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工作笔记》
第38节

作者: 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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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大姐和信贷处的所有人都相处的十分融洽,经常有人过来和她插科打诨,甚至开一些比较过分的玩笑,比如,关心一下她昨晚的*生活质量,以及展望未来的*生活发展方向。

  信贷处的何卫东是梓涵唯一熟悉的人,之前他发表在《相机世界》获奖的名为“喜悦”的照片,就是借用卫东的佳能EOS5相机拍摄的。卫东是有律师资格的,但属于对法律工作一窍不通的法律工作者,曾经也是王玮光向梓涵介绍过他,说他们两个人是华都银行唯一、唯二有律师资格的人。
  由于他在法律工作方面实在是一窍不通,所以梓涵和他没办法在这些方面沟通交流。梓涵只知道他还有尼康的FM2、玛米亚之类的相机,完全就是玩相机的,因为,他曾经有过什么作品,真是一点都不知道。
  梓涵现在负责的两份报表,之前就是卫东负责的,因为他是信贷员,又有自己的家族公司,所以整天见不到他,另外,他负责的那些贷款企业后来都被华都银行核销了,企业不是经营不善,就是被破产清算。
  处长汪凯声被他们称之为“老艺门“(老实说,梓涵也不知道这三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好像总是嘻嘻哈哈的,看上去处里的事情什么都不管,而且比较奇葩的是他竟然是外院学外语的,如果说他是一个厨子梓涵都相信,学外语的,呃,有些想不通。
  副处长宋泽凯被大家简称为“宋“,财院科班出身,说起道理一套一套,给企业出主意也头头是道,但是总感觉他不那么容易接近。那时候,宋作为主管外贸企业的副处长,和田光军、章晓军、刘昱德几个人往来相对密切,企业请客吃饭的时候,也是他们几个人一起走,有时候会拉上凯声。
  作为副处长的张平,泼辣而干练。当梓涵知道她的儿子需要补习奥数,就将他家老太太隆重推出。老太太特别喜欢这位小名叫“蛋蛋“的孩子,说他聪明、有教养,而因为帮助张平孩子补习奥数,她在梓涵立足信贷处帮助很大。

  其他的信贷员,负责市级所有外贸企业的田光军,有时候会过来找吴大姐聊一会儿,有时候会问吴大姐中午回家还是和他们一起出去吃饭,如果中午出去吃饭,下午上班时候,信贷处很多人就消失了,包括凯声、宋。
  章晓军负责三资企业,之前梓涵就听说过他。梓涵还在办公室工作时候,有时中午吃完饭会找人打牌,一次误闯他的办公室,撞见他和计划处美女丁茜茜一起用电热杯涮羊肉,看见两个人恩爱的样子,梓涵的尴尬远远超过他们两个人的淡定,于是,梓涵十分抱歉地迅速退了出来。
  章晓军经常过来和吴大姐聊天,那些看似严肃的话题,完全都是少儿不宜。如果田光军同时在场,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吴大姐经常被装进套里,然后骂他们“流氓“,彼此哈哈一笑,心旷神怡。
  章晓军的夫人是市人行温行长的千金,当年,干练的大家闺秀,温家大小姐竟然主动追求我们这位风流公子,可能也是由于欣赏他的幽默,或者对女人的呵护。梓涵觉得章晓军虽相貌平平,且没有什么学历,但是一位极其聪明的人。有些女人一定会迷恋于他的言谈举止,甚至可能痴迷于他的特殊气息。田光军的弟弟娶了人行温行长的二闺女——一位大力水手型的健硕女孩子。这样,章晓军和田光军就有了一层亲戚关系,虽然这种关系有些遥远。

  信贷处的李萍萍和梓涵同住在一个院子,她有一位非常漂亮的小女儿,曾经被一辆拉玻璃的三轮车划伤胳膊,鲜血淋漓,想起来都后怕。梓涵也不知道这位小名叫“珍珍“的小朋友长大以后出落成什么样子。后来听说,李萍萍去美国生活了很长时间,估计可能是去做了陪读妈妈。那些传说她和信贷处何老板之间的绯闻,梓涵是一点没看出来。有一次和她探讨电影《廊桥遗梦》,说到有人认为,如果走出电影院的人哭了,说明肯定有奸情,她非常不认同这一点,梓涵也附和着完全同意。因为,他在电影里看到伊斯特·伍德的车停在雨天的十字路口,梅丽尔·斯特里普坐在车里哭泣,梓涵也是泪眼朦胧。梓涵认为她是一位知性的大姐,虽然长得一般般,但是对于情感生活的追求,可能没有走一般人的路线。

  也许在信贷处,大家认为梓涵是白行长派过来的卧底,所以都是敬而远之。信贷处的所有事情在梓涵眼里都是神秘莫测的,包括有几个人经常到吴大姐这里盖章,说是给企业卖保险,还有保险公司给信贷处“返点”之类的事情,搞得也是神神秘秘,每当这个时候,梓涵就跑到外面,甚至跑到分行大楼的楼顶,坐在楼顶的地上看灰朦朦的天空。
  这时候,营业部的案件又出现新的变化,凯特公司不服一审判决提起上诉,案子到了省高院,梓涵就要经常和律师跑省高院。他在信贷处的所有工作,基本上在月末的一个小时以内搞定,其他时间他也经常在外面跑,只是老齐这时不再忽悠他去海南做律师了。梓涵觉得这个案子让老齐也感到了异常的困难,因为当时的经办法官刘伟夫,可不是一位“刘姓“、“伟大的大丈夫“,而是一位让你捉摸不透的小人。他给梓涵传递的信号就是:这个案件在一审过程中有明显的瑕疵,省高院有可能改判或者发回中院重审。

  如果发回重审,前面做的工作都白费了。
  信贷处属于哪个山头,梓涵无从得知,可能三个处长都来自华都银行,又因为华都银行信贷客户的专业性,显得有些水泼不进、针插不进。凡是这样的地方,领导都有办法破防,虽然梓涵没有成为行长的小腿子,也从来没有打“小报告”,但是让他赋闲了几个月后,行长一定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一次重大的人事调整在酝酿后出台了。
  计划处的姜建新调任信贷处处长,汪凯声调往计划处,虽然仅仅是两个处长对调,但是意义深远。梓涵估计,由于信贷处、计划处都不属于大姐大的势力范围,行务会上杨行长一定不会为双方掣肘或者帮忙,白行长恐怕始终觉得不方便操控这两个重要部门,早就想调整一下了。老姜来自工行,但是他那种农夫式的思考问题方式和管理水平,根本不像一名财院科班出身的。他不属于听话的处长,但是他显得对一些小利益斤斤计较而没有野心,因此,操控起来比较容易,吴行长和白行长对他拿捏的十分到位,如果把他放在这一重要岗位上,放心。

  行长们知道,老姜除了贪财也就是有些好色。
  但是在好色方面,老姜这位组织培养多年的老同志那是绝对讲原则的,这就是——兔子不吃窝边草。他会在外面沾花惹草,而不会染指银行内部的女士。当然,银行内部的女士对于老姜这种长相猥琐且抠门的人,即便你是处长大人也不会屈就上了你的床,更何况老姜恐怕连上床这种事情都会简化,甚至会变通一下在沙发上将就一下。这就是老同志最大的优点:节俭,完全具备一位老处长艰苦朴素的朴实本质,经典的“白门事件“就说明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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