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青春时代——87后理工大学男生的草样年华》
第12节

作者: 吕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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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和马乐还是很愿意在图书馆看情侣们的“小动作”的,因为女方总是因为男方的手法生疏而遗漏春光的,但现在图书馆没有座位,我俩只能忍痛割爱奔向自习室了。在五教五楼的最里面的教室我和马乐找到了卢亮,马乐抱怨说这地太偏了,卢亮说现在能有空座就不错了。抬眼望去这个能容纳100人的教室已经座了接近一半的人,马乐对我说那我俩就开整,我说整,马乐说消灭法西斯,我说自由属于人民。我从书包中拿出了高等数学,我的高数书除了写上名字就是一本新书,我略微一翻才发现高数书居然有300多页,我强迫自己第一章开始看了起来。看了约10分钟我就看不进去了,于是教唆马乐和卢亮出去到厕所抽了根烟,回来又接着看,后来我又在不到40分钟的时间内我去厕所抽了三根烟。我好不容易被尼古丁刺激下找到学习的情绪时,发生件让我不爽的事情,抽完第四根烟,我刚推门走进教室,坐在第一排的一穿校服戴着眼镜男生怒气匆匆对我说了句:“你能不这么走来去走的吗?"口音一听就是南方的,应该是江浙一带,我正好因为无法汲取高数的知识而一腔怒火,这小子算是撞枪口上了,我说:”我尿频,关你屁事。”戴眼镜的又说:“怎么就不管我事了,你这么进来进去的我怎么学习,你不学习你别打搅别人。还大学生呢,素质这么低”。我说:“我又不是你爹,你管我素质低不低,这教室里这么多人,谁也没闲我吵,怎么就你事多。”戴眼镜的说:“这是公共场所,是大家的自习室,不爱学习就滚出去。"我说:"既然是公共场所,我愿意来就来愿意走就走,管你屁事。””戴眼镜的可能自觉说不过我,就坐下不说了。看见他脸上扭曲的五官我很是得意,哼的一声从他身边走过,刚走到他身后,只听他小声的说了句“傻逼”。我腾的一下就火了,一脚揣在他后面的桌子上,大喊:“你他妈的骂谁傻逼。”估计当时我的眼睛都红了,由于高数不明符号的刺激我已经接近疯狂了,加上这个傻逼挑事,我彻底暴怒了,戴眼镜的不说话了,卢亮马乐急忙拉住了我,说甭和他一般见识,一傻逼,咱们就在这学习,看他小崽子还敢说什么。我说甭了,没心情,也看不进去了,我还是回寝室吧,我收拾好书包,脚步沉重的走出教室。路上看见人们都谈笑风生,貌似都对即将到来的考试信心满满,我更加失落,回寝室倒头就睡,等醒来时,马乐他们已经回到寝室了,他仨人正在讨论高数题,其中涉及的我一道也不会,这更加刺激的我脆弱敏感的神经,我索性插上耳机开始听音乐。然后他们开始谈笑风生地洗脚,擦脚,倒水,尿尿,然后陆续上床睡觉。黑暗中我直直盯着顶棚,心想考试真是一件傻逼的事情。现在我考高数就相当于让一阳痿病人去强奸妇女,就剩下嘴上的功夫了。现在我才发现人间最痛苦的不是生与死的离别,而是就要考试了,别人正在复习而我正在预习。

  临近中午我醒来时,寝室就只剩下我一人,马乐他们估计此时此刻都应该在自习室奋战吧,我翻身下床,边抽烟边看了会儿工程制图教材,发现连最基本得俯视图都不会画,临时抱佛脚估计也没戏了。我狠狠地将工程制图书摔在地上,然后颓然地倚在实木的上下床的梯子上,有点感到绝望了,很希望突然间自己的大脑变成计算机,可以过目不忘,把书里所有的只是都输进去,简单地吃过午饭,下午开始弹吉他,反复地弹许巍和汪峰的歌,弹累了就接着上床睡觉,晚上抽烟望着台灯发呆,直到其他人都回来,强颜欢笑的与他们闲聊着。如此循环几天后,一天晚上收到了聂飞的短信,短信上祝愿我元旦快乐,我翻看了手机的日历,原来今天已是元旦了,也就是说离考试时间就仅有两天了,自己依然什么也不会。突然感觉到孤独,这是我人生第一次自己度过元旦,没有父母,没有电视,没有朋友。寝室里除了我书桌上的台灯的光就是烟灰缸里即将泯灭的烟头发出的光了。我给聂飞回了条短信上写“同乐”,但其实我心里真的乐不起来了。

  马哲考试的前一天晚上,我在整理明天需要的小抄,张家鹏捂着耳朵在背概念,卢亮则趴在床上闭目养神,马乐不在寝室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晚上十点左右,马乐兴匆匆地迈进寝室,问我准备的怎么样了,我说看运气吧,但愿明天监考老师能松点儿,马乐说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儿,我说操,啥也不会,能不愁吗,首长现在很忧愁。马乐反身走到寝室门口,伸头向外,看了看,确定没人偷听后,关上门。声音低沉地说:“你们太鸡巴慌张了。真没出息,告诉你们个事你们可别往外乱说。”我继续裁剪着小抄说:“别跟首长绕圈子,有屁就放。”马乐说:"哥们弄到明天考试题了。”我和张家鹏同时啊了一声,张家鹏急忙问道:“喃在哪弄的题,真的假的。”马乐说:“今天我一个在经管学院的高中同学给我,据说是石化学院那边漏的,一小子把卷子偷出来。”我说:"能是真的吗?"马乐说:“应该能,我这同学挺靠谱的,道儿也挺深的。”这时床上的卢亮翻身下床,说:“我同学下午也给我一套,我俩对对看看题一样不。”然后就和马乐开始校对彼此得到的试题,我心里挺不高兴,心想卢亮这个孙子,马乐要是今天不拿出来这试题,估计他也不准备告诉我们了。马乐问卢亮他哪来的。卢亮说是机械学院漏出来的,他俩一校对,基本所差无几,张家鹏非常质疑这套试题的真实性,我说反正我啥不用回,管他真的假的,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于是和马乐,卢亮赶快预备小抄,张家鹏迟疑了一阵,认为假如卷纸要是真的话,他没准备就亏大发了,便也加入我们。马上熄灯时,我们才准备完毕。上床睡觉,我默默祈祷明天千万考这套题,不考要我就真得折了。

  日期:2011-06-14 08:01:14
  马哲考试当天,我早早起来,洗漱,拉屎,吃早饭,然后赶奔考场,监考老师是俩男的,看面相挺事儿的。大概浏览考试卷纸后,我和斜对面马乐对视了一眼,我从他眼中看出来他也在惊诧,卷纸上的题居然和马乐昨天拿回来除了几道论述题不同外剩下基本一样,我赶快凭记忆开始做选择题和填空题。俩监考老师起初半个小时还人模狗样的监考,后来干脆俩人开始在讲台上讨论昨天的NBA的球赛,我看准这个机会,赶快抽出小炒抄了起来。我心情特别愉悦,看样子哥们又活了。后来监考老师看考试快要结束便加大监考力度,在教室反复踱步,这时我基本将该抄的就抄玩,感觉这科应该能过。

  马哲考试结束后,我寝室四人去食堂吃小炒,并一直认为马乐这次考试居功至伟,题真的太准了。我兴高采烈地问马乐高数能有吗?马乐说他需要问问他同学,我说你赶快抓紧,哥们假期的幸福生活就落在你身上了。马乐说那都不是事儿,因为他基本上和我一样也啥都不会。
  我真的很希望高数也能像马哲那般如有题助,但中国有个成语叫做事与愿违,意思是事情的发展与愿望相反。指事情没能按照预想的方向发展。 高数最终没有漏题,或者是可能漏题了我没得到,我坐在高数的考场上抓耳挠腮,无可奈何看着卷子上大片片的空白,象征性地开始在草纸上写来写去。高数监考特别的严,并且我在第一排,这更加给我无形中增添了压力,不知道是紧张所致,还是早餐吃错了什么东西,我感觉到腹中一阵阵的绞痛,很想拉屎。于是我举手和老师说我坏肚子了要去厕所。其中年龄较大的老师说行,去吧。我感恩戴德地刚要起身,这老师接着说你先把卷子交了再去,我用疑问的口音说让我交卷,老师说对啊,你要不交卷,你就别去了,考试中途除了交卷是不允许离开考场。他又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什么勾当,肯定去厕所翻小抄去,我说老师我真肚子疼,骗您我是您孙子,要不您去厕所监督我,老师说你就是我爹你也得先交卷再出这个门。我心里暗骂草你妈,于是座在椅子上强忍着,这种肉体和心灵上的交替疼痛真的我让难以忍受,这时另一个年轻监考老师走过来对我说这是甲鱼的臀部—规定,你就先忍忍吧,我心想屎来刻不容缓,你他妈的给我忍忍看看,又过了15分钟,我肚子里的翻江倒海略微平静了。继续抱有侥幸心里的试图在卷纸上找我自己会做的题,尽管这几页纸我已经反复研究了几十回了,年轻的监考老师走到了我身边,翻了翻我的卷纸,看见我很多题都是空白的,摇了摇头问我这些题都不会,我心说会我不答我有病啊,于是我点点头说真的不会,监考老师说你上课都听什么了,我回答我真的没太学明白,监考老师哼的一声,快速在我的草纸上写下了几个字母,又点了点卷纸上选择题部分就走开了,我欣喜若狂,心想谁说老师队伍都不仗义,这老师就是活雷锋,真是人间处有真情在啊。我慌忙改了选项,又胡编乱造了几道计算题,交卷后我和马乐谈论这个事情,马乐也诧异不已,马乐说这老师别涮你玩呢,我说不能把,于是和张家鹏对答案,张家鹏已经和班级内其他几个学习好得总结出正确的选择题答案,对完发现居然我只选对了一道题,我被那老师当猴耍了,起初我自己做的还对4道了,被他一忽悠就剩一道,这回我真悲剧了,那么一丁点及格的小火苗也被扑灭了。我心想这老师真他妈的犊子,真他妈的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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