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沓码仔》
第33节

作者: 三只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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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顺势举起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你叫金晽?看看我,都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了,还一直不敢问你的名字。”
  又说:“今天你父亲叫你,我才知道你叫金晽……以前就一直叫你金小姐来着,你--不会介意吧?”
  金小姐娇羞地看了我一眼:“我也是!我也一直没有好好问你的名字,只知道你姓原,你叫原--,原什么?”
  “原--水。别人都笑话我,‘远水’--解不了近渴。”

  “嘻嘻,你的名字挺有意思的。不过,--我很喜欢!”金晽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
  “真的?”
  “嗯哪。”
  她看上去是那么美丽,我不由得心潮翻滚……

  我悄悄地靠近金小姐:“你,--你真美!”
  说着低下头去就要吻她,金小姐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大小姐,大小姐--”
  “原先生,原先生……呃,你们在哪里啊,九爷在找你们,呃……”
  有人在叫,是佣人。
  “来啦--”
  “来啦--”
  真讨厌!我心里暗暗怪责佣人不是时候……
  从金老板家里出来后,我顺道去医院看望华仔,医生说他的伤势已无大碍,再住一些日子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华仔伤在两条大腿,刚做完手术时,医生说好在抢救及时,否则两条腿就要残废了。

  我俯身查看了华仔的腿,诚如医生所说,恢复良好。
  “大哥,怎么你身上有一股香粉味,你去找**啦?”
  我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
  “别瞎说!你鼻子倒挺灵的啊。你猜一下,我今天去见谁了?”
  华仔摇了摇头:
  “……反正是女人。我记得你从来不用香水一类的东东,你身上这股香味一定是从某个女人身上沾上的。”
  我告诉华仔我被金大状“绑架”去了他哥哥金少峰金老板家里。
  “见到金小姐啦?”华仔异常兴奋。
  “当然。”
  “亲嘴了?”
  “去!滚一边去!有你这么问人的嘛。”
  我举起手来,假装要扇华仔的耳光。
  华仔反应挺快,立即双手交叉隔开:
  “你不能打我,大哥,要打,也得等我伤好了再打。”
  “我不是要打你--”紧接着,我伸手过去,轻轻抠掉华仔眼角残留的眼屎:

  “你奶奶咯腿,你是不是今天没有洗脸啊?”
  华仔怪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笑。
  我告诉华仔,我见到金老板了,还见到了立法委张议员。
  “你猜张议员说什么来着?”
  “就是一直反对太多内地人进入澳门的那个张议员吗?他不会是想让我们这些内地人卷铺盖滚蛋吧?”
  我摇了摇头:
  “不是这样的!他提议我加入‘法咨委’咨情员,由金老板担保。”
  “呵呵~~~,这种五十年难遇的好事也让你碰到了!”华仔十分羡慕地看着我:

  “这么说已经批准了?”
  我说这种事情没有那么容易的,张议员只是建议,并没有决定权。就当是听故事啰,哈哈……
  临了,我叮嘱他安心养伤,其他什么事情都不要想,还有那个肇事司机,我已经派李敏和单道明去查了,一旦查到非要他断胳膊断腿来偿还这笔血债。
  华仔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声谢谢。
  “好好养伤啊,过几天再来看你。我走了……”
  学校办不成了,自立门户也没门,只有老老实实做回我的沓码仔。
  回到住所,我美美地睡了一个懒觉,起床后痛痛快快洗了一个凉水澡。之后,去厨房敲了一个生鸡蛋放进鲜牛奶里,这几天实在是太累,应该补补身子,我想。
  一边喝着生鸡蛋牛奶,一边看清代毛纶、毛宗岗父子点评(统称为毛评版)的《三国演义》,静静地一个人呆在屋子里……
  过了一会,电话响了。
  “真要命!”
  我嘟囔了一句,打开手机,是李敏打来的。
  李敏要我马上去一趟杨六郎贵宾厅,说是有一个日本凯子要向贵宾厅拆借八百万,他有点担心,不敢做这个保人。
  我回复说这有什么敢不敢的;他敢向贵宾厅借款,我们就敢做这个保人,大不了多去几趟日本要债,怕个屌!
  “……管他是哪儿的凯子,送进嘴里的菜,哪有不吃的道理!多多益善、来者不拒。”
  我嘱咐李敏干这一票。
  我收拾了一下,换了一身西装,匆匆忙忙就往**赶去……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别人是我嘴里的“菜”,但这回我却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
  由此也开始了我沓码仔生涯的第三段遭遇。
  汕头啷何胜利是我新近认识的一位酒肉朋友,是在一场同事的结婚宴会上经人介绍认识的。人长得挺精神,大高个,且为人慷慨、大方,据说那次同事婚宴,他打封的利是红包,出手就是一万美金,而我出手只有区区一万澳门元,相较之下,我感到从未有过的自卑。事后,这位老兄居然还安慰我,礼轻情意重!主家不会怪我们的。
  他居然把他自己也算上“我们”。
  何胜利十八岁就混迹于澳门**,到现在已过了二十又一个春秋。浸淫**二十多年,人头熟,路子宽广,但一直没有剩下什么钱,这一来是他生性出手阔绰,二来好色贪杯。据说,他的父辈七十年代从老家汕头孓身一人来到澳门闯荡,干得是掏粪坑的营生,以后慢慢做到马仔、跟班、**贵宾厅公关,还积攒下一份不错的家业……
  那时候这世界上还没有他何胜利。
  他是土生土长的澳门人,为人精明、干练,家里只有他一根独苗,父母双亲早些时候一起见马克思去了。何胜利的祖籍是广东汕头,他的父辈是汕头人,也不知道是那位好事者给他起了一个诨号--汕头啷,具体里面包含什么意思,到现在我也不明白。
  不过,这个人却是我一生中最憎恨的人,因为他给了我恶魔般的梦魇。
  冬至刚过,澳门的天气不太冷,太阳照在人的身上,暖融融的。
  一天夜里,何胜利火急火燎跑到我的住所,说是最近道上一哥们出事手头紧,需要借二十万元救救急,并答应日结利息给到三分,抵押物是他们家在澳门的那幢五层楼小洋房。
  都是道上混的人,说什么抵押物哦,更何况,这笔借款数额又不是很大;我说。
  何胜利说那怎么可以,道上的规矩他又不是不懂,说完手写了一张借款单据,约定何时还款,到期利息该支付多少,云云。我也没有多想,当天晚上就通过ATM机转账到了何胜利账户上。
  事情出人意料。按照约定的还款日期,何胜利竟然提前了十天,把二十万元借款和利息交到我手上,并且多给了一万元说是酬谢费用。
  我当然拒绝了他的酬谢费,只收下了本金和利息。
  又过了一个月,何胜利接连向我借款三次,时间是每隔三个月借一次,借款的理由每次都让我觉得他应该去做。他每次借款的金额有时候是十万,有时候是五十万,有一次居然是两万,而且每次还款总是提前几天,从不往后拖延。这让我感觉何老板是一个很可靠很讲信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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