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沓码仔》
第32节

作者: 三只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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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喜欢法。走,跟我走!”
  一幢米黄色葡式豪宅坐落在半山腰,这里是金少峰金老板的住宅,也是金小姐的起卧处。
  我原以为金大状拉着我去他的律师行向金小姐道歉,没想到他却把我带到她的住处。
  我心里暗暗纳闷:也不知道金大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到底要干什么呢?
  这幢豪宅我上次送金小姐来过,不过没有进去,此后也一直没有机会进去。这次来了,却像一个犯人一样被金大状“拘”了过来。
  我心里很不愉快。
  进得屋来,就听见一老妇扯开嗓门大喊道:“老板,老十一来了。”
  金大状在他家十一个兄弟中排行最末,家族中人都称他为“老十一”,只有外人才叫他“金大状”、“金大律师”什么的。
  出来迎见的是金少峰金老板。
  “哟呵,这不是原先生嘛,什么风把你给吹来的。”
  “是我请他来的!九哥。”一旁的金大状连忙接过话茬,又问道:“您今天不是去金管局开会的嘛。”
  “开会?哦,改日期了。”金老板挥挥手,“不说那些事。”
  继而很客气地握着我的手,说道:“谁请都一样,来了就是客,屋里请,快请--”

  金老板对我十分热情,倒把他弟弟金大状零落一边。
  好在是自家兄弟,金大状一付瞒不在乎的样子,反而问道:“巧了,原来你们认识啊!省的我介绍了。”
  我受宠若惊,恭恭敬敬地回礼道:“金老板客气、客气……”
  “请进--”

  宽敞的客厅里,陈设典雅、考究,一只八哥也学说人话:先生,你好,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坐定后,上好的碧螺春茶、点心端了上来。
  “去把小姐叫来,就说我帮她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让她出来验货。”金大状吩咐佣人。
  不一会,金小姐出来了,撅着嘴巴,满脸怒容盯着我,好像我欠了她几百万似的。
  “人,我已经给你弄来了,定什么‘罪名’,由你来决定。”金大状说。
  金小姐看了一样他父亲,正好金老板也看着她。父女俩四目相望,金小姐低下了头,又气恼地望了一眼她叔叔金大状,焦急地地说:“我,--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啊。”
  “额,大侄女,做人要厚道,你可不能这么没有良心啊。不是你让我把这家伙弄来,然后商量着要定他一个什么什么‘引诱良家妇女’的罪名嘛。”金大状看似不忿。
  “什么‘引诱良家妇女’?你们叔侄俩唱的是哪出,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一旁的金老板满脸狐疑。
  “爸,大哥哥欺负我!”金小姐突然拽着她父亲的手撒起娇来。
  金老板拍拍他女儿的手,和蔼地说道:“瞎说,原先生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欺负你一个小女孩呢?”

  继而又转向我说道:“--是这样吗?”
  看来金老板十分疼爱他的女儿。
  “这,这的确是个误会……”于是我把帮陶老板打官司的事情拣要紧的叙述了一遍。
  我认为这期间一定是有什么章节得罪了金小姐。
  “额,是这样啊。哈哈,想不到原先生侠肝义胆,不错不错!我就说嘛,以原先生的为人怎么会欺负我女儿呢。”

  说着,金老板突然板起面孔面对金大状呵斥道:“老十一,亏你还是一个大律师,怎么也和小孩子家家搅合在一起,做这些没规没距的事情,太不像话了。你今天是怎样把原先生弄到家里来的?说--”
  “那个,那个什么……是,是是,对不起,九哥!”金大状谦恭地点着头,像是惧怕他大哥。
  突然他又怪笑一声,对我说道:“原先生,多有冒犯,请你多担待。”
  “误会误会,实属误会。”接着,我又替金大状辩解道:“金律师只不过和我开了一个玩笑,不过就是想以这种特殊的方式把我请来家里聚一聚。”
  金大状听见我替他辩解,立即投来感激的一瞥。
  “是这样吗?”金老板问道。
  “是,是的!”金大状回答道。
  “呵呵,”金老板的脸色晴转多云,“那就好,那就好……来,原先生,请喝茶。”
  “谢谢。”
  我瞅见金小姐脸色缓和多了,趁此机会,赶紧掏出哪只田黄镯子送给金小姐:“一点小意思,算是我赔罪!”

  金小姐瞧了一眼:“谁稀罕!”
  我尴尬地退了回来。
  “让我看一下。”金大状把田黄镯子要了过去,端详了一会,啧啧称奇道:“这可是田黄,难得的好物件。”
  我心头一震,说道:“好眼力,金大律师也识得田黄?”
  “嘿嘿,你可别小看我弟弟,他可是一个金玉通,有机会你去他家里看看,家里起码收藏了好几百块玉石了。”
  不待金大状答话,他哥哥金老板抢过话头,替他把话说了。
  “有机会讨教。”
  “承让!”

  “拿过来我看一下。”金老板说。
  金大状正要递到他哥哥手里,没想到金小姐一把抢过去:“这是原大哥哥送给我的,你们都别看了,小心弄坏了。”
  说完,一个转身跑得无影无踪。
  “你瞧这孩子,都是我平日里惯的。原先生勿怪!”
  “说哪里话。”……
  我正和金老板聊他的贵宾厅为何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开张,这时佣人上来通报,说立法委的张议员来访。
  我连忙起身告辞。
  “不急不急,等我们谈完事情,大家一块聚聚,好好喝两杯。我再替你引荐引荐。”说着,金老板朝屋子外面吼了两嗓子:“晽儿,晽儿,快,好好招呼你原大哥。”

  继而对我说:“不好意思,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请先到花园里走走、转转,花园里有很多名贵花草……”
  盛情难却,我只好起身去了花园。
  到了花园门口,金小姐似乎知道我要去似地,早早就等在哪里了。
  “走,大哥哥--”金小姐牵着我的手往另外一栋房子走去。
  --这是金小姐的卧室。
  说实话,有生以来,我从未去过一个单身女孩的闺房,这还是第一次。屋里摆放的床、书架、电脑桌、钢琴整齐有序、干净利落。瞧着这些,我心里暗忖:女孩子家家的卧室就是不一样,哪像我那‘狗窝’,凌乱姑且不说,东西还四处乱扔。用‘脏、乱’差’来形容我的‘狗窝’也不为过。
  哈哈……,你奶奶个腿。
  我觉得自己可笑,心里暗暗笑了,不觉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大哥哥?”

  “没,没有什么。”
  我立即屏声静气、收敛心神。
  一时,屋里的香粉味令我眩晕……
  金小姐拿出哪只田黄镯子:“大哥哥,干嘛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我岔开话题,反而问她你不生我的气了。
  金小姐摇了摇头。
  我又说,金大状的一千万律师费是你帮我免掉的,我一直还没有想好该如何谢谢你呢,这只田黄玉镯是我在--
  本来我是想说这只镯子是我在典当行门口淘回来的。

  哪知,金小姐一只手捂住我的嘴,接过话茬,说她只不过是找她叔叔说了几句话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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