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岳迁的忠告
　　散席回家后，我马上在我们四个的小群里@了老卫。
　　我：我都不知道小张家的秘闻，你够可以的啊。
　　岳迁和麦韦纷纷po了表情包，麦韦还说了句：感谢老卫，八卦放的很及时！
　　过了好久，卫格朗才回：她自己跟我说的，不是我问的。
　　我回：怎么女的都爱跟你“倾诉”？
　　卫：没有吧，就是聊天。
　　我：你们俩现在什么关系？
　　卫：没关系，她是你同事，我是你同学。
　　岳迁@我：有你这么问的吗，也太直给了！

　　麦韦也@我：这事儿别在微信问，小心被抓包！
　　嗬，一个一个的经验都很丰富嘛。
　　但卫格朗执着地回：真没关系，就是聊两句天。
　　第二天中午午饭时间，我看张美还没出去，想跟她说几句。但坐到她对面，又觉得说啥都不合适。她看了我一眼，倒也没故作平静，板着脸问我：老板有事儿？

　　我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没想到你跟老卫私下有来往。
　　张美：他就从来没跟你说过？
　　我：一个字儿都没有。所以我昨天看他对你们家家庭情况那么了解，我挺意外的。
　　刚说到这儿，听到麦韦在大门那儿扯着嗓子叫我——叫我去吃饭。我也大声回：马上。
　　然后就听见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麦韦和岳迁进来了。
　　张美办公室门开着，所以俩人一步就跨进来了。

　　麦韦进来就说：张总，没想到哇！
　　张美板着脸说：没想到什么？
　　麦韦：没什么，没什么。
　　张美哼了一声，对我说：你们不是朋友吗？不谈心吗？
　　我对麦韦和岳迁说：老卫跟你们俩说过，他跟小张私下有来往吗？
　　麦韦一屁股就坐下了：一句都没有！跟你说过吗？（问岳迁）

　　岳迁没地方坐，只好坐在了桌上，也是饶有兴趣的表情：没说过，他不说你说（对张美），你说说，我们听听。
　　我们三个大男人把张美围了个密不透风，声势太壮，张美都笑了：你们仨真八卦。
　　我：看来你们俩确实是有八卦了？
　　张美羞涩地说：嗯，有点儿吧。
　　我们仨一下就炸了……
　　岳迁：美女美女，你说清楚，是你有点儿，还是他有点儿，还是你们俩都有点儿？

　　这个问题问的在点儿。
　　张美羞涩地说：我们俩都有点儿……
　　啊？我们仨都惊了——老卫不是说没关系吗？
　　岳迁：等等等等，你确定是你们俩都有点儿？他跟你表白过？
　　张美：没有表白过……但是我们这不刚开始吗……
　　岳迁：那你怎么能确定？

　　张美：嗯……感觉……
　　岳迁呵呵一笑：行吧。那我也没啥可说的了。我就告诉你，凭我跟老卫这么多年的关系，我觉得你先别凭感觉下结论——张总，我可没把你当外人啊，我这都是忠告，忠告。
　　张美：为什么？
　　岳迁叹了口气：怎么说呢，你去过他公司吗？
　　张美：去过。
　　靠……又一个意外，因为老卫公司在城乡结合部，我都没去过！
　　岳迁：你就没发现，他们公司全是女的？
　　张美：没有啊，很多男人啊，很多工程师！
　　岳迁又叹了口气，对我们说：这男的跟女的，感觉太不一样了……咱们还是吃饭去吧……张总，保重啊！

　　【56】我听着头疼
　　张美的情况贝小姐已经介绍得挺清楚了，她有她的信息渠道，她说了算。
　　总之，我努力回忆，还是想不起一丁点儿异常！我稍微有点失落，没想到小张竟然对我还有这么大秘密……我一贯认为这姑娘跟美国人似的，心思很好猜，唉，走眼！
　　岳迁说他觉得张美肯定是误会了。自从2008年老卫创业，岳迁一直贴身辅佐，他说老卫现在应该没有心思搞男女关系，就跟麦韦一样，公司在往上走，男人沉浸在“权力感和金钱”之中，多巴胺大量分泌，相比之下，男女那点事儿，刺激太小。
　　再说了——岳迁说，无论是自家公司还是客户，老卫身边始终“簇拥着全年龄段的各种资质的女的”，“家里有老婆闺女，外头有整个森林，犯不上再找一棵树吊死”。
　　岳迁言之凿凿，老卫也不承认，但我心里还是不大踏实。老卫跟我们不一样，他虽然话不多，不爱抢镜，但天生是个“暖男”，从小就很受女性欢迎。而且老卫挺出格的，在我们都追求女同学的时候，他已经搞上了“姐弟恋”，还是社会上的——那可是上世纪啊，开豪车的艳丽女郎天天在校门口接放学是什么画面？这样的卫总，你张美知道吗？
　　张美约我下班谈谈，我把以上信息一传达，她也啧啧称奇。
　　据张美说，他们俩是这么开始的——
　　4月份的时候，张美过生日。那时刚回国不久，办公室还没有呢，朋友也不多，我就约了他们三个还有方澄一起去郊区踏春，给张美过生日，因为顺路，那天安排卫格朗去接张美。据说卫格朗路上开着车感到有些异样，到了张美楼下下车一检查，右后胎亏气了。

　　车是新买的，没开几个月。等张美下楼的空儿，卫格朗就拿出手机搜搜同型号的车的换胎的视频，想先看看。正看着，张美就下来了，问他在干嘛，卫格朗就说待会儿要换下胎。
　　张美说：那就换啊。
　　卫格朗：我先看看怎么换。
　　张美：你不会换？
　　卫格朗：也换过……但我这是新车，不太熟，看看有什么区别没有。
　　张美：这有什么区别，你把千斤顶拿出来，我给你换。
　　卫格朗乐了：你会啊？

　　张美：必须啊。
　　卫格朗：是不是美国人都会换胎？
　　张美：对啊。要是等着修理工来换，都饿死在路上了修理工还没到。
　　人家女的都这么说了，老卫也不好意思磨叽了，麻利儿换完，俩人愉快地聊了一路在美国开车修车什么的。张美顺带讲了讲自己的美少女异乡生存史，卫格朗笑呵呵奉上了无数的赞美。气氛极其和谐，张美唠得很high，问起卫格朗的公司。俩人又聊了一会儿公司。
　　卫格朗就说，公司毛利率挺高，一年销售也有个千多万，但钱老是不够用，有时候员工工资都发不出来。
　　我们张总耿直，马上跳出来：那你得好好做一下财务分析，看看问题出在哪儿。
　　卫格朗：我老听人说财务分析财务分析的，到底怎么做财务分析啊？
　　张美：主要是把利润表、资产负债表、现金流量表建立起来。有了三张表，企业经营状况一目了然，如果你要融资，还可以用这三张表估值。
　　卫格朗：难学吗？
　　张美：特简单，会加减乘除就行。
　　卫格朗：那哪天你教教我吧。
　　这里我要说几句这个财务分析的事。卫格朗一直想让岳迁给公司做个财务分析，解答一下“毛利率很高但剩不下钱”的问题，岳迁老是推托。一方面是懒，一方面是觉得这个问题犯不上用财务分析找答案——公司毛利率虽然很高，但是作为一个科技公司，管理费用也很高，卫格朗做公司跟麦韦不一样，卫格朗办事“要样儿”，比如，麦韦那么大公司，HR是个兼职，卫格朗的HR是个全职——这管理费用降不下来，当然剩不下钱。岳迁背后讲话“赚的少就别叽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