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湖心岛,诡异的公寓楼,哪些不可言说的诡谲气息》
第5节

作者: 冰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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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大发说出的这番往事,仿佛又把大家带回了那段凄惨的历史。餐桌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照你看来,这‘鬼影湖’的黑影也和那次瘟疫有关吗?”水冰玉问道。
  “那当然,黑影正是在瘟疫后的那几天出现的。每到月圆的夜晚,黑影便会在岛央的湖水里出现,人们都说那是逝去的魂灵不舍得离开家乡,才会每夜向着故土的方向遥望。”
  “这个说法终究是太主观了。”孟星辰摇摇头。
  水冰玉沉吟片刻后,又接着问:“那这个黑影又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呢?”
  马大发眯起眼睛,显出一副很玄虚的样子:“鬼魂的事嘛,要解决当然还得从问题的根子着手。后来村里人在岸边设了个祭堂,超度那些飘零在外的亡灵,那黑影自然消失了。”
  听到这儿,水冰玉的心里又有了新的想法:“错了错了,现在看起来,这黑影既不是尸体,也不是魂灵,倒象是个活人。有没有可能是岛哪个人在装神弄鬼?”
  马大发听了这话,竟嗤地一声笑了起来:“小姑娘,你还真是个外乡人,没见识过‘鬼影湖’的厉害,谁能在那里装神弄鬼?那不用装!他很快便真的变成鬼了!”
  孟星辰自嘲地咧咧嘴,看来这“鬼影湖”还真不是一般的地方,自己再想发表什么意见,还非得先到实地去看一看才行。
  突然,水冰玉想到什么,问马大发道:“马老伯,您在岛呆了多少年了?”
  “五十多年了,一辈子!” 马大发的语气带着些自豪。
  “那以前岛有没有一个叫郝明的人?”
  “郝明?”马大发低头想了想,“没印象了,不过这些年离开岛的人可太多了,很多我也不认识。不过,岛南边倒是有个郝家村,五年前那场瘟疫是从那个村开始的,全村的人都死了!现在都成一片废墟了!”
  水冰玉和孟星辰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吃过午饭,两人休息了片刻,便起身前往郝家村。

  路,孟星辰接了一个电话,局里有急事让他赶紧回去。孟星辰仔细叮嘱了水冰玉一番,这才离去。
  水冰玉独身一人前往郝家村。
  郝家村是由十余座砖木结构的民居组成了方圆一里左右的小小村落,村里杂草丛生,虽然久未有人居住,但房舍建筑仍稳健,没有破落得一塌糊涂。
  可是,各家户门前并没有标注姓名,到哪里去找郝明的“遗迹”?水冰玉来之前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只能见机行事。

  水冰玉在废村里转了足足一个小时,出入了五六间房舍,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隐隐觉得今天又将空手而归。
  她还是有些不甘心,于是她又钻入了一座废屋。
  刚才注意到,这座废屋和周围的邻居们不同,虽然大小接近,但明显更颓败,似乎被荒废得更久。
  走进后,房也更显得满目疮痍,墙有大块的灰泥脱落,地有更厚的尘土和更多的瓦砾,四处也堆着更多的破旧家什。
  水冰玉仔细的勘察了半个小时后,又渐渐失望。
  废屋里虽然有些破旧家什,但没有任何能表明原来屋主身份的东西。
  她心头忽然一动,剩下的家具虽然陈旧破败不堪,但多少也能反映屋主的身份个性。
  郝明,你的痕迹在哪里?

  另一间卧室里,是一座坍塌的单人床,床板斜倒在地。
  还露出了一块白色布角。
  水冰玉蹲身向前,拽了一下那片布,布虽然远非雪白,但似乎并不像屋内其他物品那般陈旧,在水冰玉的拽动下,露出了更大一片布面。
  几乎雪白。仿佛岁月无痕。
  她索性奋力掀起了那块床板,然后是一大片白布。
  白布掀起。

  布下什么都没有。
  确切说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两片在这个废村里到处都有的碎瓦而已。
  但水冰玉忽然想到,她只是在外墙脚和院落内看到过碎瓦,因为除非整个屋顶塌陷,屋内一般不会有碎瓦。
  更何况,这并非“碎瓦”,只是两片小瓦,方形且完整。
  水冰玉将瓦翻转过来,每块瓦都刻着一个符号。
  一个符号,水冰玉在郝明的床头柜见过,化学符号。

  郝明,我总算找到你了,找到了你的过往。
  水冰玉掏出手机后,只是拍下了那两个化学符号,准备稍后发给孟星辰,这里还有更多的秘密等着她发掘。
  不久,她又在敲打墙壁时发现了那面墙壁是空的!
  她赶紧四处寻找机关,忽然发现墙角处有两块倒扣着的小瓦。水冰玉移开小瓦,墙壁打开,里面出现了一个半人多高的洞窝。
  郝明啊郝明,看来你从小充满了神秘感。
  水冰玉弯腰矬身,钻入墙内洞,刺鼻的雾霭和黯淡光线涌进来,原来这是通往外面世界的一条小小暗道。

  如果这真是郝明的杰作,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机挖开这小段墙脚?他自制了一条逃离自家的秘道,至少说明一条:他的自由受到限制,他不能堂而皇之地离开家。或者,这只是他少年时一种冒险的尝试;或者,他在不该离家的时候离家,如说,夜半三更。
  水冰玉正准备再次进屋,忽然发现脚边又有一块灰色瓦片。她俯身拾起,反面又是一个古怪的化学符号。
  她放眼四下看看,大约五米外的草丛,依稀又有一块瓦片。她走前,果然。
  数米外,又是一片小瓦,一个古怪的化学符号。
  这样,每隔数米是一片瓦,越往远处去,小瓦的分布越稀疏,逐渐变成了每十余米一片瓦,需要费些周章才能找到。一直走出去足有两公里,水冰玉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来到郝家村的一个山坡前。

  瓦片消失了。
  如果把所有小瓦的化学符号组合起来,会不会是个化学公式?
  郝明,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水冰玉边想边往前走,脚下觉得一软,仿佛草坡忽然变成了沼泽。她暗叫不妙,想收足却已经晚了。
  惊叫声,她坠入了一个深坑。
  躯体和地面重重的撞击后,眼前一片黑暗,接着是意识里的一片黑暗,连疼痛都未及体验,水冰玉晕厥了过去。
  头现出一点微光,脸被扑了一把湿腥泥土。
  “醒醒!”
  那是谁的声音?
  孟星辰?不可能,他已经回到了市区。
  水冰玉努力睁开眼,但视线立刻被另一把撞到脸来的泥土封阻。她想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小美女,我真没想到你这么执着,这么聪明。我都被你感动了,你孜孜不倦地寻找的秘密,终于小有所成。只可惜,你和这秘密一样,要被永远封存在这儿了。”头顶那声音地底的寒气更阴。更多的泥土落下。
  水冰玉想大声叫他住手。
  “把你活埋在这儿,还真有点可惜了。你的如花小命对我还真有帮助,算了吧!逃不逃出去,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还真等不及你赶紧逃出来呢!哈哈哈哈……”魔鬼般的声音随着大笑声一起消失了。
  水冰玉随后也醒转过来。
  头的确还有一点微光,水冰玉头痛欲裂。
  她努力试着坐起身,舒展腿脚,还好,似乎没有什么骨断筋折,看来自己数个小时的晕厥除了撞击之外,还有身体对突发事件的应激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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