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东说，说来也是一件事。因那戴饶陆副不是沒能升上去，政法委也不好让他再管，改管农业、科教文卫和宣传部门。去电视台视察，就认识了魏祖光。你也知道这能吏喜欢实干派。魏祖光这个人是一家报社停薪留职出来的。也不知怎么又没回去，又沒正式辞职，还回去评过几次职称。入过党，也算还在体制内。卢台长到了年龄，也不知是主动巴结还是陆副标新立意，就成了候选人。原本人家电视台内部、广电系统也都排着队……

　　黎健说怎么拼？
　　叶东说，恐怕要问罗小姐。这种单位太市场化，关系复杂，为了炒作自己暗示和这个那个有关系，等我排查下来，恐怕拼完了。
　　日期：2018-11-14 17:03:20

　　第四章 人设
　　罗曼让俞天成问一下他们黎总记不记得她把她和电视台的协议放在哪里了？
　　俞天成就知道这两人是闹矛盾了。打电话问说是在假日酒店的保险柜。罗曼拍着脑袋后悔得要死，说那请你告诉他我已经没有门卡了，让他给你带过来。
　　俞天成说好，跟着她各个办公室看了看。
　　罗曼问他看过她和黎总的协议没？
　　俞天成说还没，不过我就是來当个耳朵的。
　　罗曼请他办公室里坐，说现在呢就是电视台刚换了领导，我们《读书》和《记忆》两个节目的合约都只剩下半年。当时卢台长跟我们签约，也是考虑到他今年要退，就只签到今年，算是有心理准备吧，我们和广告商的合同也只在这个期限内。
　　俞天成说，是不是常说的外包节目。

　　罗曼说，形式上是，但一般外包的交完货就完了。黎总可能没有时间跟你解释，那年这新大楼落成，请了主管的副省长来剪彩，说电视台在卢台长的改革下排位上去了是好事，但做为一省之台传承文化的任务也不能忘，倡导人多读书，多学习历史，不能只一味地娱乐。下面就要行动嘛，但文化类节目当时已经开始做滥了，广告商也不投这种新节目，他们不想砸这个钱，又听说那副省长说这种话不是一次两次，就不敢只给人弄个特别节目，知道我找了你们黎总这种外行来投资，就把这事推给了我。为了让我能活，破例这节目的版权就签给了我，有广告费的话也分我一半。这个事啊还是要感谢你们黎总，知道拿他当冤大头，还是支持了我们。还好亏了没多久我们红了，广告价也不差，成了我们营利最高的两个节目。电视台内部就有人有意见了，卢台长在的时候知道前因后果还压一压，加上听说后来接管的陆副省长来参观也表扬了我们。现在呢就面临一个续不续约怎么续约的问题，我们有半年的时间来达成最有利于我们的结果。你们要是想监管整个过程，我们每周一上午10:00有例会，可以来参加。

　　俞天成回去便一五一十地汇报了，黎健听罗曼感谢他不禁顿了顿。他说例会也不一定周周去，好多琐碎的事情我们不参与，有重要的事她会通知你。
　　俞天成又拿了几家他调硏过的下游工厂的汇总材料给黎健看，黎健见和这些工厂有接触过的各部门，包括财务，都给了评分意见。说既然大家对这几家都有信任就按你的想法去办吧，不过开门店的数量要控制，定制的理念很好。让他找黎辉先选几家在我们名下的铺位开，最繁华的路段要是挪不出来可以先租一两个。
　　俞天成下去找黎辉，心想还好今早先见了罗曼，以前在越新提交个项目他要让你左说明右论证一定能挣钱，最后可能还劝你还是做有把握的事情算了。原本他捏在手里还想再论证论证，是罗曼让他知道了黎健是个可以亏钱的人。就算是被窝里的女人，直接给钱就是了，何必背个亏钱的名声。
　　黎辉把存着铺位登记的标着1的U盘从保险柜拿出来让秘书找，一会儿就找了五六家。摩登百货有一间下个月到期，黎辉说，正好，告诉中介不租了。我看就七家吧，不是说集齐七个就怎么怎么吗？
　　俞天成哈哈笑。
　　黎辉又和他算了算钱，房租只有一家的购房款未抵清要把账挂在上面，货物不积压，主要就是宣传费、装修费、调查费、还有一个人工费。叫了个财务协助他，让他尽快把完整的项目书、财务预算和以后财务结算的流程交给黎健的大秘陈姐，黎健签了字，就可以建账了。半年内财务单500万以上由黎健签，500万以下由黎辉签，半年后他有了审批的额度，可以自己签。黎辉又说老麦身在国外，所以审批的额度先给了一些，希望他能理解。

　　俞天成这一天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哪里会不理解。说再也没有这么好的工作环境了。
　　黎辉说我们这一关没什么。项目一立项，每一天进展怎么样，压力也都在你身上。
　　回办公室让秘书拿来了公司指定的宣传、装修和调研公司的目录，让秘书每一家都通知，让他们来竞争这个项目。他翻了一遍，没见天怡传媒，也许他们只专著于电视节目，也许是黎健故意隔开。又也许是乐极生悲吧，下午一个前同事打电话来说听说没？天坤老板的前女友被缉私局扣下了。
　　俞天成说，谁说的？
　　前同事说，恨你的那个人呗，他家不是有个缉私警？今天一来就说，以为攀了高枝，怎么样嘛。

　　俞天成愣了一下。
　　前同事说，反正你知道就行了，省得遇见他不知道怎么说。
　　俞天成说是，哪天找你吃饭！
　　这下找罗曼也不行了，总不能问人前女友的事情。想来想去，不如找黎健汇报，想那罗曼当初也是和他直说了项目推给她的原因，否则怎会有自知冤大头之说？于是他又上楼去，说听到一个对公司不利的传言。

　　叶东正好也在，说讲来听听。
　　俞天成便把同事的话说了。黎健说，你先来找我是对的，让他把缉私警的名字告诉叶东。
　　俞天成算了算说，我前老板堂弟的老婆姓江，说是她哥。
　　叶东拔电话嘀咕说，不是亲的还不一定。电话一通他就换了付嘻皮笑脸，说，老莫，我可要投诉你，怎么让你们缉私警在我们同行间散播天坤前女友被扣的消息？
　　叶东说着就往黎健的休息室里去，俞天成意识到自己不该听，和黎健指了指门就出去了。

　　叶东出来，黎健说没真打吧？
　　叶东说没，和我担心的一样，不放消息不行，放了呢同行就会都知道，公司里就瞒不了。
　　黎健给他递了根烟，说两害相权取其轻吧。又说周心蕊怎么样？
　　叶东说闹了几天要见你，看了你的条子倒是不叫了。底是给我漏了。他拿了个录音笔给黎健。说别的一个字都不说。她姨妈跟海关都说不知道，跟我也一样，等两天安排体检让她们见一面，看周心蕊会不会和她讲。
　　黎健捏着笔，手都有点冒汗，说让她慢慢来她怎么说。
　　她说她已经以身体不好为由给你留时间。
　　黎健冷笑，说这些事上倒是精得很，给我留这么大一个窟窿。
　　叶东闻了闻烟，说电视台那边还要不要跟？
　　黎健说，跟是跟，不过先看看她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