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从你们身上想到这点的，这么多天的调查，我想死者的身份有什么共通点，你们应该早就调查过。但迟迟没有行动，一定漏了什么。”我笑了笑回答道。“还有，从雨林市的警员成批死亡这点来看，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凶手的所在范围。”
　　S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才说道：“我的确已经猜到了凶手的区域范围，但没想到凶手的身份会是一个学生。或许这就是他杀害那么多犯人，把自己列为正义的可能。”
　　“高中生已经有了对和错的概念，因为某种经历而为自己树立正义邪恶的观点也不奇怪。我在想，野火是不是也是如此。”我看着S，话里有话地告诉他。
　　S毫不客气地回答我：“野火的正义最起码经过审判，才会执行。跟这个高中学生幼稚的正义不一样。”
　　“都避开了法律，自己作为最高审判者，有什么不一样？”我紧盯着他的眼睛问。

　　“一个是觉得是错的就该抹除，一个是深刻审判，当法律不能够执行的时候才去执行。差别很明显，还有，法律也是人类自己制定出来进行审判的规则。”S的观点很明确，也很坚定。
　　我顿了顿，当然不是语塞，而是故意的停顿。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大家似乎都在等着我们开口说下去。但是我没有说话，S也没有继续。
　　“S，恕我直言，你帮着野火说话是什么意思？”终于，柳依依开口，问出了我想要的东西。
　　“我只是在阐明两者的区别，不代表我站在野火那边。”S却只是如此简单地回答。

　　我点了点头，道：“我同意，不过，说到幼稚。其实我们都很幼稚，因为我们谁也不想输掉，不是吗？”
　　“可以这么说。”S忽然站了起来，告诉所有人道：“这个凶手，就给他代号为K吧，killer的意思。既然知道了对方可能是高中生，从今天起，我们对雨林市的七所高中进行监控，尽快找出可疑人来。并且，通知天明市的警方也对天明市的高中进行排查。”
　　“这样不行。”我提出反对，“首先，这样会影响学生的正常上课，并且造成慌乱。其次，这么做只会打草惊蛇，如果我是K的话，我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漏出马脚。”
　　“那么，你有更好的方法？”S看着我问。
　　“有。”我很肯定地回答，“在确认了你们电脑上的数据之后，我就想这么做了。”
　　“愿闻其详。”S立刻说道。
　　“但是指挥权必须先交给我。”我提出了这个条件是必要的，同时也是我故意试探S。
　　卫小西第一个提出反对：“陈教授，你过分了吧？你要反客为主吗？”
　　“就是，特别行动小组一直都是S在指挥，你这样真的好吗？”甄功也表明了态度。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们陈哥没有比S差吧，至少一来就让案情有了新的进展。”站在我这边的，自然是沈浩。
　　王大安也举了手，道：“我也同意，陈哥也是破获多起大案的，而且其中还有野火的案子。不过，这件事还是要看S自己吧？我们说再多也没用啊。”
　　S却没有错愕，也没有考虑，等他们说完后，直接就答应：“如果陈教授能找到凶手的话，我愿意暂时把指挥权交给你。”

　　“S，这……”甄功说着，拉了拉卫小西，卫小西也上前来问S为什么要答应。
　　S只说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既然我说能够破案，那就交给我，没什么不好的。两人还想继续说什么，柳依依清了清嗓音，道：“既然S自己同意了，你们再多说什么就是排挤了啊！”
　　柳依依的威严让这两人识相地闭上了嘴，S便问我：“你打算怎么做？”
　　“以我为饵，把凶手引出来。”我才这么说，还没有说清楚我的计划，柳依依第一个说了句不行。
　　沈浩也站到我旁边，告诉我：“陈哥，这么危险的事情，还是我来吧。”

　　“你来，你可能真的会死。”我笑着告诉他。
　　“什么意思？难道你有不被杀死的把握？”S抢在沈浩前头问道。
　　我点了一下脑袋，才告诉他们：“我想，事情进展到目前的状况，各位心里多少有点数了吧？一个人能够杀害这么多的犯人，并且在丨警丨察实施调查的时候一起被解决了，还不留下任何痕迹。对方可能拥有灵异武器。”
　　“我知道可能有人要说丨警丨察局是讲科学的地方，但这个案子闹到如今的地步，这种不可能的假设也只能成为可能的现实。请诸位把这个案子当成是灵异案来做准备。”
　　“确实如此，这样的话，很多事情都能够说得通。”赵大媛思考着说道，“比如我们之前调到高速路上的一组监控画面，死者是一名在逃杀人犯。他开着的吉普车突然撞到了旁边的护栏，接着他便走下车，痛苦地抬着脑袋跪在地上。就像是有人在掐他的脖子一样。”
　　“那按照你的说法，是有鬼在帮忙咯？”卫小西强忍着笑问道，“那你告诉我，你要怎么抵抗鬼魂的力量？还要怎么抓到能够使用鬼魂力量的K？”
　　这小子是铁了心要跟我唱反调，不能让他相信的话，案子的调查也没有办法进行下去。我偷偷从包里拿了一张揉成团的黄符丢去卫小西脚下，捏了个法诀，在心里默念道：“起灵，起灵，小小黄豆，听我指令，敕。”

　　那黄符顿时变成了一颗豆子跳进了他的鞋里，因为我的不开口，甄功也提出了质疑：“我也觉得S是不是应该再考虑一下，我们需要的是侦探，而不是神棍。”
　　“应该有听过茅山道术吧？”我笑着说道，此言一出，卫小西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我指着他说道：“你印堂有煞，今晚必定会遇到不干净的东西。”
　　“好好好。”卫小西笑够了，才冲我摆摆手，才说道：“陈教授，不，陈大师，如果今晚我遇到了，明天我一定负荆请罪。”
　　日期：2019-07-25 0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