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真实无解的故事》
第38节

作者: 灿尔哈察苏A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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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6-8 13:16:00
  我说张黎,情人这次算是被你害惨了,就因为这个杂种是你介绍认识的,所以他一直不让我们和他正面冲突,说要给你面子,还把自己辛辛苦苦弄来的东西也无偿供应给了这个杂种,我要是把你今天告诉我的这些话讲给宿舍里的人听,你信不信下次不止我一个人收拾他,你说这种连畜生不如的家伙,凭什么可以活得这样心安?张黎说阿灿,你可不能明目张胆的跟他翻脸,你好歹也要替我想想,你们要是收拾了他,那我该怎么面对这帮人啊,好歹我还住在十四冶呢,跟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原以为这个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套弄鸡鸡的家伙充其量只是个皮厚且蠢不知廉耻的废物,现在才明白原来还是个心眼狡诈,六亲不认的杂碎,我想起情人那件被刀劈成布条的外套心酸不已,想你这个不听劝的混蛋,肯定不知道自己拿命抢来的东西却喂饱了这么一个猪狗不如的人渣。我说张黎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我肯定不会再让他那么容易就抽到情人的东西。

  九指神丐再来时,突然发现自己成了只过街老鼠,每个人都会出其不意笑逐言开地对他展开各种攻击,徒手的有,抄棍子的也有,无一不是打完之后齐赞这枚人渣神功盖世,笑得越甜打得越狠,连慷慨好客的情人也开始哼起穷来,不是说正好抽完了就是说钱不够,希望他也能凑点心意出来,好一起拿货。那几天的110宿舍,每个成员在攻击九指神丐的时候,或多或少,都包含了一种替他奶奶出口恶气的心理,所以,在我们拳脚棍棒和情人金钱索取的双重攻势下,这枚垃圾终于从供销学校消失了。

  为了转移情人对那些颗粒的注意,我们时不时会带他走去圆通山后门紧挨云南大学的那条巷子里唱歌,细长狭小的歌厅里有三块一杯的茶水、两块一只的歌,歌名写在纸上递给老板,老板就会从一张张比脸盆小不了多少的碟片堆里抽找出一张大碟放进机器,让我们的歌声随着伴奏飞出房间,飘荡在这条人头拥挤的巷道里:
  前面是那方
  谁伴我闯荡
  沿路没有指引
  若我走上又是窄巷
  .............
  谁愿夜探访
  留在我身旁
  陪伴渡过黑暗
  为我驱散寂寞痛楚

  寻觅没结果
  谁伴我闯荡
  期望暴雨飘去
  便会冲破命运困锁
  .............
  我们不知道这究竟能从精神上给予情人多少帮助,但每次看见他开启那张在宿舍里吞咽毒雾的嘴巴开始领唱,我们就会感到安慰和充满希望,就会在合唱的歌声里陷入错觉,想这一切都会过去,我们肯定能密不可分地继续我们颓废荒唐的求学生涯,继续我们亲密无间的兄弟情谊。
2011-6-8 20:17:00
  七 神人背后有神人
  云南省武警总队后门旁边有个小区叫长城小区,98年时候那是个联合学校,面积不大却包罗万象,光门口就挂了三个学校的名字,其中有块牌子刻的是‘云南省人才学校’,专门收容无书可读又想找份工作的各地垃圾,里面有个‘经济民警’专业,学员着迷彩服、练擒敌拳、领章帽徽和旁边的正规武警一模一样,但其实就是保安的干活,在读学生年纪不等,小到15、大到30,有人回家还有孩子喊爸爸。有几天教官不够,校长问我会不会打擒敌拳,我说会打几招,但打不完整,校长说够了,你先帮我当几天教官,带带从你们老家招来的这批新生,我心想既然你都不担心我把人才教成蠢才,我也实在没什么好怕,于是摇身一变成了教官。

  神仙那会年方二八,做两位数以上加减法就要找块石头在地上计算良久才能得出答案,但其人身材挺拔言语颠倒,鬼头鬼脑眼光灵动,还善长模仿鸵鸟奔跑,算是从锡都远赴昆明的又一杰出代表,跟93年的情人毕业于同一中学.第一天操练结束围坐在草地上休息,神仙不失时机地递了根红山茶给我,献媚地告诉我说,教官你教得真好,我们还是老乡。我装模作样拍拍神仙肩膀,说你那么聪明一个人,来这破地方干什么。神仙说教官,我从小就不会读书,除了人才学校没一个地方要我。我问是你们老师不教你还是你不想学,神仙回答:老师还是教呢,就是脾气不好,我学不会他们就骂我,然后我妈就火了.......

  你妈火了就跟着他们一起骂你?
  不是,我妈就去医院找熟人帮我开了个弱智证明......
  身边一阵哄笑传来,我强忍笑意喝停那帮在草地上笑得东倒西歪的新生后继续询问:
  你妈开这个证明干什么?
  她要证明我不会读书是天生的,叫老师们不要骂我了.
  那这个弱智.....这个证明是谁去交给老师的?我捂着肚子好不容易把问题说完.

  她带我一起去的.....
  然后.....呢?
  然后我就认识你了,教官.
  你妈对你真他妈的太好了.......我和一甘新生在地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是98年的5月,我第一次在人才学校笑得这样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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