒西歪的树木显现着昨夜那一场疾风骤雨的突袭。

  众人见水流来的突兀怪异,这退的也迅速,当真是祸福只在瞬息间,或是千变万化时。亏的发现及时,如若不是先知,怕是全村老少已是去阎十殿的黄泉路上咯。想来也是心有余悸。
  日头东出万丈光,此刻天光放晴,刺目的太阳晃的人眼生疼,众人好似还未从昨夜漆黑中转换过来,一时手搭凉棚的纷纷走下土丘,依次趟着没过腿肚子的淤泥开始回村,村子境况可想而知,这土坯子茅草房那禁得住风刻雨削的破坏,光秃秃的只留下半截土基,依稀尚可辨认。先前的篱笆桩子木头门也被冲的七零八落,平日里遮风挡雨的休憩之所,如今遍布污泥瓦砾,好似废墟鬼城一般破败,皆都唏嘘天意难窥。如此状况,自免不了一番收拾修葺。

  可就在大家伙着急忙慌的修整家园的当口,又一件突发的事件让众人原本松懈的神经此刻又绷了起来,由于洪水激流从肥河铺天盖地的冲将下来,农田房舍自是土崩瓦解不必说,可肥河边上的七八口老坟土茔却也被冲击的封土无存,寿材棺板瓤子散架开裂的满处皆是,骨头架子也是散落一地,任由鸟啄日晒的好不凄楚,俗话说过,人死魂归天,一副空皮囊也就图个入土为安的长眠地下,可眼下暴尸荒野,偌大的九州四野竟也容不下一副骨骸,想必此等事被九泉之下的人知道,非得气的诈了尸不可。虽说也无从考证这是那朝那辈叔伯大爷的居身之所,可也不能眼瞅着任由风吹雨淋的无处葬身吧?这下边的人不安生,上面的人也不好过!

  于是乎,大家伙一合计,考虑到肥河水患不断,就着坝子周边的实际地角,以及诸多忌讳,一致决定--------迁坟。

  可言下当务之急是修整家园,也撤不出人手啥的,再说,总不能阴宅阳宅一块办吧,也不讨吉利不是?在有就是还得查个适宜迁葬吉时,找个合适的地角掘土开穴,请个阴三儿说道下,免不了大兴土木焚香烧纸啥的,也颇费时间,索性将寿材骨头渣子聚拢一堆,用草木一盖,待家宅收拾妥当,在来安迁动土也不迟……
  日期:2013-12-30 01:47:00
  周镇其听说村北肥河边上的老坟茔子被大水冲开了,那里本是靠近肥河坝子的外侧的一处岗土荒地,周边都是些荒土草窠子,时常有野兔鬼狐出没,小时候便常去那里夹野鸡、逮兔子、烤地瓜、烧豆子的玩耍,最是熟悉不过了,旁边的确是有几穴老坟茔,据说早辈子那里是块荒地岗子,满黄土梁子上全是人把高的野草,这土坡洼地的也种不得庄稼,年数久了,也就成了坟地。
  小时候周镇其就听老人们讲过关于那片坟地的坊间传闻,真假以无从考证,据说瓦庙村早间有个“收生婆”,名曰郑氏,十里八村的谁家要有个产妇临盆、分娩难产的都是找她,这郑氏为人也古道热肠,无论钱财多少、抑或是黑天白夜的刮风下雨皆都出诊,接生那是大小平安的未曾失过手。慢慢的郑氏的名声就在周村传道开了。
  话说一天深夜,天黑的是伸手不见五指,这郑氏睡的正酣,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只听的门外有人焦急的喊道:郑老太救命呀,我家老婆快生了,肚子鼓的跟锅肚子一般,大人也是上气不接下气,怕是大小难保性命了。郑氏一听,事态危急,忙答话:你且不要慌张,我这就起身随你一起去。
  郑氏麻溜利索的收拾妥当,开门见一男的手提着油纸灯笼,直挺的立在门外,天黑如墨的也看不清长啥样,唯有发着冷光的灯笼照的自己身上惨白似霜。

  二人一前一后的往村外赶去,天上也是没个一星俩月的黑黝黝一片,虽说有灯笼探路,奈何蝇头灯苗只能照到脚下尺步远的范围,在加上郑氏三寸小裹脚,更是干急不上趟的如履刀山。
  那人见势,索性右手执灯,左手架着郑氏一路小跑,郑氏感觉周身一个冷颤,耳畔呼呼生风,脚下如踏青云,腾云驾雾般的风驰物过。
  不消片刻,那人领着郑氏来到了家门口,这郑氏一路火急火燎的赶来,也没瞅清身处何地,就感觉这户人家的门那是相当的窄,而且很矮,想自己四尺的短身板还得哈腰穿过,却是奇怪。进门而入,虽说点了油灯,可屋内依旧很黑,一种朦胧的看不清楚。里厢的榻上躺着个产妇,黑暗中也看不见啥模样,只听见痛苦不堪的扭曲嘶喊着。
  郑氏见状,这是临盆在即的前兆,赶忙吩咐主家准备热水粗麻布啥的便开始接生。
  一声冗长的嘶喊声伴随着婴儿的啼哭声,小生命降临了,郑氏一看,是个男孩,母子平安的甚好。接着照例替婴儿剪了脐带,用棉籽油涂了肚脐眼,然后用粗麻布缠了一圈,算是齐活了。
  然后又按照老规矩提起婴儿的双腿倒立起来,在屁股上用力的拍了几下,预示着生命落地平安宅、一生长命百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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