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人与人的隔壁,情与心的筑墙,是凿破还是垒厚?》
第12节

作者: 左有织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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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暮大约是这种状况。傍晚醒来的她没有郁躁,没有余悸,连煤气中硫化氢的臭味都不太记得,只觉得得饿。她活过来是她的幸运,但她连庆幸想都没有想,也没有再次体验的欲望,好像既可以保持呼吸又可以瞑目,不朝向也不惧惮,或者说是不太敢乱来又有些胡作非为的气质。
  有时用玻璃胶去黏门缝的景象袭来,她成了旁观者看那位呆滞之人的生硬。看见她退去衣物,战战兢兢地打开煤气罐,尽可能把口开得很小很小。一丝丝喷薄而出的燃气呼如海底外溢的泡,胀大挤压,一下子破裂,以为要撞出火花。
  日期:2018-05-04 15:16:22

  林秋寒问她既然有这种打算,为什么要去换室内格局。
  “打算?我会有这种打算么。”
  “明白了,是心血来潮。”
  “呵呵,谁会在死亡上心血来潮。”
  “那种换室内格局是真的是在换个生活样式?”
  “谁知道呢,就是相想换一换。以前不也时常变变,就是得变!”她忍了好大一会儿,只觉得脑袋真疼,肉体真麻木,“真饿。”
  林秋寒想饿只有忍着,他又没有钱。
  “我兜里有,去帮我买些鲜菜豇豆 和油菜豆干 来。当然,因为你不愿吃,就买我一人份。但是我饿得空旷,你要给买六个。”
  “你来时就赤身裸体,哪儿还有兜呢。”不会是要他跑回去拿吧。他在想她之前是干着什么必要脱衣之事还是因为那好像要与一切撇清关系的行事风格。
  “总之你回去翻翻,在哪里搭着,钱包里应该还有三百元。把我银行卡也找到带过来,大约在卧室床头柜里或者书架一本叫做《马可波罗游记》的书里夹着,我不记得了,好久没用了。带过来吧我好付医疗费,明天我打算出院,但现在一点也不想动。”
  “你不留院观察一阵子?”
  “后遗症不用担心,我感觉到除了恶心和高烧还没有什么大痛。是运气好。”她确实被救得及时,虽然心跳在放到阳台那一刻停止,但马上被抢救了过来。而大多的煤气都堵在肺里也被逼出。

  日期:2018-05-04 16:09:49
  照做的林秋寒一边走一边思考薄暮到底遇到了什么困厄。他想联系她的家人也没有辙,或者去联系她的好友。不说把隔壁推给熟人,至少能了解些内幕也好。
  他在隔壁家翻到了她的手机,手机有密码锁,他窥探不了联系人。不过看锁屏状态下跳出了一些通知,一条运营商将要停机的催缴短信,一些停机断流量之前发来的微信聊天信息,写着“薄暮,对不起,…”之后内容的就看不见了。来信人是“咬指甲”。时间定格在凌晨二点二十三。那时薄暮是打了电话还是超用流量或者发了彩信而导致欠费停机呢。这些都难以猜测,总之先去买 。
  林秋寒找到了兜里的钱包。不止三百块,至少得一千往上走。林秋寒突然有一股恶念心思。林秋寒想自己不能有劳务的得到,那么除了乞讨买彩票捡地上钱之外,还可以——偷!不知道薄暮是烧糊涂还是不记得或者搅乱记性就是一点后遗症。即然薄暮只记得大约三百块左右,那么将现实搓成与她记忆相符是不是对她的照顾?当然这种以得据为己有为目的表面性安慰行动很容易看出是为了把据为己有凑成合理而编撰的欺骗,他纯只想解自己无本钱的饥荒生活的渴。没人知晓和永远不能被揭露的私底的偷据算偷吗。好像作恶只有在被观察到时才会坍缩到恶似的,而不被观察就可以任意贪拿。自律线的降低虽可能对大家都没有什么损害,但在习惯了自律的林秋寒那里变成了一场拉据对抗。他夹取了一张红票子,心中犹疑不定地来回徘徊。

  他最终塞进了腰包!他只夹取了一张,却有一股沉甸甸的碎裂感,心跳得有点快,有真正侵犯了的挣扎。但不管怎么说,他只是为了保险。而且按照他在小事上无所谓但一定会在意气所承包的事上干到底的性格,他也许即便饿死了也会去争得胜利。不过本来就是为了好活的赌却在其中死去就太愚蠢了。而且他把偷当成隐形的借,会归还的。
  日期:2018-05-05 07:46:33
  银行卡没在床头柜,也没在《马可波罗游记》里面。他开始东翻西翻,哪里都找不到。他有一瞬间觉得薄暮是丢三落四的。但钱包里的钱应该够了。

  恰于此时却有人敲门,是个男的。男的看见不认识的人便以为走错了地方。“等等,是不是找一个叫薄暮的人。这儿就是她的家。她现在有点事,我在帮她看房。”
  “薄暮?不是不是。我来找一个叫白芷的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
  “那打扰了。这鬼地方真难找,地图导航也显示不出。”那男人匆匆跑下去,又东望西望地环看一下。
  不久又来一人敲门人,是个女的。林秋寒见过,是薄暮给送药的朋友,是那位得了艾滋的女子。“我叫黄芪。”

  “黄芪……”林秋寒想刚刚一个白芷现在一个黄芪怎么都是中药呢。
  林秋寒一点也不想她进来。他想遮掩凿墙留下的易被误解的碎洞。“你要进来坐坐吗。她在别处,我在帮他守屋。”
  黄芪面色癯白而有些颤颤巍巍。她和薄暮是很好的闺蜜,以前却从没见过林秋寒,所以对他有一丝警惕,想入又不敢入。她以前真没来过薄暮家,也害怕误入。“这是薄暮的家吗?”她想他们两个不会好到已经同丨居丨了吧。要是同丨居丨就会很难办。
  “是,是薄暮的家。怎么说呢,她在煤气中自尽……”
  “自尽!”黄芪一下子跪到地上,瞬间有一些眼泪溢下,像瘫痪一般神情呆滞却目光炯炯。她抽噎着一边吭声一边丧气,“她死了吗?”她突然唏嘘一口,像是花边叶子看花凋零。林秋寒赶紧将她扶进屋。黄芪瞅见一个半席大的破洞,屋内翻箱倒柜简直就像入室盗窃。所以看他的神情很提防,在混沌中摇曳着不愿纵容的逃避。

  “她没大碍,在华西第四医院。总之不声不响地躺在地上,骇人。”林秋寒想这种事应该她来处理才对。她是薄暮的闺蜜,才更加有疏导上的药效。“你要去看她吗,我现在正准备去医院。”
  黄芪哆嗦的口角都很干裂,像个瘾君子或者濒临了垂危重症。她摇摇头,“我不想去医院,医院是噩梦。”她又使劲点一下,“可是我想她。但我还是不去吧。”
  林秋寒知道不治艾滋者的内心。林秋寒便要把她留在这里先去医院。
  她突然转向他,眼里闪着看不清的暧昧,“客人,客人你不会和她谈着恋爱吧?”

  “没有。看那个墙洞,我是她的邻居。”林秋寒又想她为什么叫自己客人。
  黄芪一下子松软下来,又侧向一边隔他很远像害怕传染给他似的。她立起来,环顾周围一下又低着头找脚的支点,眩晕眩晕的。得病的黄芪觉得周围都很苍白,延伸到世界没有鲜艳,她摇摇晃晃地走动,磕磕绊绊地拧成麻,随之世界树在脱色,皱成火下蚓。她想为朋友担心,却提不起力气。她骤然变得快捷轻巧,疾步要蹿出去,凹陷的颊闪着一点颓废色,像叶子在零落。她已经不抱有活太久的希望了。因为免疫下降之后她又得了很严重的并发症,有一些念球菌感染,皮肤特别弱,起紫斑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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