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显楚说道:“你们谁愿意跟我去找一下他们?”
任小粟愣了一下,这许显楚竟然是甘愿冒着未知的危险和酸雨,进入森林寻找他的下属。
可是整个岩洞都没人回应他,谁愿意在这时候出去送死?有几个私人部队的军人撒尿都是在岩洞最里面,搞的整个岩洞都有一股尿骚味。
任小粟他们只能坐在岩洞的最外侧通风处,虽然冷了点,但起码不用闻那个味。
许显楚叹息道:“你们不救别人,可就别怪其他人在生死之时不救你们了。”
任小粟倒无所谓,他也没指望过谁会救他,就连同盟杨小槿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恐怕都会直接舍弃所有人。
大家不沾亲不带故,不互坑就已经很好了。
外面的雨声哗啦啦的冲刷着整片树林,任小粟对杨小槿说道:“我守前半夜,你先休息吧,这场雨下完明天的路会非常难走,要消耗巨大的精力和体力。小心那几个私人部队的军人,他们不坏好意。”
任小粟之前就发现了,自从他们两个夺了枪之后,这几个私人部队的军人就时不时凑在一起,这是个隐患,但任小粟还没想好该怎么解决。
“嗯,”杨小槿点点头便靠在岩洞的石壁上闭目休息起来,只是直到这个时候,杨小槿的枪口仍然对准了所有人,包括任小粟。
任小粟笑了笑也不介意,换了他也一样会这么做。
11个人的队伍,这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9个人,任小粟看向岩洞里面剩下的那个几个私人部队军人,有人坐在里面抽烟,那烟味仍然夹杂着让任小粟恶心的感觉。
他很难想象一个避难壁垒里的军人都开始用这种精神类药物来刺激自己,那这壁垒的防护力量该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是只有113号壁垒这样,还是大部分避难壁垒的私人部队都这样?
这些私人部队的军人原本带了不少烟,刘步也给他们准备了十条,然而这逃亡路上导致他们丢失了大部分,现在每个人身上只剩下半包或者一包,有些人则干脆一根烟都没有了。
这群人坐在里面吞云吐雾搞得整个岩洞都乌烟瘴气的,好在任小粟、杨小槿和骆馨雨都坐在岩洞的最外侧,影响并没有那么大。
只听一个军人对其他人说道:“借我一根吧,我没烟了。”
“我也没了,这是最后一根,”他旁边的军人往旁边挪了挪,其实他兜里还有半包多呢,但是日子还那么长,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自己的也不够啊。
借烟的私人部队军人看向其他人:“借我一根,回到壁垒我还你们一条!”
到了这个时候,所谓的“瘾”已经上来,他不惜开口许下重诺也只为了抽一根烟而已,要知道这烟在壁垒里面也并不便宜。
“谁知道还能不能回去呢,”有人嘲笑道:“到时候你拿什么还,拿命吗?”
任小粟叹息,这群私人部队的军人还真是一群乌合之众啊,还有两名队友在外面生死未卜,这些人都已经开始为了烟闹内讧了。
那名犯了瘾的军人没有借到烟就只能坐在岩洞里面,任小粟仔细观察着他,他开始瑟瑟发抖甚至额头上冒出冷汗来。
虽然这些私人部队抽的烟要比集镇工人抽的好,但戒断反应也来的更为剧烈。
这时候要有什么危险来袭,恐怕这为瘾君子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抵御了。
任小粟看向还没睡的骆馨雨:“你们壁垒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
这其实是任小粟最好奇的问题之一,他一直挺向往壁垒里的生活,因为集镇这边生产的所有生活物资都捡最好的运进壁垒里面,里面的人不用吃窝头,可以天天洗脸,据说还可以用电。
任小粟和颜六元曾几何时都认为那里就是天堂了吧,但现在看来,里面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骆馨雨见任小粟主动跟她说话便很开心了,她这一路上要仰仗任小粟的地方可多的是,她小声解释道:“其实私人部队这边也是有人故意诱导他们这样的,曾经有一处壁垒里私人部队闹了兵变,其他壁垒的管理者慢慢和军人产生了嫌隙,大人物们既希望有人保护自己,又希望这些军队永远忠诚且没有野心,而这些烟,是最消磨野心的。”
任小粟问道:“这玩意抽多了没事吗?”
“当然有事,”骆馨雨说道:“有些退伍的军人在壁垒里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还有人老婆转头就跟别人跑了。”
“你们壁垒里还真是乱啊,”任小粟感慨道。
“这算什么,”骆馨雨说道:“我还见过六十岁的老妇养十几个小白脸,老牛吃嫩草!”
任小粟愣了一下:“六十岁?老牛吃嫩草都不足以形容了吧。”
骆馨雨也愣了一下:“那算什么?”
任小粟沉思道:“老来得子?!”
骆馨雨发现,这任小粟的脑回路确实和其他人有点不一样好吗,难怪集镇上的人都说他脑子有病!
明明没病却天生有一种精神病的气质,这到底是怎么形成的脑回路啊!
就在此时岩洞里有人惊呼一声:“什么东西!湿漉漉的!”
说着一群人从岩洞里跑了出来,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任小粟朝岩洞里面看去,他纳闷了,什么也没有啊。
任小粟不信什么鬼怪之说,所以他在发现那边空无一物后便更加仔细的打量起来,等等,任小粟明白是什么东西了。
只见岩洞顶上有水珠一点点的渗透下来,滴答一声,坠落到了岩洞的地面上。
大概是因为下雨的关系,所以水透过了顶上的岩层一点点渗透下来,刚才那人惊慌失措,无非就是神经太过紧绷,以至于把这水滴当做了其他的假想敌,比如怪物的口水……
但任小粟看到这玩意便像是获得了宝贝似的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可以直接在这里接水了,岩层就像是天然的过滤器一样,能将水质过滤的比井水还要干净一些。当然,如果不放心的话还可以烧开了再喝。”
许显楚认真问道:“真的吗,这水可以喝?”
“嗯,”任小粟说道:“这大概是荒野上最干净的水源之一,有时候就算泉眼里出来的水都未必比这个安全。”
许显楚听到任小粟这么说便拿起自己的行军壶去接水了,松针虽然可以补充身体的一些水份,但量毕竟还太少。
那玩意只能是保证大家不会渴死。
许显楚也没有独占着水源太久,他把行军壶架在篝火上然后对其他人说道:“你们也去接点吧。”
其他人可不像许显楚竟然还带着行军壶烧水,他们只能拿嘴巴接着,更别提烧开不烧开了。
一群人在水源下面推推搡搡的,你喝一会儿我喝一会儿,私人部队的几个人还好点大家轮流来,刘步就惨了,谁也不会让着他。
没过一会儿,有个私人部队的军人发火道:“就这么一滴一滴的够谁喝啊,那个任小粟兜里还有两瓶水一直藏到现在了,他让我们舔这石壁,舔松针,自己喝瓶装水,谁知道这水有没有问题?”
几个私人部队的军人面色不太好看,但任小粟和杨小槿手里有枪,他们也不敢当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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