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合完了,我坐在凳子上,老周递来一瓶水,问:“没有胜算?”我没回答,喝水。
老周说:“我不懂打拳,但是我懂得一样东西,别人防备得太紧,就得做出一些出人意表的事情。”
“什么?”我听不明白。
老周却耸耸肩膀,退开了。
出人意表?岂有此理,说得容易。
时间到了,我站起身,老周忽然又回转了,在我耳边低声说:“能脱他裤子吗?”我一愣,那边裁判在催,我走出去,第二回合开始。
脱裤子?我明白了。
一个人当众没穿裤子,必定手忙脚乱,到时他的双手就会急着穿裤子,顾不得防守了。
可是,怎样才能脱掉他的裤子呢?先别说我们穿的裤子都是有绳子系住的,很牢固,单单是他严密的防守,我就突破不了。
比赛在继续,我没有像之前那样猛攻,脑子里不停地转念,怎样去脱了烈哥的裤子。
烈哥开始反-攻了,攻得小心,攻得扎实,攻中有守。
我越来越感到吃力,知道时间已经不多。
打拳这事儿,有时就是一拳定胜负。
只要重重地打中一拳,对方暂时意识迷糊,接下来就兵败如山倒,挡都挡不住。
我暗中一咬牙,拼了。
眼见烈哥一拳打向我的脸颊,我突然一低头,和身撞去。
接着我就感到背脊巨震兼且剧痛,再接着右脸颊也巨震剧痛。
我看不清他的拳势,可以猜到,他先是一拳打在我的背脊上,左拳跟着打中我的脸颊。
这两拳沉重之极,换了平常人早就昏厥了。
即使是我,也应该卸力避让,但我拼了。
我憋着一口气,双手抱住他的腰。
我知道,一般情况下他会这样,要么继续捶打我的背部,要么反抱住我的腰甩开我,还有一种比较厉害的,他会利用我的冲力,然后一个大翻身,自己后仰带着我的身体翻滚,加上一脚踹我肚皮将我抛飞。
烈哥是个高手,技术精湛,趁着我脚步虚浮,立即采用了第二种,反抱住我的肩胛用力甩出。
我有了心理准备,我的身体一动,就知道了。
我让他甩,手指猛地扣住他的裤头。
“嘿……啊……咦?”烈哥发出一连串的叫喊声,然后我和他都掉在了擂台上。
我被重击两下,再被他这么一甩,按照常规来看,我立即就会处于危险的境地。
烈哥应该趁机攻上,给予我像江水一样连绵不绝的打击。
可是,当他站起来时却没有这样做。
他惊呼着,立即弯下腰抽裤子。
台下一片哄然大笑声。
我挣扎着起身,攻上去。
烈哥甩我出去的力量,加上我手指的力量,足以将烈哥的裤子扒下。
正如所料,他手忙脚乱地抽裤子,忘了攻击,也难以防守。
我抓紧机会,在他的脸颊和下肋,后腰等****,全力重创,最后,我一个盘旋大翻,缠住他的左臂,压住他的身体,只要坚持一会儿,他的手臂就断了。
可惜,这个时候,铃声突然响了,第二回合结束。
裁判冲上来,硬将我们分开。
我暗叫可惜,抬眼看去,烈哥托着右臂,面显痛苦。
他的手臂即使没断,也伤了筋脉,别想发力了。
我高兴地笑了笑。
老周走上来,说:“行啊,成功了。”
我说:“嗯,谢谢你,老周。”
老周说:“下个回合能搞定了吗?”我说:“应该能……”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我看见七叔进来了,在帮烈哥按摩。
他没看我,我却感到全身都不自在。
这个魔鬼,我对他真是又恨又怕。
按摩?我心头巨震,眼睛瞪得大大的。
果然,烈哥痛苦的表情缓解了,抬起头,瞪着我,目光凶狠。
我怔住。
“第三回合开始,过来。”
裁判在喊。
烈哥站起身,七叔退下。
七叔在转身的时候看了我一眼,和以前一样,他表情木纳,眼神阴冷。
我知道,他已经给烈哥扎了针。
烈哥在药物的刺激下,陡然变得更加强壮。
他的伤痛似乎好了,他的动作变得狂野,他在不停地攻击我。
我唯一能支持下去的原因,是他的左手臂终究不便发力,针水能提高肌肉的能力,却不能联通筋脉。
这样,无形中烈哥是一只缺牙的老虎。
苦斗,第三回合是我从来没经历过的苦斗。
有几次我被打倒,被烈哥用骑乘式压着来打,我真想放弃的,可我挺了过来。
多少次的苦难我都挺过来的,这次就不行?在意识有点朦胧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胥医生,他曾经说过,意志是求生的最大保障!第四回合依旧很苦,我依旧挺过来了。
第五回合,我奋力反击,在搏斗中一拳打中烈哥的下巴。
他仰天跌倒,我立即整个人睡下去,手肘直直刺下。
他竟不能抵挡,心窝受到重击。
五秒,我筋疲力尽了,而他,已经处于模糊状态。
裁判拦开我,接着想扶烈哥起身,可他像烂泥一般,软嗒嗒地站不住。
裁判松开手,走开一边看着我。
赛场突然静下,落针可闻。
谁都知道今晚的盘口,都在等着我的决定。
我走过去,看着烈哥。
他满脸满身的血,口吐血水,眼睛泛白。
他动也不能动了,除了胸膛在剧烈起伏,他丧失了搏斗能力,成为一只待宰的羔羊。
我的内心在挣扎……突然有观众一声大喊:“杀了他!”“杀了他!”“杀!”“快……”我抬头看向老周,老周轻轻点头。
我猛地呐喊一声,眼中似乎有泪涌出。
我双手抓住烈哥的头,闭着眼睛一扭……“喀嚓”一声,这个世界似乎就沉静了。
汽车停在一段偏僻的路上。
毕河清忙着帮我上药,我一句话都没说。
老周吸完一支烟,将烟头远远扔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闪光的弧线。
他说:“换位思考吧,你躺在擂台上,烈哥绝对不会容情的。”
我懒得说废话。
老周接着说:“从你一开始训练,你就注定了成为心狠手辣的人,你再也不能回到普通人的行列,你懂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再狠一些呢?不杀人,你永远体会不了……”“够了!”我终于大吼。
老周摸出一支烟来,点上,吞云吐雾。
我突然就落泪了。
我一直告诉自己流血不流泪,我的泪不是为了受伤,不是为了庆贺自己解决矛盾,而是为了自己走上一条不归路而悲哀。
从今往后,我不但是一个逃犯,还是一个杀人犯!不知过了多久,毕河清说:“没伤到筋骨,修养个把月应该没问题。”
老周说:“嗯,收拾收拾,走了。”
毕河清答应一声,从后座下车,准备去开车。
哪知这个时候,一道亮光猛地射来,同时伴随着刺耳的汽车轰鸣声。
我一惊。
老周说:“快走。”
毕河清快速冲回驾驶座,但旁边冲来三个人,手里拿着枪指着我们,原来他们已悄悄掩近。
老周说:“不讲道义,你们是不是找死?”一人冷哼一声,掏出电击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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