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年华,我的忧伤》
第6节

作者: 武利刚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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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黄珊用力地甩开宋浩的手。头也不回得走进了宿舍。我弯下腰正要从雪地上捡起衣服,他一只脚已经拧在了我的衣服上。深深地踩进了雪里。
  “我要和你谈一谈,小子。”宋浩冷漠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
  “好”我言简意赅答道。
  他这才把脚拿开。并且点了一支烟。
  “黄珊是我的……”
  还没等他说下面的话,我便扭过头往宿舍的方向走去。他又快速走上前来,挡在我的前面。
  “拽什么拽?”

  “没有,我只是觉得无聊”
  “无聊,你当我是傻子,当我是瞎子是吧”
  “谁都有自由去对别人做出一些或好或坏的评价!只是自己千万不要妄自菲薄。”我的话声铿锵有力
  ,他一下答不上来,恶狠狠的盯着我。然后用很大的力气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小子,你给我等着”!我甩开袖子,迈着流星大步扬长而去。
  日期:2018-12-23 17:39:12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俞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或许我已经冻僵,或许我魂在别处。我默不作声,盯着远处屋檐上的雪,心情又莫名的畅快起来。我无法言明它的缘由,一时心里一阵欢声!对大自然而言,万物皆属庸流。并无泛泛之分,每一个社会的基本单元都是客观存在的。然而对于我们每一个个人来说,生命还要延续,生活还要继续。社会就像是一张大网,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小小的交叉点,每一个交叉点都不能独立存在,每一个交叉点都作为一个重要的媒介连接起其他的点。在你周围的或近或远的交叉点都成为你不能单独生活,独立存亡的因由。然而每一个点又因位置和特性的不同而迥具差异,这就构造了百态的社会,千面的生活。

  抛除一切社会条框,每一个人都是相同的。而不同的基因造就了不同的性格和内心世界。而这种种的不同便又会催生人与人之间的融洽和矛盾,前者如杨博,后者如宋浩……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毫不过分的总结给了我一个有力的声音:我便是我!一切皆为草草!
  夜色已是浓烈,心情愈发欢畅。也许是因为雪的缘故!也许是因为白与黑的对比!我的脸上浮出一丝的微笑。这时手机响了,是黄珊打来的:“别再那傻站着了,赶紧回去吧,冻死了可没人管啊。”我抬起头,看着楼上窗户里伸出的一个脑袋,对着电话说:嗯。随即迈开了步子……
  从此以后宋浩便与我处处作对,我俨然已经成了他的眼中之钉。然而我自问无愧于任何人。一切就像是流水作业,该发生的迟早是要发生的。然而我又着实不想与任何人为敌,鉴于这个因由,我觉得和黄珊之间该有一定的距离。

  生活重复着继续。
  日期:2018-12-23 18:34:22
  如今已是冬深之时,每个人都像得了怪病的人,把脖子深深地埋在衣服里。
  我们一行四个也一样,穿着臃肿的衣服在下班之后游荡在拥有昏暗路灯旳马路上,一人手里捏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地瓜,同时你一言我一语的高谈阔论着。

  老三孙易阳揉了揉鼻子说:真黑,这东西在咱们那儿要多少有多少,来这居然要五块钱一个。他边说边把手中吃剩的红薯皮扔进垃圾箱。
  这是周俞打黄盖。我还没吃完,嘴里吐出旳字并不清楚!尽管这样,杨博已经接住了话茬:周瑜不是咱们村里的会计吗?他儿子年年考第一。
  威尼斯:不是,你说的是治包主任梁顺,他儿子学习好,他老婆是隔壁南铺村的豆腐匠
  孙易阳:不对,南铺村豆腐匠的儿子是个傻子。二十多岁了天天还穿着开裆裤满大街转。
  我:不对,那个傻子是南铺村小学窦老师的儿子。
  威尼斯:瞎说什么,窦老师还没有结婚!她正和她们村的小学副校长谈对象呢。
  我:都不对,南铺村小学副校长上个月不是得了尿毒症死了吗。
  孙易阳:不是,得尿毒症的是她们村的刘全,十里八村就他一个得赖病的!留下他那犹有风韵的老婆裘爱花一个人,成了寡妇喽。
  威尼斯:裘爱花他男人叫杨万年,你们都没搞清楚。
  杨博:杨万年是我爸……
  多不过三秒钟的安静,我们四个相视着爆发出让路人深感诧异的笑声……我们不去管旁人得眼神,表情和嘴角微小的抖动,只顾着笑着往前走,我们的笑声不单单来自于对话本身,更多的是源于童年时候类似的场景,村里人的童年无疑是一本让人能够一辈子去回忆的书……
  六下浑厚的巨响来自一幢高楼顶端的大钟,并通过渐已蒙灰的天色和充斥着喧嚣的空气传进人们的耳朵,似乎在告诉人们,一天的工作该结束了,回家休息吧。但对于我们这帮似乎泼野惯了的孩子,那钟声分明是在说:赶紧吃饭去吧。路边的餐馆里飘出来的香味似乎也在故意迎合着我们的想法,四个人又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向我们的“根据地”迈进……
  在远处便看到老人家佝偻的背影忙碌在门口的火炉旁边,炉子冒着阵阵黑烟,老人家赶紧关上了门,生怕浓烟蹿进屋里让吃饭的人受不了。我陡然间想起了我的父亲,曾在几年前他也有过笔直的背影,然而那一幕幕的场景都已成为我不敢去奢望的过去,如今像这位老人一样,弯腰驼背,步履蹒跚。泪意渐袭,我赶忙走过去,炉子里还是不见一点火星。我拿过老人手机的几根干柴,说:老人家,我来。我是一个农村人,类似这样的活计已经是轻车熟路。更何况老人已经把柴火准备就绪,也就一泡尿的功夫。炉火已经在蹭蹭的涨着火苗,好像是一群翩翩起舞的精灵,在嘲笑我们的碌碌无为,在讥讽我们的行将就木。

  点了我们要吃的东西后,一行四人便拢在了屋里。惝恍的灯光又催人睡意萌生,所幸我喜欢这样的感觉,让我不至于觉得我是孤独的,我是形单影只的。事实上,我确也不是孤单的。

  屋里已经有一男一女,要了东西,也许是由于火炉的故障,他们的饭食并没有上来。但看得出来他们并不着急,悠闲的磕着瓜子,瓜子皮整齐的归笼在桌子的一角。似乎并不是社会上一些不三不四的小青年。但由于灯光的昏暗,俩人的模样瞧的不是太清楚。不过这并不是我们的注意力所在,我们四个很快进去了另外一个话题。
  岁月是无情的,甚至是残酷的。社会是冰冷的,甚至是暴戾的。喉舌是麻木的,甚至是机械的。 言语是苍白的,甚至是嗜血的。
  作为一个成年人,我或多或少地体验到了我们曾经的天真无邪在这样的一个社会里是显得多么的刺眼和格格不入。我们的年幼无知是多么的枯萎和行将就木。然而我们却浑然不知,缩在这潭浑水的某个角落自娱自乐着,自我满足地陶醉着。
  饭菜已然上桌,我们几个迫不及待的舞动着手中的餐具狼吞虎咽,半碗面条已经下肚。抬头低头间忽然发现杨博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的锁定在那一男一女的方向。我收回目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孙易阳和威尼斯并且冲他们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他们俩立刻安静了下来,并且凝神地偷听着那一男一女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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