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真实无解的故事》
第16节

作者: 灿尔哈察苏A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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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30 3:51:00
  小学二年级时我们班有个男生,每到上课就爬桌子上睡觉,以至有天班主任很好奇地问他:你怎么天天跟个小老头一样爱睡?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但从那节课结束直到今天,小老头就成了他这辈子永远的名字,在我们那带家喻户晓,时间长了连他家人都是喊他小老头。
  所以当这些不堪其扰的女生纷纷向连长要求不想跟这个天天淌口水的家伙一起训练之后,连长就去训斥这个家伙,但训了几次还是有人投诉,就无奈地说:你比我牛、比我官大,我以后叫你淫(营)长算了。所以跟小老头一样,淫长就成了这家伙在供销学校的正式称呼。
  淫长跟我们这帮锡都来的不一个班,也不同宿舍,加上这鸟人极度小气,几次休息大家在一起抽烟,从来只有他抽别人的,别人永远不可能抽到他的,我们都懒得搭理这号人,偶尔在路上碰见也是觉得该鸟的称呼实在贴切搞笑,才会调侃着喊两声淫长,接着就是一句:今天淌了几两水啊?
  按说我们跟淫长不可能会发生任何故事,但剧情往往不照我们想象的那样发展,最终他还是走进了我们这个圈子。
  勾毛开完那枪之后没平静几天,我们又重新把目光投回了那片遇见腐尸的树林,有事没事我们仍会三五成群的爬墙出去寻宝,只是经过我上次的教训,我们再不会把那些瓶瓶罐罐带回宿舍当宝贝了。遇见淫长被打那天是我和情人刚从山上寻宝回来,还站在围墙上我们就看见我挖球场的那片荒地里围了一群人在打架,准确地说是有很多人在打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淫长。
2011-3-31 15:17:00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看见淫长被打,对一个管不住自己口水的人来说,被打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毕竟没几个人能忍受像淫长这样的极品总去对着自己心仪的女孩淌口水。
  但那天的淫长不知道除了淌口水之外还干了点什么事,显然是激起了公愤,参加围攻的人数和力量都比以前提升了好几个档次,而且这次收拾淫长的人几乎全是他们宿舍的。
  我和情人从围墙上跳下去的时候,淫长已经成了个土球,正躺在荒地里被人像踢皮球一样踢得四处乱滚,即便鼻子口腔都在冒血,也没见围攻的人稍为手下留情一点。我跟情人幸灾乐祸看了会,都觉得淫长宿舍这帮人太狠了点,淫长再怎么不对教训几下也就完了,一个宿舍的没必要整得跟打小日本一样,就上去把人拦开了。
2011-3-31 16:03:00
  三
  我实在回忆不起94年夏初时候,我们怎会如此穷困,只记得我们对摆脱现状非常迫切,老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靠在坟场边上,不懂挖也不敢挖,唯一的想法就是频繁上山,期望能早点拣到别人无意中剩下来的几个值钱玩意儿,因此我们人手一根一米多长手指般粗细的钢筋或者枝条,终日像群叫花子一样泡在山上那片树林里活动,四处指指戳戳,寻寻觅觅.
  第一次让我们激动不已是在个小斜坡的底部,有人在那挖了个口,正好露出棺材的一端,扒开草丛,能看见一个黝黑深邃的口。跟那些被人翻得乱七八槽、肢骨衣物到处抛洒的盗洞不一样,这里只有棺口的木板被人取下放在一边,似乎棺里的东西都还在里面, 洞是大白菜发现的,他拿钢筋捅了几下,回头就大声招呼我们赶紧过来,说他捅过了,里面肯定还有东西。
2011-3-31 17:03:00
  我们兴奋无比,勾毛说但愿能跟我们剩几个小元宝在里面,我说别得梦了,能有几个袁大头就不错了,话虽如此,我也还是希望里面能有勾毛说的元宝,最好还是金的。东西一点点被我们取出,腿骨、手骨、头颅、潮湿腐烂的衣物、还有我们曾经拣回过宿舍的那种小罐子,罐子里空空如也,老妖拿了根棍子,一件一件把那些五颜六色的衣物挑起来仔细查看,就想着能找到点藏在衣服里又没被人发现的东西,但这帮挖坟的一点能换钱的都没给我们留下,洞口到是被我们扒拉得一地散乱。

  勾毛贼心不死,又蹲去棺口拿棍子伸进去上下左右到处乱敲,这时所有人都听见棺材里传来一种让我们激动万分的声响,勾毛的棍子似乎敲到了什么纸质的东西上,扑哧扑哧地响,我一把把勾毛拖开,说让我看看,别被你狗日的把古书古画敲坏了。
2011-3-31 20:40:00
  我小心翼翼把棍子伸进棺材,照勾毛刚才的角度轻轻敲了几下,听响声果然是像敲在纸上,还没等我敲出个所以,又被人一屁股扯倒在地上,只见刚才还满脸失望站在旁边的几个人,个个争先恐后往棺材口凑,就怕我和勾毛没听清楚。
  轮着敲了一圈下来,人人都像打了鸡血,一致确认里面还有书本或者字画一类的东西没被人取走。94年的老猫深得秋香姐真传,拎着棍子跨到一个小土堆上灰头土脸地向我们宣布-----‘里面肯定是唐伯虎的画’。
  那个东西也古怪,谁去敲都会发出敲在纸上的那种声响,但就是不肯出来,用棍子挑,感觉不到棍子上有东西,无处出力,拿树枝扫,也只扫得出些琐碎物件。为了取出‘唐伯虎的画’,我们那天以从未有过的认真态度和吃苦精神,爬在那个棺材口前用尽了所能想到的各种办法和工具,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后从左边的棺壁上掏出来两块形状怪异的棺材皮,情人拎手上拿棍子敲了敲,果然是像敲在纸上。

  ‘这就是你说的唐伯虎的画?’情人茫然地看着老猫问道。老猫自知不妙掉头就跑,我们无比抓狂,赶忙拎起木棍四处围堵,就像一群叫花子在追一个叫花子。
2011-3-31 21:52:00
  四
  淫长从土堆里爬起回到宿舍,很快又被打出门来。一瘸一拐走来我们宿舍,求我们帮他去109说说情,让他能搬109住段时间。我和情人一时头大,没想到拉完架还得帮淫长找宿舍,看淫长那付可怜巴巴的样子又狠不下心来赶人,就在那东拉西扯地跟淫长讲道理玩。
  那时我们锡都来供销学校的分两拨住,最闹的几个住110,没我们闹的几个住隔壁的109,不管是去校外踢球还是群架,我们两个宿舍的基本上都是一起出动,但109只住了6个人,空着的两个床位我们一直不肯让别人住,主要是我们这帮人废事太多,怕外人住进来会到处传。
  我们一直没答应,但淫长却突然说他知道我们天天去山上干什么,只要我们能收留他,他保证能帮上忙。勾毛丢了根烟给淫长,说你先说来听听。
  照淫长说,我们之前那种干法其实跟拣破烂的没什么区别,脚走断了也不大可能拣到宝,要想发财就只能像隔壁市技校的学生一样自己动手挖。淫长说他有个同学在市技校读书,他也是听同学告诉他,说他们班的学生上星期刚在我们天天去的那个山里挖了座金观音出来,现在那几个学生天天都抽着阿诗玛去下馆子。勾毛听见金观音,眼都直了,连忙问淫长金观音有多大,淫长两手一张,说有筷子那么长。

  ‘那你知不知道要怎么分辨地下有没有宝贝?情人忍不住问。
  淫长道:‘听我同学说,晚上带着火柴去坟场,爬在地上把火划着,如果地下有宝,那火光就是蓝的。’
  ‘你敢挖吗?’
  ‘敢’
  ‘好吧,从今天起你就住109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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