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传:风雨师——史上最神秘的气象从业者,告诉你隐藏在风中的神秘启示》
第29节

作者: 古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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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是龙行,他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偏偏在我遇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忽然出远门了,他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还是仅仅只是一种巧合?
  还有般若禅寺的经历,我为什么会恰巧看到那样一副对联,又是为什么住持一上来就用手指向了他的耳朵,然后自然而然地把话题引入了关于听觉的探讨,那真的只是一次随机产生的谈话吗?
  最后是那几个渔民,船老大给我和六安讲的那个关于海夜叉的故事,很明显,那个故事的主旨,也是风,而且他还特意告诉我们,故事的主人公一定到过一座岛屿,否则故事不成立,这个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同时被我碰到,那么船老大讲那个故事的真实用意是什么呢?
  我忽然发现,我对这件事的懈怠,远远超出原来的认知。我从一开始就以为,此时的我能够解决任何疑难杂症,说到底我跟齐天有着同样的问题,认为自己专治各种不服。所以,我从一开始就在将大量的细节忽视掉,这些在我看来所谓的局外人,如果我足够留意,应该能够意识到,他们的行为似乎都难以跟我遇到的事情摆脱关系。
  我的头又开始疼起来,不知道这些被我忽视的人,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我忽然想起了那两条短信当中的第二条——不要相信任何人,在这件事情上,逻辑会害死所有人。

  不管发信息的人是不是齐天,那句话真实的意思都在告诉我
  ,逻辑在这件事情上不起作用,我现在逐渐开始感受到这句话的含义,我的思维,我的逻辑,在遇到这件事情之后,完全废掉了。
  不得不说,思维这种东西是可怕的,只要稍微换种心态和角度,在同样一个真相当中,就会推导出无数因果,无法证明那就是事实,却也不敢不信。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要面对什么?意义又在哪里呢?我捂了一把脸,目光不经意间再次看向捕风人,焦虑和混乱之间,心里忽然有了一丝触动。
  此时此刻,是他绝对平静的状态感染了我。
  他一个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默默做着一件事情,想必身上背负的东西一定非常沉重,然而,我在他的眼神里看不到一丝混乱。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只是他处理事情的一种方式,但我认为,这才是做事情最好的状态。
  我深呼吸一口,默默做了一个决定。
  我看着捕风人,坚定地说道:“我也想知道你在这里的原因,要是相信我的话,接下来的路,我们一起走!”
  捕风人先是沉默,若有所思,看得出他对我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但是他也没有拒绝我,而是问了一句:“你听说过风伯雨师的传说么?”
  我点头,回道:“我听说过,但不知道你指的是不是那俩人。”
  捕风人不动声色地说道:“风伯雨师不是具体指某个人,而是一种古老的职业,叫做风雨师……”
  我看待上古神话的视角,可能跟大部分人都不同,但风伯雨师的传说我并没有认真研究过,在我的概念里,风伯雨师应该是两个可以呼风唤雨的巫师,曾助蚩尤攻打过轩辕。

  但是接下来捕风人所陈述的内容,让我意识到,他对风伯雨师的认知,跟我的完全不同。
  首先他引用了一段被记录在《历代神仙通鉴》里面的内容,说的是,蜚廉生得鹿形蛇尾,爵头羊角,与蚩尤同师一真道人,迸居南祁,见寸山之石,每遇风雨则飞起似燕,天晴安状如故。怪而觇之,夜半见一物大如囊,豹文而无足,向地吸气二口喷出,狂风骤发,石燕纷飞。廉步如飞禽,乃追而擒之,是为风母,能掌八风消息,通五运之气候。
  按照捕风人的说法,这段文献记录了风雨师这个职业的由来,而文中的蜚廉,就是风雨师的祖师爷,专司风雨,掌其规律,同时拥有呼风唤雨的本事。
  但风雨师并不是一种单独存在的组织或者团体,任何人都可以成为风雨师,而风雨师也可以是任何人。就像捕风人的师公,是清朝末年的一名司天监;而捕风人师父的师父,是民国时期的一名将军;到了捕风人师父这一代,跟我算是同行,是一名老气象观察员;关于捕风人自己,就更加普通,是个孤儿,在他很小的时候,被那名气象观察员收养。
  这些人的
  共同点是,他们都知道,风里隐藏着一种叫做“风母”的东西,也就是我遇到的那种可以在隐藏在风里迷惑人心智的“妖怪”。
  准确来讲,捕风人还不能算作真正的风雨师,捕风人的身份只是风雨师的前身,只有捕捉到了风里的东西,听到了风声里面隐藏的某种启示,才有机会成为一名真正的风雨师,在此之前,他们只是一名捕风人。

  我遇到的这个捕风人,本身无意于当什么风雨师,但是那个老观察员终其一生都在试图捕捉风母,后来他们在龙王礁发现了古代捕风人活动过的痕迹,所以开始在此捕风。然而,老观察员在几次捕风之后,因为无法对抗风里的东西,身体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所以很快就死去了,临死之前,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徒弟能够继续捕风,成为一名真正的风雨师,因此他破坏掉捕风人的听觉,让捕风人继承了自己的遗志,之后捕风人开始了长达十多年的捕风生涯。

  其实在老观察员死去之前很长一段事件内,捕风人都不知道捕捉风母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更不能理解老观察员为什么非要成为一名风雨师,但是在一次捕风之后,老观察员忽然得了一种间歇性的精神疾病,只要龙王礁刮台风,他就会疯癫一次,而且每次都会胡言乱语一番。就是在那些看似荒诞不经的碎言碎语中,捕风人第一次发现了老观察员的真正意图,但同时,也改变了他对风母的认知。
  他认为,所谓的风母,很可能就是藏在风里的一种妖怪,而且这种妖怪会给人传递一种启示,然后捕风人就可以按照这种启示,得到某种能力。
  在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下意识说出了对那种能力的推测,但捕风人直接说:“不是,你遇到的,只是一种现象,而不是结果。”
  捕风人并没有说出老观察员疯癫时候到底说过什么,似乎也不愿提及他对那种能力的推测,但在听他叙述的过程中,我发现自己对老观察员疯癫后胡言乱语的行为,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一度怀疑,是否在哪里听过类似的故事。
  我对捕风人提到的那种特殊能力毫不知情,但觉得应该跟“风母能掌八风消息,通五运之气候”这种说法有关,在我看来,风雨师有点像今天的气象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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