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Q的天空》
第15节

作者: 那年花香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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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陇上秦腔作为整个秦腔的一个重要流派,从唱腔上而言,略逊于陕西秦腔,但是就舞台气氛、表演技巧,特别是对须生、花脸的刻画方面,却又是陕音无法比拟的。辛亥革命以后,大量陕西秦腔名角西进陇原,有的干脆在此落户,唱戏谋生,渐渐地呈露出一种“喧宾夺主”之势。在这种状况下,陇地唱腔慢慢的开始遵循陕西路子,原来的陇地秦腔唱派受到陕腔的噬吞而不得不退居舞台一隅,并最终成为绝响而流失怠尽。但不管怎么说,我们今天看到的陇上秦腔里面还是融合进去了很多的本土成分。

  秦腔唱腔为板腔式变化体,有欢音、苦音两种。前者长于表现人物欢快、喜悦的情绪;后者则善于抒发角色悲愤、凄凉的情感。高昂激越、强烈急促是其最大的特点。特别是花脸的演唱,更是扯开嗓子大声吼,当地人称之为“挣破头”。外地人开玩笑:“唱秦腔,一是舞台要结实,以免震垮了;二是演员身体要好,以免累坏了;三是观众胆子要大,以免吓坏了”。

  但是,对于生长在广袤的黄土高原上的人们而言,这些担忧实在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日期:2012-02-16 23:51:43
  (承接上文,故事继续……)
  宋能能——这位已经而立之年的光棍吃罢饭就一个人向河沿上戏场的方向走去。到戏场后,天还没有黑,偌大的场地出除了和自己抱着相同想法的七八个光棍外,竟再无一人。
  几个光棍听见能能的脚步,以为是谁家的姑娘来了,一看却又是个同命人,都不禁失望地叹了口气。

  “嗨——”五队四十几岁的老光棍李三狗尖里尖气地叫:“能能,你不在家里呆着,这么早跑到这里干什么,呵呵——你是不是球硬的不行了?哈哈——”
  宋能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你狗日的少吵,你宋家爷今天破烦着呢!”
  “啊喓,啊喓,我把你这个球上没毛的娃娃,见了我不叫李家爸,这还骂人哩?”李三狗脸一红,捡起一块土疙瘩就向能能扔去,“打死你这个宋家的坏孙——”
  “你敢打我?”宋能能突然大喝一声,就向李三狗冲去,“我把你这老光棍——”
  霎时,两个光棍便撕扯在了一起……
  好久,在另外几个光棍的劝解下,这两个才终于互骂着先人气喘吁吁地分了开来。

  这时,天也渐渐地黑了下去,戏场里的人气也慢慢旺盛起来。
  当两个后生将几根大火把在戏台的不同地方点燃之后,先是板胡“吱吱”的叫了几声,接着铜锣声响起,再接着粗犷而动听的秦腔便响彻整个舞台。
  “戏开始了,《铡美案》开始了。”人们个个难以掩饰心中的欢喜。
  火把照得昏黄的戏台里,秦香莲首先领着他的两个娃娃先走了出来:“在此间我把乡民问,他忘恩负义结皇亲,越思越想越气愤,木墀宫去找负心人!”
  “啊呀,这秦香莲是谁装的,唱得真好。”坐在前面的元嘉老汉问。
  “田耀业的尕(小)女子灵花演着哩。”宋德山说。

  一旁的元嘉婆娘朱氏说:“呵呵,耀业的三个娃娃戏都唱得好得很。听说娥花今晚演的就是岚萍公主哩。”
  “对着哩,今晚的包爷也是他后人田振山唱的。”五队的一个老汉说。
  “程家嫂子,你给我说说现在秦香莲要去干什么?”俆孙氏认真地问这位念过私塾的老姐姐。
  “哦,她要找她男人去哩,门官不让进去,这一折叫《闯宫》。”
  “她进去了没有?”俆孙氏担心地问。

  永福老汉道:“别吵了,你往下看不就知道了。”
  戏台上,灵花扮演的秦香莲终于闯进宫门,见到了那个负心汉陈世美。但是陈世美为了荣华死不相认,竟然连自己的两个娃娃也推到了地上。
  “这个狗日的陈世美,怎么这么狠心哟。”杜大宝骂。
  “你别着急,等一会子包爷就把这狗孙铡了。”几个老汉生气地说。
  挤在婆娘堆里的宋能能暗骂:“我把陈世美这个坏孙,这么好的一个媳妇也不要,哎,万一不要你就给我么,何必叫韩琦杀人哩!”
  陈世美怕事情败露,竟派韩琦去杀自己的婆娘娃娃。最终韩琦突然良心发现,在破庙里拔刀自刎了。

  “韩琦真是个好人啊。”善良的人们不禁流下泪来。
  “包爷怎么还不出来啊,这驴日的陈世美快二的不行了。”宋能能旁边的李三狗心急地叫。
  “就是啊,包爷难道今天走亲戚去了?哎……千万不要呀!”宋能能接着说。
  这时,这几个蹲在大女子堆里的光棍们也早都忘了各自的目的,认真的看起戏来。
  日期:2012-02-17 21:27:19
  (承接上文,故事继续……)

  《杀庙》一折完了之后,就是《告状》。
  “包爷出来了,包相爷来了。”人们欢呼着。
  在王朝马汉等众衙役抖马之后,田耀业的后人田振山演的包爷终于上场了。
  “陈州放粮救民命,皇亲国戚害百姓,包拯奉旨陈州去,贪官污吏都肃清,催动八抬向前行。”包爷一上台就高声吼唱。
  “好!!!”
  “包爷来了,包爷爷来了,唉,这秦香莲又到哪儿去了么?”人们不禁焦急起来。

  刚说着,便听见台后秦香莲喊了一声:“冤枉!”这时,人们紧绷着的神经才又松弛下来。
  “找着了,找着了。这就好了。”
  秦香莲向包爷叙说过自己的遭遇后,就又领着娃娃到后台去了。
  戏台上,包爷正吼了一声:“打衙回府。”却听得幕后喝道:“驸马路过。”
  “这驴日的倒霉孙,终于让包爷给碰上了。”人们高心地想。

  元嘉老汉深吸一口水烟,说:“该是《扣押》一折了。”永福、德山几个老汉同意地点了点头。
  陈世美上来后,包爷并没有像人们预想的那样很快的用铡刀铡了,反倒和这个丧尽天良的家伙坐在板凳上寒暄了起来。这时,许多人不由得失望起来。
  “包爷要是叛变了怎么办?”李三狗担心地问。
  “包爷怎么可能叛变呢?”宋能能虽这样说着,也终于不放心起来。
  直到台上包爷和陈世美一个喊着“小儒子”、一个叫着“黑贼呀”的时候,宋能能才能得在地上跳了一下,狠狠地对李三狗甩出一句话来:“不懂了就把烂嘴闭上,胡说啥么?”

  “呵呵——”李三狗一脸高兴:“啊呀,能能,你猜的对着哩。”
  说话间,田娥花演的岚萍公主上台了。
  程朱氏向俆孙氏讲:“你徐家妈,这一场叫《面理》,陈世美的后婆救他男人来了。”
  “这么个坏孙,救他干什么哩。”俆孙氏生气地回答。
  这时,只听公主问到:“驸马今早过你府,却怎么不见转回宫?”包爷答:“为臣未见御驸马,有一个犯官受法刑。”两人唱了几句后,公主便让包爷将秦香莲叫到堂上和她对质起来。

  “还对质个什么,抢了人家的男人,不要脸呀。”杜三宝骂。
  一旁的苏玉材听着这话,不由的脸色一红:虽然他知道三宝骂的是公主,但毕竟是自己的婆娘演的,所以竟有些不自在起来。
  “也不怪公主,她也是叫陈世美给骗了么。”徐兆庆说。
  可当演到岚萍公主叫随从去打秦香莲时,人们却不约而同的相信杜三宝的话是对的,有几个婆娘甚至将徐兆庆狠狠地瞪了几眼……
  公主最终还是没有将人救出,但是观众却不曾为此感到一丝的轻松,因为公主临走时说要去叫国太了。

  “哎,国太那可是皇上的妈呀,他一来,我看包爷也就没办法咾。”苏玉材大声说。
  是啊,皇上也得听他妈国太的话呀,看来秦香莲的冤屈是诉不平了。
  “那就趁国太没有来时赶紧把陈世美杀了吧。”苏玉林说。
  对啊,赶紧杀了!
  但是台上的包爷仿佛没有听见苏玉林的话,竟迟迟都不肯动手。

  不久,国太终于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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