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辛从善如流地应诺。
聊着聊着,陌生和隔阂消减。
在这时,素辛接了个电话,抬眼看向小区方向,果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出租车下来,径直朝三十二号院行去。
素辛将意念作用到左眼,清凉的夜空变得雾蒙蒙的,而石井航身的雾气最重。不过并没有看到“人影”,看来那个女鬼并没有出来。
她指着石井航,装作无意地问道:“咦,你们不是说人们对那里避之不及吗?怎么还有一个生面孔?”
众人顺着素辛手指方向看去,一个白衬衣西裤皮鞋的年男子,小手臂搭着一件西装,右手拎着公包,步履匆匆,脸带着迫不及待的兴奋之色。
“咦,你不提我还没注意到这两天来了一个人呢。”那人说着,下意识揉揉眼睛,便回过头与旁人聊着其他话题,好像刚才只是错觉。
而其余的人像压根儿没这件事一样。
素辛觉察出一丝丝不对劲。
装作揉眼睛,下意识蒙左眼,果真觉出一丝不寻常来。
只见石井航的身影在视线变得缥缈起来,如果不是她对他格外“熟悉”,以及现在格外专注,恐怕也不会在她心里留下什么印象。
素辛觉得,这恐怕是对方身蒙的那一层雾气所致。
可以作用在人的精神力,潜意识的将其忽略。
她想起以前看的关于鬼怪的电影电视,鬼打墙之类,大概是这样的吧。明明摆在眼前,当事人却视而未见。
根据石峰所说,石井航在这里出入了几天,可是自己刚才问及,没有人搭腔,可见人们都对他没啥印象。
思及此,素辛待石井航进入小区,便跟到小区门口,打算找门卫问问。
走近一看,只有一个六十开外的大爷穿着白汗衫,摇着蒲扇,坐在小小的监控室里听收音机。嘴里含混地跟着哼哼。
这样的话他是更不可能发现有人出入小区,只能通过监控察看。看他究竟去了哪栋房子。
素辛行事谨慎,视线从狭窄的门卫室里扫过,看到桌子角落放着的白酒瓶子,里面酒已经见底了。
转念间,她便再次折身回到冷淡杯,买了二两枸杞酒和一袋酒鬼花生。
当初她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能那么快融入大公司,除了她做事积极肯干之外,是这份主观能动性。这种见机行事的小事,并不是一定要向老板汇报了申请财务预支后再去做。
此时石峰也把车停在昨天的地方,素辛走过去把自己刚才了解的情况和想法说了一通。
石峰深感欣慰地拍拍素辛肩膀,说道:“好,果真没看错你。这件事交给我来吧,你先在车守着。”
素辛明白对方用意,点点头,坐回车。
石峰拎着东西到门卫。过了至少一个小时才折返。
深深看了素辛一眼,“和你猜想的一样,他对他也没有丝毫印象,不过我把这几天晚这个时间段的监控都看了一遍……”
“怎样?”素辛最想知道的是对方的目的地。
石峰摇摇头,“在那个时间段的监控都变成雪花,看不清他去了哪里。”
素辛问:“那……我们今天还在这里守着吗?”
石峰明白对方言下所指,道:“高老说,里面经常发生一些事情,所以在公共区域都安装了监控。一旦有什么事,警方首先是把外来陌生人梳理一通。所以久而久之,外人怕招惹麻烦,都尽量绕着走,根本不愿意进里面。”
素辛低头沉吟片刻,“现在我们已经失去他的踪迹,去里面漫无目的的寻找太耗费时间精力,若是打草惊蛇反而不妙,眼下也只有在这里静等了。 !”
她心想说的是,她想看看那个女鬼还会不会像昨天晚一样出现。
潜意识告诉她,石井航的异常跟那个女鬼脱不了干系。
石峰:“今天又是个通宵,你先眯一会吧,等会我叫你。”
素辛根据次女鬼出现时间在凌晨三点左右,所以也没有客套,调整了下座椅,把背包里的外套叠起垫在脑后,便开始闭目养神。
身体刚刚康复,这段时间为了工作的事情的确太劳累,而且昨天通宵,今天白天也没休息,此时正有困意。
闭眼,无数思绪浮现脑海,反而一时间睡不着。
索性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细细梳理,逐渐连接起来……渐渐的,意识沉重,慢慢睡了过去。
朦胧,一丝凉意爬后脑。
素辛一个激灵,她记得自己是仰躺在座椅脑后垫着自己的衣服,怎会有凉意从脑后传来?
立马醒来了,却见旁边石峰正打盹的厉害,脑袋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想来这两天也是累极。
下意识抬眼看向小区门口,一个白色人影倏地飘出,顷刻不见踪影。
她看了看手机,此时才晚十点过。
又望望门口,并未见石井航的身影。
素辛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记得当时那个女人在侦探社时曾神叨叨地说“十点过到凌晨两点”之类的话,而且神情十分惊恐,莫非……和这个有关系?
素辛心莫名紧张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睡意全无。
聚精会神地看了半天,除了刚才一闪而过的白影外,并没有任何异常,而随着夜渐深,周围也渐渐安静下来。
她没有吵醒石峰。
这样半梦半醒地过了几个小时,又一阵极轻微的凉意袭来,素辛这次立马警醒了过来,看到那个白影倏地进入小区。
连忙看看手机,2:45AM。
竟与那个女人当时说的时间无吻合。
潜意识告诉素辛,这绝不仅仅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直到三点过,石井航才如次那般,“醉醺醺”地从小区里出来。那个白衣女人搀着他了出租车。
大概对于一个阴魂而言,要搀扶起一个大活人,所需要花费的阴力也更大,所以凉意大盛。连石峰在睡梦也不由得打个寒颤。
素辛大概料到石井航肯定会和昨晚一样回家……可是这个女鬼……
她正踌躇着要不要跟踪去,看看她“老巢”在哪里。
转念一想,自己单枪匹马,独自一人跟去简直是电视里那些作死小分队一样。
在这时,那女鬼竟直接朝她们车子旁边轻悠悠地飘过……雾气飘渺,白裙猎猎,长发飘飘,很是养眼。
一边飘着一边回头朝她嫣然一笑……
素辛不由得心神一荡,突然觉得周围有春暖花开之感,觉得对方是那么的美好。
还以为会像昨晚那样直接消失不见呢,却见她停在门口,朝素辛招手,脸带着亲切而羞怯的笑,一个声音传入素辛意识“来啊,来啊,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来这里,来这里我告诉你……”
霎时间,这种意念瞬间占据她的主导意识。
是啊,对方只是一个柔若女子,还是那么年轻貌美温柔的女子,跟她去吧,去了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了……
素辛猛地闭眼睛,狠狠眨了一下才睁开。
所有如梦幻般的思绪一扫而空,眼前仍旧是那个透着阴森鬼气的白衣女子,漆黑的双瞳,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冷笑。
素辛心暗自庆幸,幸好先前自己没有盲目行动,若是心志再稍微动摇一分,恐怕现在被对方诱进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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