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呀——”丁老爷子气呼呼的拿着一把串儿去伺候小孙子了。
　　五分钟烤好，连带着给已经吃的大开胃口的几位老爷子，老太太，小孩子们一大把，目送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却没再回桌前，到了一边儿看着月亮说话。
　　丁老爷子连吃了十来串，吃痛快了，从旁边搬了个木椅子，观赏起韩枫的手艺，一边接着说话。
　　“韩风？大风的风？”

　　“丁爷爷，是枫叶的枫。”
　　“哈，好名字。能勤工俭学出来给家庭想想办法，这个好。丁爷爷给你出个主意，你看我们城里买肉都是三块五、四块的从市场买，你要是能把肉从草原弄咱大院来，肉好再实惠一些，一定好卖。当然可别赔喽，计算好价钱，爷帮你拉个大客户。”
　　韩枫大概能猜得，这位老爷子分明是个不想吃人嘴短的，心里好笑，却也为之一动。对啊，我是不是可以散着来卖呢？
　　这时，叶方华端着空盘又站到了韩枫身边。
　　“我也在内蒙回来的，那这生活挺苦，牧区洗澡都难。羊肉的事，算我一个吧——最主要的，是你烤的肉好吃！要不，我看你别摆摊了，开个店吧。”

　　“还着学呢，开什么店！”白发丁老爷子抢了话，“华子，你姐不是在农业部吗，这事儿你让她过问过问，咱社会主义国家可不能让农民种田没钱赚，牧民养牛羊没钱赚，都白白的便宜了黑心的商人！”
　　“是，是，晚我和我姐说。”叶方华笑了，“丁爷爷，你可别生气哈！这事儿肯定有人管，放心吧。”
　　“嗯，那好。”
　　丁老爷子领着要回家看动画片的孙子小宝回家，临走又不太放心的问，“韩枫，我是认真的，弄到肉直接拉这军区大院来，哪家子不得备点儿包饺子的馅什么的！”
　　“成！”
　　“对了，下次来——再给烤点哈！”
　　“丁爷爷，您想吃，随叫随到！”韩枫笑道，“赶明我这里开个店，管够！”

　　“开什么店！好好学才是正经！”
　　白发高大的背景渐渐走远，隐没在路灯淡黄的光影里。
　　在这边开个店也不错。
　　吃着肉串的人不住的赞着、点着头。
　　较着以前在哪里吃过的都没有在这儿吃到的好，顺便再多接两串儿，有硬要给钱的，韩枫说什么也不收。
　　孟春艳在一旁默默的只干活儿不说话，却记下了韩枫说的每一句。一直在悄悄的学手艺，可是她帮了这一天的忙下来知道，这肉串这么好吃最关键的是配料，现在手艺学了个大概，看似简单的翻弄，可是想学来也不太容易，他可是手把手的教了两小时。真的按老舅说的，偷人家的手艺吗？
　　孟春艳的心也搅合着，乱着。
　　“搞对象成不成在天，他那手艺学来你能吃一辈子饭。”
　　这句，是老舅交待的最后的一句。
　　也是她最反感的一句。
　　偷人学艺那偷钱还恨人，我不干。
　　今天，孟春艳也大受了刺激，城里的女子个个……雅的雅、靓美的靓，别说衣着打扮了，是言谈举止都没法和人家。
　　偷偷瞅了眼忙着干活的韩枫，突然间，她发现自己和他的距离很大，不知是什么，可总有一股子失落、丢了什么东西的感觉。
　　吃了两个来小时，存货所剩无多，不过这些大小伙子、姑娘们也吃的差不多了，叶方华送了一盘回桌那边儿却又回到了韩枫的身边。
　　“我在内蒙锡盟边防武警呆过三年，你会的一招制敌，我也会。”

　　叶方华递过来一只烟，“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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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谢。”韩枫接过烟，收起来。
　　“你不吸？”叶方华很怪的问，“为什么？”
　　韩枫笑道，“我很少吸，每天要坚持大运动量的训练，保持肺部清新一些，省得难受。”

　　叶方华其实一直很怪的感觉，这个手艺不错、自己小了几岁的家伙有时竟然多给人一种反倒大自己十几岁的那种沧桑感、成熟感。要不是因为面相长的太小，说什么也不会认为他自己真的小多少。
　　“为了练武？你不是要高考吗——”
　　似乎是找到了问题所在，叶方华追问。
　　“嗯，练武是强身健体。我科成绩不好，还有半年时间，我想试试能不能考一所体大，与其费劲的科考不，不如试试体育专业。”
　　接着笑了笑，“其实，我跑步才是强项。”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至于是不是这个选择，叶方华没有更详细的计划。反正科而言，怕是真的还不如前世的成绩更好些，而自己的长项变成了体育类，而且半年的时间按侦察部队的训练强度加自己在长跑、四百米障碍的经验累积，科学训练之下，达到二级运动员和体大招生的标准应该不难。
　　这很意外！
　　“你——想考体育大学？以后……当老师？当经纪？”叶方华有些无语，“你若是想考大学，我倒是建议你考军校最好！算你从高应届考不，去部队依你的身手和反应，还有这么机灵……哦，对了，你多大？”
　　“十七，过了春节十八。”韩枫想想，年龄似乎没搞错。

　　“我大了你五岁——听我的，没错。今年秋季招兵，参军入伍吧，转年成学员苗子，进军校，这才是正道！”
　　呃。
　　韩枫心说，你说的这个路子我辈子都活过了一遍，这辈子游移不定的主意是没想好怎么报答常班长的恩情，十有八九部队是不再去了。
　　“军校出来是军官，最少是少尉排长吧？”吹出一个烟圈儿，“我……没复员前也想来着，只是家里形势变了，我没有机会。参军吧，也许我能帮帮你。”
　　这时，白衣服女孩和昀熙手拉着手的不再看月亮，也走了过来。
　　“哦，华哥，谁要军校？”
　　“他。”指了指韩枫，接着说道，“和你一样，今年考大学了。有一身的好身手，身体素质不错，我倒是建议他试军校，高不行参军去考一定成的。”

　　咦？
　　白衣服的看韩枫的眼神多了一层变化，意外，实在没想到的那种。
　　“你——高三啦？”
　　白衣服女孩说话，韩枫的目光却是有意无意的看了昀熙几眼……又怕看，只是匆匆的扫过。
　　“嗯，我科很不好，除了英语略好，数理化还能得点分，语完全没戏。军校是提前录取的，分一定高。而进部队？我还没想过，体育大学不好吗？”
　　叶方华也只是个提议，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问她。雪伊你也马大学了，不是华清是京大，说说。”
　　叫雪伊的女孩儿略顿了一下，“体育方面的情况我了解的也有限，不过若你不是国家级以、且没拿过全运会以的奖牌，只是一名体育专修生的话，且科一般般也得在专科线以的话，那么我建议你考北体大，如果科在线下，只能是各省的体专了，毕业可以当老师，如果能训练出来也可参加各种赛，以后还能当体育经纪、评论员，专业倒是多了——嘻嘻，当然最好是你真的有本事，能拿一个世界锦标赛冠军、奥运会冠军什么的，那从体大毕业业路子可宽啦，至不济可以成为体育局的官员。”

　　韩枫笑了，“我可没那本事！不过，真要当个体育老师什么的也不错，那人生圆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