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818民国那些大文人》
第7节

作者: 民国文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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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著名词章家吴梅是黄侃在中央大学中国文学系的同事,两人关系不错。有一天,黄侃请吴梅和一些同事喝酒。黄侃本是善骂之人,酒酣耳热之际,一肚子牢骚更是倾泻而出。骂着骂着,言语牵涉到了吴梅身上。吴梅酒也喝多了点儿,与黄侃辩了几句,并说:“你黄侃不要太不讲理!”黄侃此时已醉,闻言大怒,一个巴掌打了过去。吴梅急忙躲避,未被打中。他一时冲动,也回敬了一掌,被同事挡住。于是两人离席而起,准备大打一番。同事们好说歹说,最后把他们拉开了。第二天酒醒之后,两人居然又和好如初,根本不计较昨日的不愉快。

  刘成禺在《世载堂杂忆·纪黄季刚趣事》中写道:“黄季刚侃平生有三怕:一怕兵,二怕狗,三怕雷。”其中怕雷更是怕到“蜷踞桌下”的地步。黄侃留下了八十万字的《日记》,从中看出怕雷、怕兵、怕狗之说乃是千真万确的。黄侃还交代了他怕雷的原因,主要是受了《论衡·雷虚》和文学书的影响,因而落下了心悸的病根。
  黄侃作一首七律《闺情》,诗中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半、双、两等数词,一气呵成,颇为有趣。诗云:“一丈红蔷荫碧溪,柳丝千尺六阑西。二情难学双巢燕,半枕常憎五夜鸡。九日身心百梦杳,万重云水四边齐。十中七八成虚象,赢得三春两泪啼。”
  黄侃晚年喜好《周易》,尤精于爻卦卜算之辞,自诩别有会通,可借此致富。一日,卜得上上卦,便去都买彩票,竟然得中头彩。黄异常得意,逢人便说:“今日所获,稽古力也。”后用彩票收入购置了新屋一座。
  8月29日夜,大约30名北京大学的红卫兵查抄了著名民主人士、原人大常委、政协常委章士钊的住宅。30日清晨,章士钊写信给毛泽东,汇报红卫兵抄家时的蛮横行动,请求毛泽东在“可能范围内稍稍转圜一下,当有解铃之望。”毛泽东阅后立即在信上作了重要批示:“送总理酌处,应当予以保护。”当天,章士钊的信和毛泽东的批示就送到了周恩来总理手中,周总理看后,马上部署了对章士钊的三条保护性措施:一是把抄走的东西全部送还给章士钊;二是派两名警卫部队的解放军战士到章家,负责保卫工作,劝阻红卫兵再次抄查;三是秘密将章士钊送到解放军301医院,以保其人身安全。

  1966年8月30日这一天,周恩来亲自动笔开列了一份著名的“一份应予保护的干部名单”。此名单经毛泽东批准,由周恩来执行。这份名单只有区区十三人,名单如下:
  宋庆龄、郭沫若、章士钊、程潜、何香凝、傅作义、张治中、邵力子、蒋光鼐、蔡廷锴、沙千里、张奚若、李宗仁。
  9月1日,周恩来又命三○一医院准备接收章士钊、程潜、傅作义、蔡廷锴、李宗仁等先生入院,对他们加以保护。
  这份名单中,郭沫若、章士钊和张奚若都是民国的大文人,以后可能陆续写到。
  嗜好

  黄侃好美食,他只要得知有某物自己未曾品尝,必千方百计得到,以饱口福,并且为了吃上这些美味佳肴不惜出尽洋相。黄侃是同盟会会员,有一天听说一些相识的同盟会会员在某处聚会,席间有不少好吃的,但没有请他。他知道是因为自己过去曾骂过其中一些人,可是怎奈肚中馋虫作怪,他不请自来。刚一进门,那些人见来的是他,吓了一跳,随后又装得很热情,邀他入座。黄心知肚明,二话不说,脱鞋坐下,就挑好的吃。吃饭之后,他一边提鞋,一边回头冲他们说:“好你们一群王八蛋!”说完,他就赶紧跑了。

  1915年,黄侃的恩师章太炎触怒袁世凯,被软禁在北京钱粮胡同的一所徐姓大宅中。黄侃前往陪住,顺便将中国文学史中的若干问题向章太炎请教。章氏向来不重口腹之欲,饭菜很不讲究,厨子手艺差,菜式单调,黄侃举箸难下,根本吃不消,于是他怂恿章太炎换了个四川厨子。哪知这样一来,他无意间得罪了那位假扮厨子的警察(此公贪冒伙食费,恨黄侃断其财路),没多久就被扫地出门。

  还有一次,某人请客,席间有熊掌、蛇羹、八珍等美味。黄侃得知后,极想食之而后快。但是,他曾经骂过主人,不便前往,但美味佳肴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两难之下,他请好友刘成禺想办法,并保证从入席到终席都一言不发。刘成禺就去与主人商量,主人当即下请帖请黄侃赴宴。席间,黄侃果然光吃不说话,全然没有往日眉飞色舞、高谈阔论的样子。众人都觉得奇怪,说黄侃善变,其实不知他另有打算。

  黄侃在北大任教时,常常身穿蓝缎子团花长袍,黑缎子马褂,头戴一顶黑绒瓜皮帽,腰间露出一条白绸带。课堂之上,他讲到要紧的地方,有时会突然停下来,对学生说,这段古书后面隐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对不起,专靠北大这几百块钱薪水,我还不能讲,谁想知道,得另外请我吃馆子。
  黄侃有一学生,平日对黄执弟子礼甚恭。该生曾在“同和居”请人吃饭。主宾落座以后,他忽然听见其师黄侃在隔壁一个房间说话(原来黄侃也在请客),就赶紧过去问好。不料黄侃竟然对他大加训斥,而且似有不尽之意。时间长了,该生心生一计,把饭馆的人叫来,当着黄侃的面交代说:“今天黄先生在这里请客,无论花多少钱都记在我的帐上。”黄侃一听,立即停止训斥,对该生说,好了,你走吧。

  黄侃讲授《说文解字》时,学生都觉得晦涩难懂。因此,每次期末考试,都有学生不及格。后来,听他上课的学生就凑钱办了一桌酒席,请黄侃赴宴,他欣然前往。而当期末考试时,学生们没有一个不济个的。校长蔡元培知道这件事情后,责问他为何违反校规,吃学生的宴请。黄侃回答:“他们这帮学生还知道尊师重道,所以我不想为难他们。”

  黄侃好饮。黄侃同居正是湖北老乡,且曾在辛亥革命时期并肩战斗,关系极“铁”,堪称至交。有一天,黄侃偶尔去拜访已经高升为国民政府司法院长的居正。居正每到下班之后,总是避不见客,由门房挡驾,在家中剪树莳花,自得其乐。门房见黄侃的外表和衣着有点儿土头土脑,不太像有身份的贵客,照例回以“院长不在家”。可黄侃却是旁若无人,长驱直入。门房慌了,赶紧跑上去紧拉黄的衣袖,一边吆喝道:“你是什么人?出去!”黄侃性烈如火,受不得一点儿委屈,当下大怒,一边骂:“你是什么东西,你管不着!”一边挣脱继续往里走,不料用力过猛,衣袖拉破了个大口子。这下惊动了里面的居正。他三脚两步跑了出来,一看是黄侃,自知不好收场,连声叫道:“季刚!不要理他!”又回过头来斥责门房说:“我早就关照过你,这位黄先生来的时候,立即通报,你怎么忘了!”门房也还机灵,赶忙回道:“怪我多吃了两杯酒,糊里糊涂的。”居正大笑,牵着黄侃的手说:“快进去坐,有两瓶茅台,请你尝尝。”黄侃嗜酒如命,这一来怒气全消。

  黄侃的弟子和侄儿黄焯曾在回忆文章中说,黄侃“每餐豪饮,半斤为量”。黄侃对酒不挑剔,黄酒、茅台酒、白兰地,他爱喝;糟醴、麦酒、啤酒,他也能将就。喝到“大醉”、“醉甚”、“醉卧”不算稀奇。稀奇的倒是,黄侃居然劝别人喝酒要节制。有一次林公铎“自温州至,下火车时以过醉坠于地,伤胸,状至狼跋”,黄侃认为“似此纵酒,宜讽谏者也”。醉猫劝醉猫,少喝三两杯,此事真令人绝倒。因为杯中之物,黄侃与三任妻子都闹得不可开交。黄侃在别的嗜好方面常生悔意,惟独喝酒,他从不自咎,反而将妻子视为自己的“附疽之痛”,夫妻情分因此坠落谷底。“一手持蟹螯,一手持酒杯,便足了一生”,名士习气,黄侃多有沾染。他辞世前偕友登北极阁、鸡鸣寺,持蟹赏菊,饮巨量之酒,致使胃血管破裂,吐血身亡。

  黄侃爱书如命。黄侃一生最大的家私,便是书籍。章太炎在为他作的墓志铭中说:“有余财,必以购书”。一次,黄侃跟他学生聊关于他买书的趣事,说他的太太,常常责备他拼命去买书,有时把钱汇到外埠去买,钱寄出后,天天盼望包裹,等书真的寄来了,打开包裹,匆匆看过一遍后,便把书往书架上一放,甚至从此便不再翻阅,这实在是太浪费了。黄侃却回答道:“要知我买书的快乐,便在打开包一阅之时,比方我俩结婚吧,不也就在新婚燕尔之时最乐吗?”由于藏书甚多,如何放置这些“珍宝”及搬家时怎样装书便时常困扰着他。黄侃的书全是散放在架上的,甚至地板上几案上也一堆一堆的放着。有一次,广州中山大学请他去教书,无论校方怎样苦劝,开出的待遇多么优厚,黄侃都不答应。别人问他为何不去中大教书,黄侃淡淡地答道:“我的书太多,不好搬运,所以就不去了。”然而,黄侃辛辛苦苦收藏的书籍最终却横遭他人糟蹋。“一•二八”事变的时候,黄侃举家搬迁,仓促中装了八卡车书,运到采石矶暂存,不料被当地居民盗出,成筐论斤地当作废纸卖了。

  轻狂
  黄侃个性轻狂,一生结婚九次,报刊曾有“黄侃文章走天下,好色之甚,非吾母,非吾女,可妻也”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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