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色、权三重突围——小公务员成长日记》
第15节

作者: 村里的老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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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04-22 23:47:17

  在办公室睡觉不能像在学校或者在自己家一样,想早起就早起,想睡会懒觉就睡会懒觉。单位虽然规定是早上8:30上班,有的人可能7:00或者7:30就到单位了。在办公室睡觉必须是早起,要不,人家都在单位吃完早餐来办公室了,我还没有起来提前散发屋内因我睡觉而积攒了一宿的气味,那就是很让人反感的事情。
  在单位上班半年,我对于睡觉的问题一直谨小慎微,常常把呼机定成闹铃,定成不起床按一下就不停地响的模式,为了确实让自己能起来,我在睡觉前把呼机放在伸手不可触及的地方,这样,呼机一响就逼迫自己起来。也因为我的谨慎,我都是在同事来上班前把准备工作做好了。
  那天实在是太累了,而且办公室里的暖气也特别的热乎,我一觉就睡到了八点。闹铃叫得没有电了也没有醒,整个人就跟死了一样的睡实了。
  “咚、咚、咚”,伴随着敲门声的还有用手摇晃门把手的声音。
  “谁呀?!”我迷糊地说。经常半夜三更的有人来摇我门把手,这些多是和我一年来机关的,也和我一样睡办公室的伙计们,虎子、刘睿刚等都是这样深夜骚扰的常客。他们来一般都是喝多了来找我的。经常的结果是我得起床,扛着他们疲软的身体回他们自己的办公室睡觉。
  “小文,今天怎么还没有起来?”是李副主任的声音。
  “对不起,睡过了。”我噌的从办公室里的那张钢丝折叠床上翻身起来。我慌乱地穿着衣服。我不知道李副主任是否还在门口。入睡疲劳不堪,睡了一宿,体力恢复了很多,对于青春期的我们来说,阳气又冲上来了,而且不会因为起床而立即隐退不举。李副主任虽然与我母亲年龄相仿,但毕竟是女同志,是我的主管领导,我必须以非常尊重她的姿态出现。阳气不退,门是无法打开的。
  穿好衣服后,我将床折叠好,办公室的东西都按照上班摆放好后,我就从睡梦中回到了平常生活,一切平静了。门开了,李副主任不在门口。李副主任家里没有什么家庭琐事负担,孩子大了,夫妻之间也审美疲劳了,每天都会早来上班。像李副主任这种家庭状态、这种年纪或者比她再长点的领导,尤其是单位一把手,都喜欢在办公室呆着。早晨早来,单位管早餐,晚上晚走,回家对付一口,成天在单位呆着多好呀,有人捧着、赞着,也不用看着对方烦。这就是领导为什么爱早来晚走,最后弄得我们也得跟着筋疲力尽的原因。领导没有家庭负担,而我们除了伺候好领导,还得回家顾家,最后只能是我们用透支来记忆青春。

日期:2010-04-23 11:07:03

  李副主任每次早来,都会提前到她主管的办公室和基层调研科转一圈。这是她的习惯。她不是要检查谁早来,谁迟到。在机关里,对于迟到早退的事情不像公司一样的严格,也没有必要那么严格。机关工作弹性很大,一个工作交代之后告诉什么时候要结果就行了,能按时保质完成,早退晚到点又能有什么关系呢?其实,那些记考勤严格的单位都是一些不了解人性和人心的人在操作,考勤了,上班没有效率有什么用?不如就在考勤方面松点,在求效益上做文章。

  我收拾利索、洗漱干净后,立即去了李副主任办公室。
  “昨晚睡晚了点,又比较疲劳,早晨就怎么都不醒了。实在对不起。”我认错去了。能积极认错的也是好同志。呵呵。
  “和朋友喝酒去了?还是加班?”李副主任有点疑惑。
  我就将加班的实际情况跟李副主任说了。李副主任听后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快吃早餐去吧,一会晚了就没有了。”女同志就是细心。

  确实是晚了。我到食堂一看,早点都开始凉了,所剩也不多了,有的还很狼籍。匆匆吃了一口垫了肚子,回到办公室已经是8:35了,张科长已经来了,手里拿着水杯正准备去倒茶水。
  “科长,我帮您去倒茶水。”我一进门见状就说。自从我进入这个办公室的门后,张科长的茶水我都主动承包了倒和洗的工作。张科长似乎也习惯了早餐后进入办公室就有热气腾腾的茶水喝。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昨晚辛苦你了,弄得你一早还起不来了。”张科长没有理会我伸出去准备接他杯子的手,转身自己倒水去了。
日期:2010-04-23 15:30:02

  我有些木讷地站在那里。张科长倒完水,可能也意识到了他刚才举措有失一个科长的风度。“没事,你坐吧。”张科长端着水站着。
  “科长,昨天是弄得挺晚的,但没有想到早上起不来,被李主任发现了。”任何虚假的话语都没有用,我就照实说吧。
  “研究室的工作就是这样,没事的时候就没事,有事的时候就是急活。”
  “没关系,我也没有什么负担,加班加点还充实点,要不下班了也无聊。”我得表明我对张科长指派工作的态度是积极的、坚决执行的。
  “对了,科长,我拷过来,您看一下吧。有好几十页,我就不打印了。”我拿着3.5寸盘迅速地插入电脑中。电脑像拖拉机一样的响,像老牛拉破车一样的慢。好不容易拷贝好了,我恭恭敬敬地站起来送给张科长。
  张科长拿着存储盘,还是那样不紧不慢地插入、打开、查看。
  “整理得很好,很详细、很原始。”张科长刚看了一会就夸我了。

  “我就是按照您的指示办的。”听到科长的夸奖,我的心里很高兴,一晚上的加班总算没有白费。我也没有飘飘然,不忘趁机怕一下科长的马屁。
  我们正说着,王主任和晓琴前后脚来到了我们的办公室。
  “小文,听说你加班到深夜了。”王主任说。
  我的天,我最担心还有人再重提加班睡觉过头的事情。科长刚刚高兴一点,又有人来说,无疑是给刚点上的炭火上浇水。我的心“咯噔”一下地沉下去了。
  “有事干,很好呀。”我得维护科长的权威。
  “你加班拉上我吧,最近我也下班闲得慌。”晓琴补了一句。
  真他妈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居然也凑热闹了。
  “我住办公室,累了直接就睡了。你不一样,加班晚了,一个女孩回去还不安全呢。”我接着唱高调。这时候真希望有一个能隔音的物体,把他俩说的话都让张科长听不见。
  “嗨,都是我太狠心了。没想到小文也那么死心眼的去干。”张科长自责地说。这是一名科长必须具备的素质,在众人都认为是错误的决策的时候,自责、低调或许是降低公众关注度的最有效办法。可张科长也不想想,我这个刚到单位就处于夹缝中的人,能不死心塌地地去干活吗?不落实又将有什么样的结果等着我?我都猜测不到。
  我心里暗暗地恨李主任,就这么点小事,值得您四处去宣传吗?宣传的结果就是只会让我在这个单位更难生存,夹缝只会更紧。凭着我对李主任的了解,她就是属于那种心直口快的人,有什么事情就说,并不是要达到什么目的。
  加班的事情涉及到我和张科长,我俩一个办公室,天天见面,时时见面,经李主任这么一宣传,她只管的两个科室的人都知道了,又在差不多的时间来看我、问我,办公室的空气虽然有他们的聊天在促使流动,作为当事人的我,感觉这里就是一个地狱,我快窒息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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