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如此多娇》
第54节

作者: 久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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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药作坊的事,林水生最心急。
  他没耐心听陈老爹念经:“您老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们又不叫良友叔干别的,就是改个电路,能出啥事?良友叔,我先带你进去看看,你别听陈老爹的,十年前陈老爹的卦摊让人砸个稀巴烂,他这是打算找机会重操旧业,先找你练手呢。”
  林水生死拉硬拽的把张良友拉进老粮仓,苗晓飞觉得驳了陈老爹的面子,怪不好意思的:“陈老爹,放心吧,良友叔不会出啥事。”
  事已至此,陈老爹知道多说无益,只能口老叹气:“哎,你们这俩娃,还是太年轻啊。”
  陈老爹早年间有个外号叫铁嘴陈,他替人算命起卦,十次有十次准。就因为他一句“火木交战、七杀攻身”,仨人在整机器的时候,小心的不能再小心。
  一开始张良友心里还有道坎,一干起活儿来,啥都忘了,一颗心都用在碎粉机跟制丸机的线路上。

  “不行,侄儿子,你这两台机器想用咱220v的电压,要换电动机。”张良友拆开碎粉机,把里头就的电动机卸下来仔细一研究,想改机器也不行,得换电动机,不是他没这个本事,天王老子来了,除了变戏法,也搞不定这两台机器。
  苗晓飞说:“啥型号的电动机,咱县城能有卖的吗?”
  张良友说:“你去给我找张纸,我给你记个型号,你去县城买,能有。”
  林水生在干作坊这个事上,成了急性子,他急不可耐:“良友叔,晓飞哥去县城买机器回来得一天,那咱这机器啥时候能开始工作?”
  张良友半张脸都是黑乎乎的机油,他一瞪眼:“急有啥用?急不也得等吗?”

  苗晓飞是个行动派,从张良友手里把纸条接过来,瞅了瞅上头写的型号,他把纸条叠好揣进兜里说:“干正事宜早不宜迟,我现在就去,今天晚上能赶回来我就赶,赶不回来就明天一早。良友叔,还得麻烦你在咱坝上再等一宿,我尽快。”
  林水生急是急,但是硬性条件在那儿放着,他拦住苗晓飞说:“现在你出山也没车了,明早儿吧。”
  “县道去县城的车多,我给点钱,让人捎我过去。”
  那年月,走县道的车不是货车就是奔马车,苗晓飞拦住一辆往县城送鸡鸭苗的奔马车,好说歹说,又给了二十块钱,人家才同意多拉个人,而且还没座,他只能坐奔马车的车斗,跟一笼笼屙屎拉尿的鸡鸭坐一起。
  等到了县城,天已经彻底黑了。
  苗晓飞在县城转盘跳下来拍掉一身鸡毛,给人道了谢之后,就给丁桃打电话。
  “晓飞,咋这么晚打电话来,你来县城了?”丁桃知道苗晓飞给她打电话,一准儿是有事。

  这男人是个没爪的鸟儿,只要飞出她的金笼笼,不渴不饿,他就不会回来。
  苗晓飞说:“桃姐,我来县城买个电动机,你知道哪儿有卖吗?”
  丁桃在电话那头吃吃笑:“我的傻弟弟,别说电动机,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只要跟桃姐说,桃姐也想方设法给你摘下来。这会儿卖机械的几家都关门了,你还没吃饭吧?翠翠也刚过来,我俩正打算跟你姐夫去吃饭呢,你在哪儿,我过来接上你,咱一起去。”
  “不用了桃姐,我还有别的事,你们吃吧。”苗晓飞不想见丁翠翠,他想去杨粮头的小院看看,能不能碰上杨柳。
  好巧不巧,丁桃开着车正好瞅见他:“你是不是在县城口圆盘站着呢?你站着别动,我看见你了。”
  这下苗晓飞叫抓了个正着,想跑也跑不掉,只能上丁桃的小汽车。
  接上苗晓飞,丁桃熟练的打着方向盘说:“你买电动机干啥用?”
  “上次买的两台机器咱们坝上的电压带不动,我去柳家坪请良友叔过去看,良友叔说得换个电动机,我连夜就过来了,水生也等不及要把作坊赶紧做起来,入秋以后,山上的很多草药都要枯,他比我还急。”
  丁翠翠翻了个白眼,她最近在村里没少听说苗晓飞的事。
  “哼,我看你们不是急草药,是急着把一队的那几个骚狐狸都弄到你们作坊吧?那个张香灵,上学的时候就喜欢你,恨不得上小学就嫁给你呢,他老公是个病痨子,反正也看不住她,她每天往你院里跑,谁知道你俩之间有没有啥见不得人的事。”
  苗晓飞不愿意搭理丁翠翠,丁桃呢,心里酸溜溜的,她看出来自己妹子对自己的心尖肉有那方面意思。
  她到底是官场中人,不是丁翠翠这个没心眼、口无遮拦的傻货能比的。
  丁桃知道,要想抓住男人的心,让男人离不开她,全凭一副女人的皮囊远不够,还得知道除了自己的身子外,男人想要的是啥。
  丁桃俏眼一转,心里就有了主意:“晓飞,你作坊里做的,是上次你给你姐夫的那种药不?做这个,你冒冒失失的可不行呀,一会儿见你姐夫,我跟他商量商量,看看我俩能不能帮上你。”
  苗晓飞离开仙家坝的事很快就传到了丁贵的耳朵里。
  仙家坝的天都黑透了,丁贵跟他婆娘杨秋兰俩人在堂屋里坐下来,杨秋兰晚上做了两碗面条子,她对丁贵把十万块贷款给苗晓飞的事很是不满,对丁贵热脸贴苗晓飞冷屁股这件事,更不满。
  面条子刚一上桌,杨秋兰就黑着脸说:“你明天去把贷的十万块钱还了,他苗晓飞算个啥,值当你亲自上门给他送钱?我早就说,你这一招行不通,你非要热脸贴他的冷屁股,结果咋样?钱没送出去吧?”
  丁贵今天晚上心里美的很。
  昨晚他把张香灵压在麦秸垛里,在女人肚皮里种下了自己的种,起初他还有点怕,怕张香灵回去把这事跟罗雁说、跟丁建军说,他今天在村委待了一天,心里突突跳的不行。到了下班,丁贵没见有人打上门,就断定张香灵没敢把这事往外说,这下他就得意开了,美滋滋的回味着女人美妙的身子。
  只要一想到不久以后,他的种就能在张香灵的肚子里生根发芽,丁贵就兴奋的像是吃了屁,干活儿都比以前有劲头了。
  换成往常,他婆娘杨秋兰要是敢在饭桌上唠叨他,他一鞋底子准朝女人抽过去,但是今天,丁贵没这么干,他心里美着呢,他马上就是有儿子的人了。
  “你懂个啥?头发长,见识短。
  苗晓飞那是一般人吗?他是大学生,见过世面,我问过咱家桃子,说苗晓飞去县城那几天,看了不少工厂跟商店,听桃子的意思,这小子是打算在咱们村里大干一场,桃子眼光不会错,咱这个时候不支持他,等他将来成气候,他还能记得咱是谁?”丁贵觉得自己当年真是走背运,咋就能让杨秋兰把他摁在苞米地里呢,这女人,咋一点脑子都不长。

  杨秋兰不听他这套,她有自己的算计:“成气候?没你这个村长,他成个屁的气候!你热脸贴他冷屁股,他不是照样不给你贴?实话跟你说,你这把老骨头,不行了,还得让咱闺女出马。”
  “你这是啥意思?”丁贵不哼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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