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说那些年我遇到的那些奇葩租客……》
第36节作者:
青春的痛 “林大爷的家人找到了!”
“真的?”
老妖笑着冲我打了个响指:“一个小时内就到。”
一小时后,我见到了林大爷的儿子林风,和我长得完全不像,戴着眼镜,有点娘。
见到林大爷他哭了,一下子抱住了自己的爹,而林大爷也认出了自己的儿子,但只是皱着眉头问他:“儿子,你哭什么??”
林风告诉我,林大爷是突然离开家的,他走时留下了一封信,信上说自己查出来有老年痴呆症,他知道因为他住在家里,林风两口子为此吵了好几次架,林大爷知道这是绝症,治不好而且情况只会越来越差,他不想拖累儿子和儿媳,更不想因为他让他们两口子离婚,所以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林大爷还让他们别找他,他也不会让他们找到的。
我听了有些唏嘘,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是我爹,你说我能不找他吗?就算是离婚也得把他给找回来在家照顾着!”
林风说着说着就哭了,使劲地抓着我的手一个劲地对我表示感谢。
我和老妖帮他们收拾了东西把他们送去了火车站,送进站后我和老妖在火车站门口抽了根烟,这本该是件高兴的事,林大爷找到了家人,我们也少了麻烦,但为何我的心里却觉得有点空落落的。
“儿子!儿子!”
我转过身,林大爷竟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的手里拎着一袋桃子,笑着塞进了我的手里,“儿子,你喜欢吃桃子,爸特地买的。”
我看了看他,看了看手中的桃子,手不自觉地有些颤抖。
“爸!爸!你怎么跑出来了!”林风跑了过来,气喘吁吁,“我一不留神您怎么跑出来了,赶紧走,火车要开了。”
“儿子,爸先走了。”林大爷冲我挥了挥手,“放心,晚上放学爸就来接你。”
林风尴尬地冲我们笑了笑,拉着林大爷往站内走去。
我看着他们,直到他们淹没在人流之中,我的眼睛有些湿润,一不留神一滴泪水流了出来。
啪,那一滴泪水落进了我的心里,在我的心房炸开了泪花……
回程的出租车上,老妖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我聊天,而我却完全不在状态有些心不在焉。
“今晚去我那吧,消防的事也搞定了,真是搞得我焦头烂额,头都大了。”
“嗯。”
“我准备让韦敏明晚就回我那唱歌,那帮家伙应该不会来了。”
“嗯。”
“哎,今晚把周大美女也叫着吧。”
“嗯……啊?哦,对了,她去国外出差了,半个月不在家。”
“呦呦呦,这事我咋不知道,你竟然比我先知道?搞上了?上几垒了?”
“嗯……啊?没有,你别乱说。”
老妖皱了皱眉头,“你咋了,魂不守舍的?林大爷走了是好事,你白落几个月房租,也没了麻烦,怎么?不高兴?”
我看着窗外,对司机说道:“师傅麻烦前面右拐,去双灯。”
“双灯?”老妖疑惑地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
双灯是清水市的公墓园,我爸我妈就葬在那里。
到了墓园门口,我买了束花,老妖说去上厕所让我先进去,他知道我爸墓的位置。
我的心情有些沉重,每迈一步我的呼吸都加重一些。
“爸妈,我来了。”
我轻抚了一下墓碑,把花轻轻地放在了碑前。
黑白的砖石照片上是我爸和我妈年轻时候的合照,看着他们的照片我点了一根烟放在了碑前,“抽吧,知道您好这口,不过少抽点,我妈会说的。”
我自言自语,说完忍不住苦笑了笑,我爸生前我从没有像刚才这样对他说过话,人走了,我却说了出来。
“叔叔阿姨!我来了!”老妖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过来,他说是上厕所原来是去买东西了,他小心翼翼地把水果糕点摆放在了碑前,自言自语道:“阿姨吃水果,叔叔,您吃点糕点,来,我还买了这个。”
他把三包中华堆叠在了碑前,最后又拿出了一瓶白酒,和三个杯子。
他倒了三杯酒,给我一杯自己拿了一杯,一杯放在了碑前。
“放心吧,叔叔,林森他退伍回来了,他就是我兄弟,亲兄弟,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是兄弟,我会帮你好好看着他的。”
我拿着酒杯,拍了拍老妖的肩膀,看着我爸妈,“爸妈,放心吧,我会好好的,爸……”
我的手颤抖着,“对不起。”
说完我一口喝掉了杯中的白酒,老妖也干掉了手中的白酒,抹了抹嘴,拍了拍我的肩旁。
我拿起碑前的白酒洒在了地上,我不知道这一句“对不起”会不会太晚,但说出来我的心里好受些,不知道珍惜是人类的劣根性,往往直到失去了才会觉得后悔莫及,然而那些需要珍惜的却永远回不来了。
夕阳的余晖洒在我的脸上,洒在了爸妈的墓碑上。
“儿子,你现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父亲严厉的声音仿佛再一次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抬起头,夕阳彷徨着我的双眼,我仿佛看见了他们两在对我笑,而我爸也对我露出了鲜有的笑容,“儿子,不管怎么样,不管我们在不在了,我和你妈都爱你。”
我的双眼湿润了,我曾觉得流泪对一个男人来说是一件耻辱的事情,特别是在别人的面前,但这一次,我忍不住了……
老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抹了抹眼睛拿起了半瓶酒缓缓地走到了墓园的远处,一棵大树旁。
我擦干了眼泪,走了过去,老妖拿着酒瓶,轻轻地洒在了树干上,捂着脸,情绪突然失了控,痛哭了起来,“爸妈,我来看你们了。”
老妖的爸妈是车祸去世的,车掉下悬崖,掉进了海里,什么也没找到。
他在这里种了这棵树,当成了他父母的墓碑,成为了他的一种寄托。
我搂住他的肩膀,“别哭,他们都不想看见我们哭,放心吧,叔叔阿姨,我一定会帮你们看好老妖的。”
老妖抹净了泪水,“都他妈怪你,本来好好的心情,非要带我来这里见叔叔阿姨,见我爸妈,搞得人悲伤。”
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屁股,说:“你可真跟个娘们似的多愁善感啊。”
“少来,刚才你他妈没哭?”
“不过你那两句掏心窝子的话让哥们心里暖啊,哎,你要是个娘们多好,老子就把你娶回家了。”
“真的?”老妖露出了一个坏笑,“我可是去过泰国了,你怎么知道我现在还是不是男人?”
我赶紧松开了他,擦了擦手,“那你离我远点。”
手机突然响起了,是万小水打来的。
“喂,臭流氓,晚上你还过不过生日?”我已经告诉了她和韦敏了林大爷已经走了。
我刚想说不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老妖却抢过手机说道:“过啊,过!你在家等着我们,晚上去我那,算我的!”
挂了电话我忍不住说道:“今天又不是我生日,过个屁啊。”
老妖一搂我的肩膀,“甭废话,就当给你提前过了,看你太悲伤,冲冲喜。”
“冲喜?”我皱了皱眉头,“那你可得给我买礼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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