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不是去演讲了吗?回来的时候在火车上遇见一个土流氓,无缘无敌丢了我一身的橙子皮。”慕容雪荷晦气道。
“啊?丢了你一身的橙子皮?那可真够倒霉的了,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我叫我哥去帮你扁他呀。”戴玉蓉义愤填膺,竟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戴玉蓉的哥哥戴元东是武警飞虎队队长,平常出勤工作都戴着口罩全副武装,一下班便恢复真面目,除非出示工作证,否则谁也猜不出他会是飞虎队的,于是有什么兄弟姐妹在道上受了委屈,他从来都义无反顾地仗义出手,而且对慕容雪荷又是爱慕已久。
是以慕容雪荷一点都不怀疑,那个戴元东就是个双面人,穿上制服就为人民服务,一换上便服也是个活脱脱的大流氓。
慕容雪荷似乎是有心避开谈论有关戴元东的话题,瞪了戴玉蓉一眼接着道:“何止是倒霉啊,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居然在我们家对面?”
“那流氓住我们对面?”
戴玉蓉听到慕容雪荷这么一说,张大了嘴巴,诧异道:“世界这么小?你刚才该不会是在跟他说话吧?”
“说个鬼,我是跟他吵架。”慕容雪荷吊起白眼,冷哼道。
这个雪荷妹妹平常说话不冷不热潇洒不羁,但是一骂起人来却异常温柔,总喜欢以笑容杀人,戴玉蓉坚信不疑,也怪不得她把人家比喻成狗了。
“那他怎么会住在这里?”戴玉蓉好奇道。
“做孽啊,他居然是我们学校新来的老师,估计是教体育的。”慕容雪荷调了一下电视频道,漫不经心地解答戴玉蓉的疑问。
“你怎么知道人家是教体育的?”戴玉蓉半眯着眼,不大相信她还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废话,他是当兵的,而且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不教体育难道还教英文吗?”慕容雪荷没好气道。
“具体过程是怎么样的?说来听听。”戴玉蓉翘了翘眉笑道,越来越觉得新奇,按照女人的思维来讲,这死妮子说不准是走桃花运了。
于是慕容雪荷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听完故事后,戴玉蓉有点瞠目结舌,随便咯咯笑起来,就像在慕容雪荷的伤口上洒盐。
“你再笑?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慕容雪荷瞪眼道,杀气腾腾。
戴玉蓉忍住,憋着嘴道:“行,我不笑,不过如果需要帮忙的话,你尽管出声,我哥一定会义不容辞的。”
一提到她哥慕容雪荷就头大,又厌恶地躺了下去。
“哎,难道你对我哥就一点都不感冒吗?他可是好男人啊。”戴玉蓉神色郑重道。
“是不是女人都死光了呢?一个大男人还劳烦你这个当小妹的说媒牵线?”慕容雪荷没好气道。
戴玉蓉嘟起小嘴,注意力又转回了电视机上。
突然外面有传上来“咚咚咚”三下敲门声。
“这时候会是谁呀?”慕容雪荷抛个眼神给戴玉蓉,示意她去开门。
但戴玉蓉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索性也猫起身子铁了心要罢工。她这副德性慕容雪荷早就习惯了,懒得就像一头猪,历史上每次有人敲门都是自己去开,从来没有见过她委屈自己。
慕容雪荷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小门缝,向外瞄了一眼,顿时又火大,一把掀开门板隔着外面一层钢铁门怒道:“怎么又是你?你按我门铃做什么?”
敲门的自然是易泉。
“这妞八成是虚火旺盛,可能最近月经不调。”易泉并不跟她计较,干笑道:“我那边的电路有点问题,不知道你有没有螺丝笔?可否借来一用?”
戴玉蓉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抱着凑热闹及整蛊专家的心理跑过去,把易泉仔细打量了一番,说帅吧,他连一等奖都很难评上,说不帅吧,他至少能评个少先队员,总体来说气质上还是有那么一点与众不同,并没有如雪荷所说的那么糟糕。
“这小妞估计就是慕容老师的闺蜜了,这样看我莫非是爱上了我?要命。”易泉见戴玉蓉盯着他看,心中想道,不过出于礼貌易泉对她笑着点了点头,顺便也自恋了一把。
“我叫戴玉蓉,这位新邻居怎么称呼?”戴玉蓉冲他笑道,同时偷偷地对慕容雪荷挤了个眼,说不出的淘气古怪。
慕容雪荷却回敬一个白眼。她也不是不讲理之人,鉴于立场尴尬,只得返回沙发上坐下,脸色阴沉。
“小弟姓易,我的战……朋友都叫我拳头,有礼了,请问有螺丝笔吗?我没带家用工具。”易泉说道,暗暗大喜,那妮子这么讨厌我,证明印象还是挺深刻的,有机会。而她这个室友又这般热情,显然就是个缺口,有戏。
“有,你要不要进来坐会顺便喝杯水?”戴玉蓉铁了心要气死慕容雪荷,好不容易隶了个机会,这次还不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想当年她跟一个男同事眉来眼去的时候,雪荷那死妮子就没少捣乱,眼下该来报应了。
“初次见面就能进去喝水?莫非有什么阴谋?”易泉受宠若惊,也没敢冲动,客气地回绝道:“不敢冒昧打扰,我还赶着打扫房间呢,你把东西拿出来给我就行。”
戴玉蓉转了转眼珠子,很风*地嫣然一笑:“那你等着。”刚一转身,又调回头强调道:“对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可以找我。”
“一定一定,谢谢!”易泉嘿嘿笑道。什么叫区别?这就是区别,无法想象一座冰山跟一座火山平时挤在一套房间里是如何相处的,也许这就是相辅相成吧。
拿了工具之后,易泉便把屋里短了路的电线重新交接好,经过一番精心打扫之后,房子焕然一新,比较寒碜的就是家具太旧,这就是穷人的命。这年头当教师的几乎都跟穷字有缘。
把自己折腾出一身臭汗之后,易泉洗了个凉水澡,躺在床上眯着眼睛,开始为往后的人生感到彷徨。当一切尘埃落定,这里就算是他的小窝了,亡命天涯的特种兵生活彻底跟他说再见,很多熟悉的面孔,像电影的胶片一般在他脑海里掠过,历历在目,叫人感伤。
“老庄啊……活下来的只有你跟我了,还有老郭,我愧对你们……”易泉喃喃自语地叹息着,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第二天,易泉一觉睡到日过三竿,才从恶梦中惊醒过来,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从来没有睡懒觉的习惯,除非实在是累垮了,而做恶梦则是他最近患上的一种病,一种心理病。
扯来一条毛巾把汗水擦干净,他手机铃声便响了,正是那位故人打来的。
“拳头啊,听说你来了青云市,不是要过来看我吗?上车了没有?你丫连电话也不给我打一个。”故人在电话里责怪道。
易泉愧疚地嘿嘿一笑道:“老宋啊,我只有两天休息时间,还是等放长假再说吧,这一次就当欠你的。”
“我靠!”对方气急败坏地挂了线,不到一分钟时间又发了条短信过来:“祝你早日泡到本地妞,起码能少奋斗二十年。”
易泉只有苦笑,心道你当老子是你么,整天都顾着泡妞。
不过老宋说的也是事实,能找个青云市户口的老婆,飞黄腾达也就指日可待了。但易泉泡妞是讲原则的,金钱、权力、地位都是拌脚石,哪怕多奋斗二十年也是自己的本事,吃软饭那玩意只能在看小说的时候意淫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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