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约东北赌王、缅北毒枭、人贩夫妻、未成年杀人犯组了个饭局》
第38节

作者: 夜行者陈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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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8-11-24 13:39:14
  看的故事越多,我越知道不能轻易给人下判断。
  说几个我知道的事儿。上海有家美发厅的老板娘,给老家的寺庙捐钱,支援地震灾区重建,还说要为教育扶贫做贡献。
  同样是她,12年里,先后囚禁了数十位姑娘,通过威胁甚至凌辱,强迫她们**。她捐出去的那些钱,多数就是通过压榨美发厅里的姑娘得来。
  有一位在云南放贷的大哥,他给希望小学捐钱,资助经济困难的学生。但当他看到陌生的乞讨者在自己的地盘卖艺,还是一脚上前,踢翻了老乞丐的摊子。
  人总是在好与坏之间不断切换。
  今天的故事里,有一位热衷于“情绪慈善”的光头大哥。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带上米面粮油,送给孤寡老人。
  他享受别人对自己表达感激,送完东西就站在老人面前,等着对方磕头。
  这位光头大哥为了挣钱,敢把人往死里折磨,人命在他眼里就两种:能换来钱的,和换不来钱的。
  日期:2018-11-24 13:40:11
  五六月份,达邦处于旱雨季交汇的时期,有时看着天空还挂着太阳,隔会儿就有乌云飘过。

  达邦的北面是掸邦山脉,树林的深处窝藏着三家中型的贩毒组织。除了每年七八月份的征兵季,以及十二月以后的丨毒丨品运输高峰时期,平常很少能见到这些家伙。
  我在 角起得早,哪怕不是送货的日子,也会五六点醒来。
  我住在追夫河边的竹屋,出门右手直走,可以见到一条小路延伸出去,沿途的枝桠几乎遮盖了整片天空。
  日期:2018-11-24 13:41:28
  这条路是达邦附近一个贩毒组织下山的必经之路。平时很少有人走动,当地人经过这里时,也会远远地避开。
  一些村民的孩子,常常玩的一个游戏就是在这条路上探险,但是进入到深些,调皮点的小孩就故意大叫着发出声音,吓得其他孩子回头朝着路口飞奔。
  我到过这条路的尽头,但通常只走一个小时。

  这时会出现一个小的分叉口,只够一个人行走的泥巴路。转进去再走20分钟,就会绕到达邦镇子的边缘。
  泥巴路出口左侧,有一家小赌坊叫“蓝琴赌坊”,和老挝班卡附近一家著名赌坊同名。
  日期:2018-11-24 13:42:09
  缅甸的赌坊数量多,分布地区广,在很多小城镇,博彩和丨毒丨品并称为当地经济的双支柱。
  大型赌坊有十几层楼高,吃喝嫖赌毒一条龙服务,小的在路边搭个帐篷,比国内的麻将室还略小些。

  我第一次经过蓝琴赌坊时,看到门口有一个男人坐在竹凳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胸肌把衣服鼓胀得厉害。他光头,后脑勺的位置上,四五撮头发缠绕在一起,扎成辫子形状。
  男人手里夹着一支烟,看到我从赌坊门前经过,咧着嘴对我笑,扬起满是皱纹的额头,用挺尖的语调大喊我的名字。
  我见过这个男人,他是蓝琴赌坊的老板,黑龙江人,也是达邦为数不多的中国人。
  有一次猜叔请达邦各行各业的老板聚餐,我和这个人都坐在末桌。当时的气氛热烈,大家都有点醉意,猜叔特意叫他表演节目。
  他什么话都没说,一把就将后脑勺的小辫子扯开,从凳子走到桌面,在上面跳脱衣舞。
  衣服在他手上摇晃,小辫子转着圈圈,扭动着壮硕的身躯像条刚吞了兔子的蛇。下面的缅甸人都在捂着肚子笑。
  临散场的时候,他特意过来敬了我一杯酒。可我转头就把他的名字忘了。
  看到他特意打招呼,我不太好意思,径直朝他走了过去。他也许是察觉到了我疑惑的神情,没等我开口就说:“不记得我了啊?我老夏啊。”
  听到他这么说,我赶紧点头。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突然笑起来:“你咋不记得了?我夏文镜啊。前几天猜叔做东,我还和你喝过酒,你记得不?”
  见到夏文镜自报家门,我顺嘴叫了声夏老板,夸他造型有个性,想忘记都难。
  随意客套了几句,本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没想到,夏文镜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问我:“你这么早就出来溜达,吃了早饭没?”
  我一时愣住,以为他要请我吃东西,就摇了摇头。

  夏文镜把右手搭过来,搂着我的肩膀大声说:“没吃饭好啊,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啊?”
  我噘了一下嘴巴,觉得很搞笑,心想你都没说哪句话,我怎么会听过。
  “兄弟,那你算是来对地方了。”他嘴上边说话,手里边做动作,右手勾着我的肩膀,把我往赌坊的大门方向拖去。
  “饭前赌一赌,爽过嗑麻果。进来玩几把再去吃饭嘛。”
  我反应时常比别人慢一拍,被他拉进赌坊才终于回过神。
  赌坊的赌客都是昼伏夜出的生物,早上八点没到,大厅只剩下十来人,刚巧要玩最后的几把牌。我上前凑了个尾,很快把口袋里的钱都输光了。
  一大早输钱的心情自然不好,夏文镜又在我耳边吵个不停,一会儿说可以先借钱给我再玩几局,一会儿说要请我试试他祖传的烧菜手艺。

  开始我还会应和几句,夏文镜的话越来越多,我觉得不舒服,就借着上厕所的由头,跑出了蓝琴赌坊。
  隔了大概两天,我再次经过蓝琴赌坊的时候,又碰到了夏文镜。他还是坐在赌坊门口,手里拿着一根玉米,正在拾掇上面的胡须。
  夏文镜抬头见我路过,挥着玉米向我打招呼。我脑子在犹豫,腿却迈了过去。
  他把凳子边上的小铁筒递给我,里面都是刚煮好的老玉米,笑眯眯地冲我说:“兄弟,吃过早饭没?”还说如果没吃的话,可以拿玉米垫垫肚子。
  我不想吃他的玉米,就把铁筒推回去,说自己吃过了。夏文镜几口啃完了手上的玉米,站起身来问我:“兄弟,你听过一句话没?”
  没等我有反应,他又勾着我的肩膀说:“不都说饭后玩两手,运气全带走。赢了搞姑娘,输了喝小酒。怎么样,进来搞搞运气?”
  就这样,我再次被拖到赌坊里,输光了口袋里的钱。
  日期:2018-11-24 13:44:22
  又隔了几天,我像往常一样,吃完饭后在村子里散步消食。

  正玩着把石头丢到空中,再用木棍打飞的无聊游戏,看到一户破旧的民居门前,坐着一位发呆的缅甸老人,旁边有一辆军绿色的北京吉普缓缓停下。
  我见到夏文镜手里拎着一小袋大米下了车,他把袋子扔在老人面前,还用脚踢了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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