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爱,还剩多少——结婚五年后的亲身经历》
第43节作者:
玩___子 日期:2010-01-30 15:54:14
129.
筱萧到达的时候是个雨天,连绵冰凉的雨丝让筱萧甚感焦躁,而此刻的我正看着窗户上不断落下的雨幕发呆,手机兀长的铃音将我的意识拉回,
“梓琳吧,我筱萧,我已经到王子酒店了。”
“这么快?”
“嗯,你住哪里?我去找你吧,下雨天的,你别出来了。”
“好,你记一下地址。”
王子酒店,好熟悉的名字,似乎他对面还有一家不错的咖啡馆,可我去过嘛?如果没有去过为什么名字会如此熟悉,或许与郑斌有些联系,不然我不会对一个地名有特别的感觉。
自从那日试探过郑斌我对于以往记忆之后,雨便没有消停过,断断续续的维持了三四天,直到筱萧的到来,今年的冬日仿佛特别冷,也特别漫长。我走至厨房冲至今天的第三杯咖啡,脑中又想起向阳告知我所谓的事实。郑斌与梓桐...我摇摇头,似乎这样就可以将这些烦人的事实驱逐出我的思维。
我端着咖啡杯步入书房,想寻些书来打发筱萧还未到的这段时间。书架上整齐的摆放着各类书,指间慢慢游走在各本书上,最后停留在一本颇厚的世界地理上,我小心的抽出它,接着便听到“啪”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我穿下腰寻找是何,看到脚边不远处躺着一个小木盒,我放下手中的书,从地上捡起这只做工精致的盒子,熟悉感再次扑面而来。
我小心的打开盒子,里面摆放着一面铜制镜子及一把木梳。我抚摸着它们的纹理,温暖渐渐在心底漾开,难怪会熟悉,因为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原来放在这里,如若不是我今天寻书,还不知道它们要在这个被我遗忘的角落里待多久。就在我准备阖上盒盖的时候,一个凸起的小点引起了我的注意。难道这个木盒还暗藏玄机?我尽量轻柔的按下这个凸起,木盒的底竟然收了起来,露出第二层,而里面正放在一个MP3。
里面怎么会有一个MP3?这个MP3有什么独特之处嘛?为何会在这个暗层里?我把木梳和铜镜放回盒子里,接着按着原样塞回书架中,拿着MP3走出书房回到客厅中。按下启动键后,屏幕上随即亮起了蓝色的背景灯,看来它并未放至很久,不然不会还有电。我把耳机塞到耳朵中,一边寻找着内存的东西。很奇怪,整个MP3里没有一首歌,只找到了一小段音频,就在我准备按下播放键的时候,门铃却在此时响起。我回头看了一眼大门,无奈的放下手中的MP3,起身开门。
日期:2010-01-30 15:55:33
130.
“梓琳,你没事吧?”
筱萧一到便担忧的对着我问这问那,最后看到我吊着的右胳膊时眉头皱的更紧了。
“梓琳,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一个月不见,你就这样了?”
“嗯,出了车祸,就成这样了,不过已经没事了,就你能看到的这里比较严重外,其他都没问题。”
“你确定?对了,你跟我说你记忆有些模糊又是什么意思?”
“医生的诊断是选择性失意,这个词有些夸大,不过就是记不清一些事了。”
“选择性失意?这么严重?怎么会这样!”
“没关系,你真的不用太担心,毕竟我现在还好好不是嘛,我还认识你,认识这里,不过就是某些片断记不清了。”
“你将你一个月前到过我那里也忘了吧。”
“嗯。”
“难怪,是忘了最近的事嘛?”
“算是吧。”
“那么,我有什么能帮你的?”
“我一个月前到过你那里,或者你可以与我说说这些。”
“好。你与你公司的另一位同事到这里出差,那位同事你应该知道的吧,我记不清他的名字了,我们是在路上碰巧遇到的,之后的几天我们时常见面。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如果定要让我说些比较深刻的话,那就是你那位同事了吧。”
“我的同事?是叫向阳嘛?”
“对,对,是叫向阳,你记得他吧。”
“当然,他怎么了嘛?”
“也没什么,只是他挺紧张你的,一开始我还误以为是你老公呢。”
“是嘛,呵呵,他只是我的好朋友与同事罢了。”
“是呀,不过他对你的关心似乎超出了这些,所以才会让我误解的。”
“嗯,我也记不太清了。”
“你老公没有告诉你你不记得这些事嘛?”
“没有。”
“没有?为什么?”
“或许他觉得我记不起来这些更好吧。”
“这算不算侵犯了你的知情权?”
“也许吧。”
“其实他没有主动告诉你,你也可以问他啊。”
“是啊,找机会问问他吧。”
“就是,他不会不告诉你的,除非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又正好被你遗忘了,心虚使然或许就不告诉你了呢。”
虽然只是随意的笑语,却被筱萧一语中地,我想,郑斌不愿告知我的原因也无非如此了吧。不愿承担,不愿面对,只是他对梓桐会如何决断,我很好奇。
日期:2010-01-30 15:57:04
131.
送走筱萧已近6点,郑斌还未归,因为下雨的缘故,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厚重的云层墨色浓重,看来明天也不会是个晴天了。还不想做饭,我窝在沙发里随着时钟的声响在心底跟着节拍数着时间。电话铃音打断了这短暂的协调,我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郑斌低沉的声音,
“梓琳,你在家吧,不用等我晚饭了,我今天迟些回去。”
“好,有事儿?”
“嗯,我在新圣。”
“那你自己注意。”
“好。”
我起身走进厨房,准备随便找些吃食打发了晚餐,结果却什么也没寻到。无奈我冲了杯咖啡重新回到客厅想试着找些可以外送的餐厅电话,在杂志的最下面,我看到了之前放至的MP3。
抿了一口咖啡后,我重新戴上耳机,打开电源开关,找到了那唯一的一段音频,然后按下了播放键。
一开始似乎是受信号不好,有些微的吵杂声,接着是细微的悉索声,就在我踌躇这是什么之际,一声低吼传出,最后是不甚清晰的女声,虽然只吐出了几个字,但我还是听清了。仿如被电流贯穿整个躯体,我坐在沙发上不能动弹。我确信,这是郑斌与梓桐的声音,而他们所住的位置,正是王子饭店。
记忆如洪流般瞬间将我淹没,我看到隐忍的我躺在郑斌身侧,心思哀戚;我看到得知怀有孩子后惊喜与为难的我;我看到拿着不多衣物不甚留恋的我;我看到趾高气扬的付薇将我推下楼梯后分明快意的脸孔;我看到梓桐告知我她与郑斌关系时措楞与心痛的我;我看到因胃病入院绝望的我;我看到因梓桐不计身份只愿生下与郑斌孩子时心中万分挣扎的我;我看到在灰暗无光时向阳向我投来关切与相知的目光有些闪躲的我。
我看到痛失孩子近乎疯癫的梓桐;我看到在郑斌办公室里三人对执的身影,梓桐的责问,向阳道清我没有保住孩子的真相,郑斌难掩忧伤的告知我梓桐肚子里并非他孩子时我的无奈与无力。
原来,我忘了如此之多;原来,不是郑斌无法面对,而是我们,都无法面对。面上的凉意俞来俞重,我仰起头蜷缩在沙发里,难掩抽泣,最终化为无声的痛楚,与时钟的滴答声融合为一曲哀伤婉转的空灵独曲。
日期:2010-01-30 16:36:12
132.
“梓琳,醒醒,你怎么睡在沙发上,这么冷,你会感冒着凉的。”
郑斌由远及近的声音将我从黑暗中带出,我睁开迷蒙的眼看着他,心底腾起一股莫名的悲哀。为了自己悲哀,为眼前的男人悲哀,亦为我们的关系悲哀。
我点点头机械性的起身朝卧房走去,可睡意却全无,我看着天花板心中百转千回,忽而想起那日梓桐的疯癫模样。我慢慢的踱出卧房朝阳台走去,郑斌此时大概在书房,所以没有注意到我的动向。
我打开落地窗,一股夹杂着湿意的彻骨凉风让我打了个寒战。雨已经渐渐小了,不过还是淅沥的下着,我拿过旁边桌上的烟与打火机寻着记忆中的情景不甚熟练的点燃。
“梓琳?你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响起郑斌有丝惊讶的声音,我没有回答,亦没有做答。
“还开着窗户,你这样会感冒!”
郑斌抬高了声音,接着便伸手想拉上窗户,我抬手阻止了他的动作,慢慢的转过头,对他道:
“郑斌,你是无法面对嘛?”
“什么无法面对?你在说什么?”
“梓桐怎么办?我怎么办?嗯?”
我缓缓的道出心中的思虑,然后将烟抬至唇间,深吸一口,无意外的,我看到郑斌原本平淡的面容上出现一丝裂痕,震惊、担忧、恼怒掺杂在一起浮现在这张清朗的面孔上。
“你在说什么?什么梓桐怎么办,你怎么办的,你听到了些什么?”
“我没有听到什么,是这里,告诉了我全部。”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接着道:
“怎么办呢,郑斌,想来这么久了,你也想出了解决的方法吧。”
“梓琳,梓琳...”
“你不用告诉我,随你自己的意思去做吧。”
我撵灭烟头,留下郑斌转身朝卧房走去。郑斌,我给你时间,让你解决,同样的,也请你给我时间,让我接受,消化这些,所以现在,让我们各自做各自应该做的事,互不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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