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说,吊死的人最后看到谁,就会找谁索命。我不信,直到我12岁那年》
第40节

作者: 元気蛋包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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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们给冯大愣磕头时,何道长就在旁边观察,俗话说人三鬼四五神仙,点四根香就是供鬼的,何道长发现那淡淡的烟气往冯大愣鼻子里钻,肯定是鬼在享受香火,所以何道长念了几句咒语,鬼觉得不对劲,睁眼看看谁在调皮捣蛋。
  冯大愣没有抓鬼,可他就是被鬼冲了,而且这鬼不好对付,应付是枣树下的刺猬一直拦着。
  下午邻居进他家,冯大愣不是啃树根,而是在跟刺猬对咬,可能是家里冲进几个壮汉,人气旺了,那鬼暂时退避,冯大愣才清醒片刻,一看这鬼连刺猬都不怕,那曾说过不是刺猬对手的何道长,自然无能为力。
  说完冯大愣的事,何道长要去五寨营问问那老太太,若是知道冯大愣得罪了哪位祖宗,也许能救他一命。
  事不宜迟,何道长说年纪大,扛不住熬夜,便带我告辞,要回家养足精神,明早借辆自行车,赶去五寨营。
  回家的路上,他问我跟不跟他去,我说当然跟了,随后表达崇拜之情,我说:“师父啊,我觉得你比我爷爷还厉害。”
  何道长笑笑:“那是你不知道你爷爷有多厉害,他不教你本事,不是不想你做人上人,而是不想你吃苦中苦,你爷爷的本事要练一门基本功,叫柔功软骨,要从三岁开始打断全身的骨头,你说苦不苦?他怎么舍得让你练?你爹娘也不答应呀!”
  一说柔功软骨,我摸摸怀里的半本古书,下午洗澡时藏着掖着才没让何道长发现,而现在我发现他本事那么大,又提起柔功软骨,想了想,便掏出来献宝。

  “师父,你看这个。”
  何道长瞥一眼:“不藏了?”
  我吐吐舌头,尴尬道:“你知道啊?”
  “我又不是瞎子,你说陈世祖给你留了半本书,想学学不会,整天装身上研究,后来又说被火烧了,带你洗澡,你又把衣服叠成书本那么大,硬邦邦,我能看不见?”
  何道长拿起书,借着月光翻了两眼,又塞给我:“你爷爷唯一的遗物吧?好好收着,十六岁以前想学就跟师父说。”
  我讶异道:“你会柔功软骨?”
  “不会,但我会接骨,你要不怕疼,师父就教你,怕疼就算了,这玩意不是人练的东西。”
  我想学,但确实不是人练的,除了头盖骨,其他全打骨折,等于我躺地上让压路机碾过去,二叔打我那一棍子,疼的我差点跟他断绝关系,还是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说起爷爷的遗物,我还想多聊聊爷爷的事,可何道长决定不说了,因为好多事我理解不了,还是在他这入门再了解更多。
  何道长家只有一张床,我俩挤一挤,我缠着他讲故事,他威胁我再不睡觉,明天开始练软骨功,我只好闭嘴。
  翌日,跟邻居借了辆二八大跨,驮着我直奔五寨营,路上教我点基本功。

  何道长说死鬼分三个级别,孤魂野鬼最没本事,人多的地方都能把它们冲散,但也不能欺负人家,人不惹鬼,鬼不惹人,这不是道理而是规矩,大家各走各的,啥事没有,人要坏了规矩,比如在人家坟头跳个舞,冲墓碑撒泡尿,孤魂野鬼就能凭着这点缘分跟上人,时不时压个床,逮机会眯个眼,绊个脚,时运变低,阳气就弱了,最后会被鬼害死。
  孤魂野鬼之后是恶鬼,就是死的比较惨的人变得,有怨气,比如车祸,施工事故,火灾,溺水之类,死的越惨怨气越重,而怨气越重就越容易冲人的身子,陈家村的死鬼祖宗就介于孤魂野鬼和恶鬼之间,他们死的够惨,但日本兵太凶,他们连怨都不敢,所以到不了恶鬼的地步。
  冲了冯大愣的应该就是恶鬼。
  最厉害就是厉鬼了,名字里就带个厉害的厉,而且无冤不厉,蒙受冤屈而死的人怨气重的离谱,而有冤报冤是老天爷定的规矩,厉鬼报仇,百无禁忌,何道长的符都拿它们没办法。
  “对付厉鬼,手上没有硬货就只能拿命去填了,咱爷俩说点私心话,有朝一日你遇见厉鬼就躲得远远的,别搞替天行道的那一套,你搭上命都对付不了一只,也就师父还有个同归于尽的资格,吊死鬼基本都是厉鬼,也是最凶的厉鬼,为啥呢?因为有冤才会上吊自杀嘛,所以师父说你爷爷厉害,他就养了一只女吊,你说厉不厉害?关于你爷爷就说这么多,别问,问也不说。”
  到嘴边的问题被何道长噎了回去,请教另一个问题:“自杀也有其他方法呀,为什么就吊死鬼厉害呢?陈家村的太君和吊死鬼哪个厉害?他是切肚子死的,还有跳楼的,割自己脖子的,吃农药的……”
  何道长一边蹬自行车一边解释:“小鬼子不行,他是活腻歪了,想死,师父去陈家村第一个就把他收拾了,至于吊死鬼为啥最厉害,因为这些说法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古时候能有多高的楼?最多摔断腿!吃农药也不行,那时候哪有农药?普通老百姓也买不起砒霜!投河不行,没那么多能淹死人的河,投井算一种,但也少,一个村就指一口井吃水,自杀的人也有良心呢,其他乱七八糟的法子不如上吊,你想想,让你蹬腿和砍自己一刀,你选哪个?吊死鬼多嘛,所以它们厉害。”

  “那对付吊死鬼的硬货都有啥?”
  “龙虎山的嗣汉天师府知道不?”
  “不知道。”
  “武当山呢?”
  “隐约听说过,有出戏叫十三棍僧救唐王,说的就是武当山的和尚吧?”

  “没错,有机会你去武当山给游客讲讲这个故事,保管山上的和尚请你喝酒。”
  “好嘞。”
  一路闲聊,到了五寨营村,何道长在村口停下,问路边一扛着锄头的老头:“老师傅,跟您打听个人,村里的刘老太太知道不?”
  老头掀起草帽,回道:“俺们村十几个姓刘的老太婆,你找哪个?”
  “前几天中邪那个!”
  老头警惕打量何道长:“找她干啥?你是她老姘头?”
  何道长赶忙解释,说自己是三里庄冯大愣的邻居,前几天冯大愣给刘老太太驱邪,几句话忘交待了,托我们带个话。
  老头一听,放下锄头就骂:“他还有脸带话?事都没解决,拿上钱就跑了,俺正找他算账……”
  老头一通骂,看样子和那刘老太有些关系,何道长顺着他的话撒了个谎,说冯大愣知道事情没完,但他脱不开身,派我俩来处理。

  又递过去一张十块钱的票子,说是押金,事情解决再还给我们,解决不了还有补偿送上。
  捏着钱,老头脸色稍霁,让我们稍等,他去地里拿了水壶就带我们回家,期间我问何道长,哪来这么大的钱呀?
  何道长掏出钱包在我眼前一晃:“昨晚在大愣家偷得,处理完这档子事,师父带你进城买新衣裳。”
  种地老头拎着水壶回来,却还是没好脸色,何道长让我推自行车,他陪老头边走边聊,毕竟是走过南闯北的老道士,经验丰富,几句话就和老头交上朋友。
  原来这老头是刘老太的老汉,说起他家老婆子的事,唏嘘不已。

  是从半月前开始的,没有任何征兆,也不知哪种的邪,有天夜里种地老头起夜,发现老婆子不在身边,出屋一看,刘老太趴在院里捡大米粒,捡大米不稀奇,农村过得紧巴巴,心疼那点粮食也正常,只是半夜捡有点离谱。
  种地老头便问她干啥呢?
  刘老太说,你别管。
  老头就不管了,只当她半夜睡不着,索性找点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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