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早有两人等候,见我们进来马上迎了上来,林凡招呼他们坐下,给我介绍此二人均是颇具实力的建筑工程公司的老板,想来林凡手中握有高速公路的头筹,少不得这些人等会趋之若鹜,倒也并不奇怪。落座后我端起茶杯环顾打量,屋内装修雅致,家具考究,弄出一副大户人家的气象出来,这等风范倒也是京城才会独一份儿的感觉。
林凡问他们菜点好了没有,其中一位脸黑黑的刘总答道就差主菜等林总定夺,林凡也不客气就说我这位老同学今天第一次来,还是上点镇店的宝贝来,刘总笑着领会,叫来部长低声吩咐了一下。
另外一位个子矮矮的赵总敬烟给我,我客套了一下接过来点上。不一会儿菜就流水般上了来,龙虾、鱼翅的质地、水准都相当之好,令我刮目相看。我不动声色地跟他们寒暄着,并陪他们喝了几巡酒。林凡点名上了国窖,老实说不大对我的口味,喝得颇为不顺畅。此时一盘碧绿的菠菜垫底,上面数片鲜红的肉片摆在上面,看起来煞是喜人。林凡附耳过来说好东西,尝尝看。我夹了一片放入口中咀嚼,入口脆爽,颇有嚼口,味道甚是鲜美,不知是何物。我出言相询,林凡笑而不答,让我猜度,我猜了几次不中,自罚三杯酒后才换来答案。
林凡点了根烟,慢悠悠道:“这盘菜用的主料是鹦鹉舌头。须是用已经学会说话的鹦鹉剪下的舌头才好,会说话的舌头最是灵活,肉质才最为美味,这种口感保证你以后都忘不了。”我不禁有些瞠目,半天才说:“这一盘菜,要有多少会说话的鹦鹉没了舌头?”赵总不以为然:“总要有个几十只,要不这道菜也不会贵到这个程度。”
正自说着,一个盖着红布的笼子被服务生推了进来,笼中不知是什么东西吱哇乱叫。我看到三人的表情都极为兴奋。红布掀开后,原来是一群悲鸣不已的猴子。一个白衣大厨躬身要我们选一只,三人征询我意见,我一时骇然,连连摆手。
最后还是林凡饶有兴致地仔细打量后选了一只,指给大厨看。但见众猴们立即吱哇乱叫着,一起抓住一只被指定的猴子拼命往笼口推。那只不幸被指定的猴儿流着眼泪,一边拼命叩头,一边用脚抵着铁笼的门不肯向前。大厨开了锁,把那个不肯就范的“死刑犯”揪住后反过双臂逮出。所有的猴子又开始拼命向后翻爬退缩,惟恐自己暴露在前面成为第二个“被点杀者”。刘总大概是想看看它们的求生状,刚弯下身子,猴子们又一起哀衷地低鸣起来,有几只猴子还把头埋在其他猴子的肚皮底下,暴露于外的身子兀自在那里剧烈“筛糠”。这场面,让我忽然联想起了电影中集中营屠杀的场面,不忍再看。
当大厨把剃光了毛的猴头卡在特制的桌子当中,那猴子微闭双眼,一声不吭,一副完全听天由命的样子。我心里漫过一丝凄凉感,这会儿的我对这顿丰宴早已没了胃口,惟有一种“陪杀场”的感觉。过去,我听人说,吃娃娃鱼很恐怖,把鱼放在冷水中慢慢加温,直到水沸腾起来把鱼煮熟,这个过程中,娃娃鱼感到越发难受却无力爬出来,食客们只见酷似小娃娃的手在锅的边缘-次又一次地探出来,甚为畅快。
今天亲见这猴头菜,过程也着实让人心悸。正想着,好客的赵总猛地用小铁锤敲破猴子的天灵盖,猴子尖声大叫着,却无法动弹。大厨眼疾手快,淋了一勺配好了口味的滚油,林凡微笑着给我斟酒,连说:“吃吃!味道鲜嫩的很……”我正迟疑着,赵刘二位已迫不及待地拿起调羹。面对被敲破的猴脑壳内雪白蠕动的脑浆,我突然有种极度恶心的感觉,跑到洗手间,哇哇地吐了起来。林凡追过来帮我拍着后背:“东楼,我想你在广州,在吃上应该见过风浪,广东人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什么不敢吃?听说连胎儿都......”我刚刚平复的胃听闻此言又是一阵翻涌,忍不住又是一场翻江倒海。
饭吃到这个份儿上,算是无法进行了,于是草草收场。林凡朗笑了几声:“既然没吃好,那今晚一定得玩儿好,要不哥哥将来怎么去见老弟兄们?”回头问赵总,“安排好了吗?”赵总连声答应:“全部妥当!”
踱出后门,原来别有洞天,是个大湖,夜色中颇为宁静。一艘画舫静静停在湖边,赵总抢上一步走到船边,躬身摆手道:“林总,萧总,船上请。”
04
一叶扁舟,和着淡淡清风、朗朗明月,悄然夜行。我借口气闷,走到船舱之外。脚下的船缓缓前进,没有目的,不知要往何处。河面蒸发出来的层层雾气,夹带着暧昧神秘的气息,将天空洒下的月光,溶成一片茫白。满眼的灯红酒绿,楼榭亭台里华丽而眩眼的灯光,倒映在湖面之中,浆声灯影,寂寞袭人。
船很快停在湖心一个小岛旁,泊船靠岸,我们在黑黑的赵总引领下鱼贯而出。上岛之后立刻有电瓶车无声地滑行过来请我们上车,岛上十分安静,木叶散发阵阵清香,拐了几个弯突然开阔明亮,一个豪华庞大的建筑灯火通明地出现在我们眼前。我们毫无悬念地被带到一个极其开阔的VIP房,我估计一晚的最低消费应该不会低于一万五,后来出来接电话时随口问林凡,他告诉我居然最低消费要二万八。
不到两分钟,一个穿着日本学生裙的女孩子推门进来,容貌亮丽,个子高挑,十七八岁,大约有一米七左右,应该是这间房的公主。
所谓公主,也就是夜总会服务员。公主一般只负责服务工作,客人来了点单,叫妈咪带小姐,还有倒酒之类的工作。一般去消费的客人懂行的都是不会碰公主的,因为行有行规。每次公主做房都会拿到二百到三百的小费,要是HI房的话可以拿到五百到一千都有可能。虽说收入很高,但公主确是这一行最累最没地位的工种,因为一般这类高档夜场服务都是要全程跪式服务,不能和小姐吵,还要看客人、小姐和妈咪的脸色。每月还要交给公司八百到一千不等的管理费,所以一般到手的钱可能只有七八千一个月。但相比起其它工作这确是一晚抵别人的一个月收入。所以很多大学生晚上都会悄悄来做这工作。虽则辛苦,但至少不用出卖更多。
林凡问我要不要他们这里的特色服务?我眯着眼问他什么特色?制服派对?林凡摇摇头,笑眯眯地说,那些算什么?于是打电话叫过来一个妈咪,让他给我安排。至于他们三人,各自示意点了熟悉的相好。不到一只烟的功夫,门开,进来10个女孩子,令我诧异的是,他们是五对双胞胎。原来是twins club。看着十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站成一排,我心中竟然无端地生出一番感慨来。许多人喜欢到夜场一掷千金买醉销金,倒真的未必都是色中恶鬼,我想男人的优越感才更是他们所成瘾的。
每次小姐进来挑选时,少不了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感觉。数十个美女随你选,手指指到哪就是哪个陪你,不行就挥挥手换一批再来指点一下江山。玩的时候好似古时的奴隶主,你想让他跳舞就跳舞,让他桌上跳就桌上跳,让他唱歌就唱歌啊,想干嘛就干嘛,给钱就行。到了出门上厕所时产生领导人的错觉,一路上几十个少爷对着你弯着腰叫着老爷你好老爷你慢走,犹如视察民情,夹道欢迎。进了厕所那就是皇帝了,酒喝多了,上厕所走不稳,就有小姐扶着你上厕所,还帮你拉拉链,扶着你的弟弟撒尿,还用热毛巾帮你擦。
我选了其中一对娃娃脸的,顺便把刚才想的告诉林凡。林凡大点其头,还补充道:“还有一种自由的感觉,想这样做就这样做,不用再想世间有什么不允许的事情。妈的,而且有一种把法律踏在地上的感觉,你不是不让我干嘛吗,现在我不是就在干吗,我怕你吗,不怕。”
刘总也来凑趣道:“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这么多人这么多美女全是你的私人用品。”
我旁边的姐妹有一个接话道:“虽然是临时的。”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赵总也色迷迷地瞄着正在倒酒的公主说:“自豪啊,看着公主给你倒酒,露的那个不穿文胸的丨乳丨房,让你养眼,呵呵,人生莫过于此啊。”我看了一眼那个倒酒的公主,似乎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倒酒,我旁边刚才接话的那个女孩子又出声道:“我们这里的公主上班时间不给戴文胸。”我歪头看看他,“你是姐姐还是妹妹?”他指指我左边那个,“他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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