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尸人不能破的忌讳》
第7节

作者: 水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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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长摆摆手,慢条斯理地说,那可不成,社会主义建设人人都有份参与,这宝贝疙瘩是你们辛苦刨上岸的,我一个人拿了心有不安,给我把刀子!
  葛壮心里恨得牙痒痒,可脸上却带着笑容,把脸皱成了菊花,忙说叔,这就是快烂木头疙瘩,有啥可分的?
  “兔崽子,有眼不识金镶玉,谁说这是烂木头!”村长鼻孔里出气,在葛壮脑门上磕了一下,说你们也不想想牛子沟是哪儿!
  葛壮挨了一疙瘩,只能陪着笑,顺着话头讲下去,“叔,牛子沟还能是哪儿?”

  “这里可是三峡,古巴国的地界,你明白了吗?”村长摇头晃脑,感叹年轻人不学无术,净想着升官发财。
  其实村长想讲什么,我心里门儿清,可为了体现出村长学富五车的丰富价值观,只能接着装傻充愣,“三峡我晓得啊,怎么了?”
  村长说你这榆木脑袋哟,你爷爷一世英名,司马家咋能生出你这么孬的种?三峡什么最出名,当然是悬棺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忙说叔,你这意思,我和胖子打捞起来的棺材板还是座悬棺?这不对吧,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悬棺不应该吊在山顶上吗,咱还下水了呢?
  村长说悬棺落水有啥可稀奇的?尖刀峡流水这么急,后山又不是没踏过,你那黄泉下得死鬼爷爷最清楚。
  我说悬棺就悬棺吧,还能怎地?这棺材板既不能吃,也不能看,劈了当柴烧,我还嫌咯手呢。
  村长慢条斯理,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据说三峡悬棺牵扯到一个很古老的国度,巴国古都你听过的撒?这东西很有考古价值,县上的人上回下来,带着牛老二进山,也是为了找这玩意。
  我说那既然是这个样子,村长你喜欢要就拿去吧。
  村长啐了我一口,直骂晦气,说老子吃多了拉副棺材回家?不得给家里的婆娘把脑门都揪出血,这考古的门道,我不懂,只有县上的人才喜欢,我指的是悬棺在山顶上留存千年,长出来的太岁!
  太岁?

  我和葛壮把眼珠子瞪圆,指着凳子上那拳头大小的木头疙瘩,翠绿翠绿的,越看越觉得稀奇,“这能是太岁?”
  太岁是啥?古书中曾有记载,太岁又称肉灵芝,可食用、入药,奉为“本经上品”,功效为“久食,轻身不老,延年神仙”。《神农本草经》记载:“肉灵芝,无毒、补中、益精气、增智慧,治胸中结,久服轻身不老”。乃古代帝王长生佳肴。
  我脑门子都快炸了,说胖子不好啦,咱俩动了太岁,会不会倒大霉啊!
  村长接过话茬,说年轻人神神叨叨的,太岁哪有那么邪乎?这就是木头上的肉疙瘩,养生补品,说多了你们也不懂,总之这玩意稀奇得很,你快点拿刀子过来,咱们切了一人一份,我近些天身子不好,家里老娘们嫌弃,等老子用太岁泡茶喝了,不ri得她嗷嗷叫不作数!
  大山里的老爷们说话直接,我和葛壮不以为意,总觉得村长这话有点把牛波咿吹大的嫌疑,这木头疙瘩真有这奇效?
  葛壮说叔,您要真是肾不好,改天还是找个老中医看看吧,我就认识一个,祖传的狗皮膏药,专治举而不坚、坚而不久、久而不泄、泻而不稠……

  村长说放屁,这有这药,可不得拿去供奉皇帝老爷?他接过葛壮平时抠脚丫子用的刀,小心翼翼地将那木头疙瘩分作三分,留下大半搁在木头柜子上,笑眯眯地唱着十八摸,摔门走了。
  我和葛壮恭送他离开,脸上笑嘻嘻,心里一阵妈卖、批!
  村长前脚一走,葛壮赶紧地把门关上,两人都吓得直冒汗,瘫软着坐在地上。
  我说总算把这讨债的伺候走了!
  葛壮啐了口唾沫在地上,蹦着个大黑脸,恨得咬牙切齿,“去他娘的蛋蛋,一筐鸡蛋换咱们哥俩五千块钱,这老鳖孙也不怕胃口太大,把自己撑坏了!”
  我说你想咋的?
  葛壮把脸一抖,露出几分凶戾,说小南瓜,这事你能忍不?反正胖爷忍不下这口气,早晚得弄死他***!
  我忙说你可别乱来,杀人是犯法的,村长在牛子沟那就是土皇帝,你敢动他半根毫毛,全村人一人一口唾沫,再好的水性也得淹死!
  葛壮嘟着个厚嘴唇,说这鳖孙也太欺负人了,好歹给咱们留点,先前有求于咱们,装得跟个孙子似的,转眼就过河拆桥,把钱全都坑了回去,这钱可是牛子沟一村人加起来凑的,老不死的这回可是发了横财了!
  我一努嘴皮子,指了指柜子上的木头疙瘩,说胖子你别瞎嚷嚷,村长不给你留了吗,喏,上千年的宝贝!
  葛壮脸都憋紫了,说我要那玩意有什么用,这趟相亲黄了,半夜我拿他擦卵子毛球,能顶事吗?
  我乐了,说你还别讲,没准这玩意真能当媳妇用。
  葛壮一脸膈应,“这特娘都是从棺材里捞出来的,要真管用,没准早让死人试过了。你想啊,待在里面千儿八百年,换了你还能不憋得慌?”

  我站起来说没事,不就是钱嘛?生不带来是不带去的,没了还能再赚,你半夜真要是心里刺挠,就裹着被子多蹭蹭。
  我把那玩意抓在手里,细细打量,没得说,品相倒是蛮好的,翠绿玲珑,握在手上跟棉球似的,很柔软,便对葛壮说道,
  “胖子,要不明天咱俩上县里看看,万一它真是太岁呢,我听人说过,太岁能值不少钱呢!”
  葛壮蔫了吧唧的,说忙活一天,屁都没捞着,睡吧,等明儿天亮了再说。
  深山里的夜幕降临很快,大晚上守着长江水,那呼啦啦的冷风就跟锯片似的刮在人脸上,半夜没人敢出门。
  大山深处,娱乐基本靠手,葛壮夹着铺盖卷又在磨蛋,我躺回床上横竖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白天捞尸的事。
  说也奇怪,那棺材一出水面,咋个江水全都变红了呢?大血涡子比磨盘都圆,水下肯定扯到暗洞了,那下面到底有啥?

  思来想去,我躺在床上不停烙着煎饼,葛壮那边颤抖了两秒钟,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盖上铺盖卷翻身睡去,没一会儿,就传出拉风箱一样的呼噜声。
  渐渐地,我也觉得眼皮下沉,吹了油灯就睡了。
  大半夜,小义庄门口的冷风吹得呼嗤啦啦的,今晚这风来得比头些天要疾,好像有双看不见的手在使劲推着门板,“砰砰砰”一阵乱想,吵得人在睡梦中也是一阵心烦。
  我做了个怪梦,半夜醒来不是地方,屁股下面不停在摇晃,一睁眼,自己居然又坐回了捞尸的那条小船上。
  小船还在乱风坡飘着,正对着那具大红棺材,棺材在江面上浮浮沉沉,坐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背着我“嘤嘤嘤”地直哭。
  她头戴发冠,乌黑长发一直拖到水里,凤冠貂裘,杨柳枝的腰身,只看背影,说不出来的美艳,我把船撑过去,慢慢向她靠近,说姑娘你别哭了,你家在哪儿,我撑船带你回去。
  女人没哭了,慢慢回头看我,她回头的时候身子没动,倒是垫在屁股下的大红棺材自己转过来,露出一张爬满血窟窿的脸,翻着猩红的烂肉,朝我阴测测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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