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领导拎包的风花雪月》
第56节

作者: 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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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02-10 14:41:38

  那天下午在“M”快餐店我跟查同学的对话被他小女友打断了,吃完了鸡腿鸡翅,那丫头还不觉得腻,死缠着男友连下午课也不上了。当着天真烂漫的新一代,查同学担心范同学口里吐出来的东西污染了“M”店,也叫他小女友作恶,于是问话暂告段落。我想趁机撤退,却让查同学给拦住了,说有阵子没跟你上球场溜球了,瞧你现在发福的样子估计左边后卫也踢不了,直接守门得了。范同学明知对方激将自己,好展开下一轮问话,但腿脚也确实有些痒痒着,渴望着那自由之风再次扫过自己沉重的身躯,于是就答应了。

  查同学刚毕业时住在研究生宿舍楼里,两人同丨居丨一室,待遇比筒子楼里的教师还要低。可现在早搬进了一室一厅的职工宿舍,待遇陡然间高过了讲师一级。再对照范同学自己,在政府大院里连个单身宿舍也没捞到手,至今还跟父母蜗居在机械厂的阴暗潮湿的平房里,都这样了,成天还忙着给他欧阳炳打扫后院里的卫生纸,真他妈的憋屈。
  原来啊,查同学追寻的自由之风不光在球场,也包括眼前的自由空间,俘获到手的小女生成了金屋藏娇。再不用像当学生时想干些偷鸡摸狗之事,还要等待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夜,躲进操场最隐秘地带里倒腾……(此处省略250字,都懂得)
  范同学继续吞着口水。
  换上查同学的球衣随他上了球场,球星效应立马吸引了场上的散兵,凑合到一块儿分成两对就对攻上了。过去一块踢球时,我跟查同学是死对头,只要一分组,我总立在左边后卫位置死盯着他,碰撞自然难免,也难免撕破脸骂对方故意犯规,偶然间也挥过老拳。但都是球场作风,事后灌上小酒又是上铺的兄弟了。那天范同学对自己的体力有些“犯怵”,毕竟没像在篮球场上发挥个头特长,这足球你娘的个头越高越笨拙,小个子把你玩得团团转。所以,我主动提出跟查同学一队。他咧嘴讥笑道,这里不时兴机关作风,只有球风,才几个月啊,你就装怂了?

  士可杀不可辱嘛,咬咬牙,范同学决定跟对方再搏击一回。结果被对方连灌了三个蛋,而且都是从范同学这边突破斜插射门的。
  党政间的碰撞,甘拜下风的自然是范科员了。
  体力活比完了,查同学望着筋疲力尽的范为说道,咱上“小菜园”边喝啤酒边聊。显然是要将“M”里的谈话进行到底。我一直纳闷着,在校时查同学从没在我面前提到过有个老乡叫单晓斌,怎么忽然对一个小教员工作调动这类的屁事刨根问底呢?
  不过,进了“小菜园”就不是你中场球星说了算的,沾上啤酒泡沫比试脑力活儿,查同学也真是不自量力,该是范同学反扑的时候了。
  也多亏了酒精泡沫,党办查同志嘴巴没收拢好,向政办范同志透露了一条重大信息,引着这条信息梯子攀附上去架起水枪,范消防员终于给秘书长灭了后院之火。
日期:2011-02-10 20:41:10

  这哥们喝啤酒属于慢热型的,杯子加满后先不急着喝,而是抽着烟先嚼一会儿花生瓤,等口干唇燥之后,这才开始端杯子。在校碰上聚餐,等他喝完一瓶时,大家早喝完四、五瓶了,AA制结帐一算下来,亏大了他。所以啊,大家伙都爱跟他喝酒,都错把来自广东的查同学当地主少爷傍着吃上了。大一那年秋天,有一回同宿舍的几个兄弟给他过生日,本想着狠命宰杀他一顿,还没等点菜,寿星便热泪盈眶了,说其实我们那里也贫穷,山沟沟里,都是些土屋子,这是我过的第一个生日。

  原来俺们的查球星也是来自非洲大陆,居然第一次过生日,实在叫我等大跌眼镜,一把热泪叫狼友们良心大发,凑钱摆上一顿丰盛寿宴给他过了人生中第一个生日。好在那时候同学之间贫富界限不明显,也不存在仇富歧贫的阶级思想,查同学依然活得阳光灿烂,大家伙崇拜他的不只是有双香港脚能盘球,脑瓜子也特好使,每到考试,他基本被当成娘子军中的一员给男人们分割在考场里,充当抄袭靶子。

  而当时这位优等的伟大理想是充当一只蜡烛回他那山村学堂里给孩子们点亮希望之光,也是大一那年,学校组织了新生演讲比赛,查同学声泪俱下地向台下观众和评委诉说了自己的成长之道,那山那水那狗,还有那攀附在大山里裸着背顶在烈日下劳作的父亲……查同学演讲的题目很原生态——山里的孩子。若说对人的改造,可不是监狱、看守所之类的笼子,而是象牙塔,甭管啥来头,莘莘学子往那上头一转悠,下来那都是个人物了。拿范同学来说吧,大小爱运动,后来被体校当成块好苗子给撸进去了,天天练跑步,都成机器人了,能不拿奖牌奖杯吗?脑子经过机械般改造后,文化课也就比文盲强点,可就是这样的机器设备给特招放进了象牙塔上后,跳下来就整出了流氓胚胎了,成天像个机器蜜蜂似的往花丛里钻。查同学也一样发生着变化,为了美酒加咖啡,享受那份自由,忘却了曾经的演讲。这也无可厚非,包括他查同学日后步入魏尚文那种人的后尘进了省府大院子丢掉他至爱的自由,也无可争议。

  自由就是被窝里的屁,只能独自享受,出了外头就招人骂——谁他妈的不管好裤裆,污染环境啊。
  放出去的“自由”,影响到了他人的嗅觉,那就是一种亵渎,对权利的亵渎。
  不扯了,咱回到“小菜园”说正事儿。
  查同学喝酒作风依然如故,我得设法改变节奏,否则就算喝到第二天东方破晓,范为的肚皮涨破了,他查同学也极可能只有两瓶下肚。

  “继续盘问呗!”
  我像个见到“大盖帽”就哆嗦的罪犯,不等政府喊出那八个大字就主动争取宽大处理了。
  “恩,这态度才对。不是我跟你过不去,而是单晓斌那件事负面影响太恶劣了,那些天整个筒子楼都炸开了锅,在青年教师中激起了群愤,单晓斌在众人怂恿下直接告发到了省教育厅,控告政府大院有人打击报复年轻教师。后来要不是教育厅厅长给压下来,你范为就算背后有座山,估计也给拿下了。”
  听到这里,我真被吓得一哆嗦,告发到了省教育厅?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政府大院里不见一点动静,包括他欧阳炳也若无其事?

  张蔷为什么也没跟我提到这岔呀?
  我脑子一片浑浊,塞满了“?”。
  “怎么会这样?”我的手颤动着端上杯子就给自己灌了下去。
  “这话该我问你才是。”可能见到范同学惶恐之态,查本桥得意地喝了一大口酒,手里的花生瓤居然放回了碟子。

  “后来呢?”我忙问。
  “老子陪着学校人事处处长上教育厅给你俩擦屁眼哪——为这破事儿,老子可是自掏腰包请单晓斌喝了两顿酒,像只哈巴狗似的围着教育厅那帮官僚们转悠,好在学校人事处的那个处长自己也上省政府找了人,这事才算告一段落。我就纳闷了,你范为怎么会跟那孙子勾搭成双了?”
  上面这段话叫我有些丈二摸不着脑袋了,这才喝了两杯,咋就晕乎了呢?
  没想明白前,范同学不敢乱搭茬了,只好又端起杯子。
  “来,我陪你这杯,干了啊——”
  查同学主动跟我碰杯,就如同丨警丨察破例赏给犯人一口水喝。
  “给…..给根香烟……”
  妈的,范为委琐得就是个罪犯了,在审讯暂停时得寸进尺,求告政府赏根香烟抽。
  “谁是孙子啊?再说老子跟你急哪!”兴许香烟能当鸦片催神,范为忽然起身亮开嗓门,一脸正色地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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