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瞳孔还在散大,血压还在持续升高中!”
“嘀——”
“病人心脏骤停!”
“立即做心肺复苏。”
陷入深度昏迷中的林凡,脑中如同过电影般,回想起了过去小时候的事情。
“羞羞羞,羞羞羞,没有爹,没有娘,山中捡个野小子;羞羞羞,羞羞羞,破衣,破帽,破小子……”
“呜呜……呜呜……”
这个被一群小孩围着坐在上嚎啕大哭的小男孩就是林凡,那时候的林凡年仅4岁。
“起开起开,这都是谁家的小孩这么不懂事,回头小心我告诉你们父母去!”
“哦~”
“傻爹傻娘野小子……”
“还乱说!”
这位冲进人群,蓬头垢面,穿着一身带补丁衣服的中年男子便是林凡的父亲林永信。他举起手中的木棍,驱散了林凡周围的小孩。扶起林凡,用手轻轻掸去林凡衣服上的尘土。
蹲下身,用手拭去林凡脸上的泪水。
“我们凡凡不哭,我们凡凡是男子汉,怎么能哭能,你说是不是。”
“可是~可是他们说我是野孩子。”
林凡啜泣着向父亲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你不是有我和妈妈吗!怎么能说是野孩子呢?你说是不!”
“嗯”
“乖”
父亲抚摸着林凡的头,深情的望着林凡。
“走回家,看看妈妈给咱们做的什么好吃的。”
说着,父亲牵着林凡的手,拄着木棍就往家走去。
此时林凡望着脑海中他们远去背影的场景,林凡试图叫住父亲,可内心不管如何呐喊也发不出声来。
突然场景一晃,来到了夜里。
林凡惊恐的望向四周,周围灌木丛生,昆虫,鸟,兽齐鸣。
“凡凡快跑!”
林凡回身一看,身前一位体型瘦弱的中年妇女正拿着木棍挡在前面。然而这位挡在自己面前的正是他的母亲,母亲满含泪水的转过头来,哀求着他快点跑。
透过母亲瑟瑟发抖的身旁,林凡看到前方正有几只凶兽撕咬着他的父亲。
这时一只凶兽抬起了头,冰冷的目光望着林凡,惊恐万分的他转身就跑。
“停下,去救救她!”
可不管自己如何去呼喊,男孩都没有停下步伐。
母亲被凶兽扑倒,可母亲望着远去的林凡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目光。
“啊~”
母亲的惨叫声,让林凡内心犹豫刀割一般的疼。
“嘀嗒~嘀嗒~”
“病人恢复心跳!”
“生命体征恢复正常!”
“继续手术!”
躺在手术台上的林凡,眼角流下了泪水。
在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奋战,大夫终于将林凡从死忘线上拉了回来。
“唰”
“谁,是林凡的家属。”
“您好,我是负责他的民警,请问他的手术情况?”
守在手术室外的马警官,见手术室门开了,一位大夫走了出来连忙上前询问。
大夫摘下口罩说。
“病人手术很成功,只不过能不能挺过去还要看他自己,他脑部严重受损,就算是挺过来了,苏醒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大夫,您的意思是说他有可能就这么一直睡着醒不过来?”
“是的,就是我们常说的植物人。”
这时林凡被护士推了出来,送进了icu病房。
在睡梦中的林凡,隐约听到了有一位女孩在叫着他的名字。
“林凡哥,林凡哥~”
“怎么了琳琳?”
梦中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正拽着自己衣服袖子撒着娇。
“你看我戴着花环好看吗?”
“好看,好看!”
“我长大后一定要嫁给林凡哥……”
林凡看着梦中熟悉的情景,内心却如刀绞一样。
夕阳下,一对年轻男女走在田间小道上。
男的正是16岁时期的林凡,在其身旁的是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玩伴琳琳。
琳琳穿着白色连衣裙,手中捧着林凡精心为她用柳条鲜花编织的花环。
琳琳将花环戴在了头上。兴高采烈的跑到了林凡前面,展开双臂转起圈来。
“林凡哥~林凡哥~你看好看吗?”
望着田间夕阳下的琳琳,林凡顿时脸红起来,目光微微挪向一旁羞涩的轻声道。
“嗯。”
“呼~呼~”
“林凡哥,林凡哥。”
琳琳跑到林凡面前,扯着林凡的袖角撒起了娇。
不好意思的林凡向一旁看去。
只见琳琳一把抱住了林凡的胳膊,踮起脚与林凡四目相对,一时间两人的脸都红了。
琳琳松开了林凡的胳膊也害羞起来。
大概就这样两人并肩在夕阳下默不作声的走了一会,还是琳琳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琳琳挽着林凡的胳膊,头靠在林凡肩上。
“林凡哥。”
“嗯。”
“以后要是能一直在一起多好啊。”
“嗯,是啊!”
“林凡哥,我决定了!”
琳琳说着停下了脚步。
林凡看着身旁低着头默不作声的琳琳。
林凡感到胳膊被琳琳越抱越紧。
“林凡哥,我长大后要嫁林凡哥做新娘!”
林凡望着琳琳不知道说什么好,用手抚摸着琳琳的头。
琳琳抬起头面带微笑的望着林凡。
“你一定要记得来娶我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夕阳的缘故,林凡在琳琳微笑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泪光。
林凡并没有回复此时的琳琳,只是默默的陪着她走着。
想想,林凡与琳琳相识有十年了。
六岁那年,林凡失去了双亲。
自此之后,恐慌,自责,悲伤压抑在林凡内心。
度日如年的林凡,目光中早已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
至到有一日,林凡实在承受不住内心的煎熬了,来到后山的悬崖边。本想纵身一跃,了断此生时。
“喂,你小心点,下面是万丈深渊,掉下去可就没命了。”
林凡回头望着身后一旁玩耍的小女孩,心想自己本来就是来寻死的。
回过身刚伸出一只脚时。
“救命啊,救命啊!”
林凡转头一看,好家伙一条蟒蛇向小女孩爬去,看着小女孩无助的神情,让林凡回想起了自己面对凶兽的情景。
林凡拾起地上的石头,奔跑过去。双手举起石头,拼命向蟒蛇的头砸去,一下,两下,三下……蟒蛇的血溅了林凡一脸,林凡目光中充满了仇恨。
“去死,去死,去死……”
杀红眼的林凡,不停地念叨着。
“好了,好了,它已经死了。”
小女孩从身后一把抱住了林凡。回过神的林凡看着早已被自己砸的血肉模糊的蟒蛇一动不动,这才放下手中的石头,瘫跪下失声痛哭起来。
小女孩抚摸着林凡的头。
“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慢慢林凡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发现身旁的小女孩正用手绢为他包扎手上的伤口。
林凡一把将小女孩推开。
“要你管!”
站起身拔腿就跑。
身后的小女孩高呼着:“谢谢你!我叫琳琳,你叫什么名字?”
没一会功夫林凡就跑没影了。
望着林凡离去的方向,小女孩心想:真是个奇怪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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