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沓码仔》
第40节

作者: 三只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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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我喜欢!”老板手舞足蹈一番后,慎重地在计划上签上了:
  照准执行这个计划的总造价是一亿二百万澳门元。
  随后,我调来了单道明、李敏、华仔几个“死党”来保安部充当我的助理。
  有了他们几个襄助,加上老板对我的信赖,工作进展非常顺利。
  这些昂贵的监控系统几乎遍布**各个角落,它们一头连接澳门司警局**督察处,一头连接**自身的保安部,都有专人把守,其严密的程度并不亚于总统保卫部。当然,它们的职责不仅仅是用来专门对付那些老千们,其实还有一部分职责是用来监视**内部员工之用。比如,每当“庄荷”离开赌桌时,都要面向“猫眼”展开双手,扑打扑打衣服,以示没拿什么东西。
  敢在**骗钱唯有出千。这种人才是**的头号大敌,在永成**,一旦“千手”们被抓现行,当然不再是过去那种血淋淋的场面--剁手指呀,挖眼珠子呀,“浸猪笼”啊等等。毕竟现在的永成是澳门正规的国际化大**,已经不屑于过去那种野蛮人的作法了。那咋办呢,就直接交由司警,然后由法院裁决。

  当然,老千最后的结局也好不到哪去。
  有了这些高科技监测手段,**的保安工作如虎添翼。
  想不到,在短短的三个月时间里,居然就抓了一百二十一个老千,为**挽回损失高达二千七百万元……
  有些时候,我还会和同事们开玩笑说,这种“电子猫眼”的震慑力并不输于任何一名保安或者丨警丨察,它们甚至更胜一筹:一天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工作,从不知道偷懒,也不会作奸耍滑。

  “叻仔!好嘢(好样的)……”有好几次,老板紧紧握着我的手,激动的就只知道说上这么一句赞美的话。
  在我的心里,老板的每一次赞美都是一种额外的嘉奖。
  上任副总经理三个月后,我的薪水比原来涨了五倍……
  我在珠海买了一套房子,总价值二百一十六万。当然,我只能支付首期的百分之三十,余下的钱款慢慢凑。我相信又用不了几年,这套房子就会完完全全属于我。过去,我赚了几百万都没有想到要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现在打工上班居然鬼使神差要买一套房子。不过,无论怎样,我都是高兴的--
  --欧耶!
  我喜欢珠海。

  我的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欧耶!!
  我喜欢澳门。
  我的生活春光明媚,阳光灿烂……

  --欧耶!!!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正当我沉浸在志得意满的时候,一封匿名举报信摆在了老板的案桌上。
  一天早晨,老板打电话让我去一趟他办公室。
  去他办公室之前,我的右眼皮总是跳个不停,我预感到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见到老板后,我道了一声好。
  老板嗯了一声,拉长着脸端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老板,您找我有何吩咐?”我心存疑虑地问道。
  “你自己看看,啊--”说着,老板将一沓信纸甩到我身上。
  --是一封举报信。
  标题上是这样写的:
  举报保安部副总经理原水内容大概就是说,自从我任职副总经理以来,综合起来有两大罪状:一是任人唯亲,二是贪污挪用公款。
  署名:一个不愿公开的职员X年X月X日“这简直是他妈的血口喷人!这--”我气愤至极,问老板道:“他们有什么证据?”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老板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之后,叹了一口气:
  “……但是,你的手下,那个叫单道明的,私吞公款七十万元,这事你知道吗?”
  “这个,这个--我的确不知道还有这回事?”我脑袋嗡地一声响。
  “证据确凿!就在这里,你拿去看看。”
  说着,老板递给我一只大号牛皮封袋,补充了一句:
  “**不会冤枉任何一个职员,尤其是你的手下。你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我几乎是战战兢兢地回答到:“待--我--再去--落实清楚……”
  “不用了!你只要明白怎样处理就行了。去吧!”
  “是!”
  按照**规定,凡是职员私吞公款,都要移交司警,担保人还要承担相应的赔偿和罚款。

  单道明现在哪儿呢?
  --他是我的好朋友。尽管他已经犯下“滔天大罪”,但我仍旧十分关心他;我了解他必定有苦衷。
  “被关在**稽查处!”李敏、华仔异口同声告诉我。
  我在**总办办理了手续后,去稽查处将人提了出来……

  后来,我才知道,单道明因为母亲患了肝癌,急需一大笔钱治疗。于是,他挪用了我派给他去采购器材的一小部分款子。本来想去**搏杀一次,赚点钱给老娘治病,没想到结果却输得一干二净……
  我多次电话请求老板,这件事情是否交由内部处理,不要移交司警,因为单道明有一个患肝癌的老娘需要他照顾。
  老板不同意。
  **的几个股东也不答应。

  单道明啊单道明,你奶奶咯腿,需要钱你可以跟我明讲,这样做既害了你自己,也害了我们大家!
  唉!
  --我在心里暗暗痛骂单道明的愚蠢。
  不得已,我将单道明移交给澳门司警。
  最终,澳门法院终审裁定单道明入狱一年零九个月……
  为了填补单道明挪用亏空,我把珠海的房子低价捣腾出去,又凑了一部分钱,总算填补上了这个大窟窿。
  单道明入职保安部,我是他的担保人。他这一出事,也意味着我的前途黯淡无光。
  不久,我被老板降职为普通保安员。
  从此又回到了起点。
  我悲催啊,我,--我万念俱灰!
  我整天喝酒,烂醉如泥……
  我知道,该死的老板已不再信赖我,之所以还留着这么一个“普通保安员”的位置给我,那也是看在金大状的面子上。毕竟,一个**不给澳门的大律师留点面子,他丫的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每天上下班,同事们都会投来各种异样的目光,如同AK47枪子丨弹丨穿透胸膛般难受。
  “不如我们请辞吧,省的在这里受这份鸟气。”
  “是啊,你知道骆驼是怎么死的吗?--窝囊死的!”
  华仔和李敏也同样遭受到了这种“待遇”。
  憋屈啊!你奶奶咯褪。
  我点了点头,同意华仔、李敏的想法:此地不容爷,自有容爷处。
  辞职报告递上去一天时间不到,老板二话没说,签字、同意、滚蛋。

  不用那么多废话,办好手续,走人,就这么简单。
  又失业了。
  李敏还好点,不管怎么着,他身边还有十几万块钱防身,歇上一年半载不开工也不会挨饿受穷。可是我和华仔就惨了,尤其是华仔,自从他上次被车撞了以后,到现在还时不时要去医院做个检查什么的。
  钱从哪里来,要生活啊,老大!
  “大哥,我们今后怎么办?”华仔有些着急。
  “放心!天无绝人之路,天后娘娘会保佑我们的。你信不信,我们很快就会发达的。”我只能这样安慰华仔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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