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我们流浪的青春》
第49节

作者: 章望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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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8-04-09 14:54:17
  左手老婆,右手情人
  01
  “二世祖”有我们那里不算贬义。我就是个“二世祖”,家里就我一个男丁,爸爸妈妈在单位当小领导,虽然不算特别有钱,但衣食无忧,日子过得悠悠糊糊,舒适自在。读书、上大学、安排进事业机关上班,生命如一列看得到终点的火车,按部就班前行。
  旁人羡慕我这个“二世祖”,说这辈子享福的命,不用自己奔波劳碌,父母现成的饭碗端给我能吃一辈子。其实他们不明白,骨子里,我很厌烦这种说法,我一直努力寻求一种改变,但总是没有机会,或者说,我习惯了有规律的既定生活,潜意识里逃避着生活的改变。
  我的性格平和,中规中矩,既没有成为“恶少”,也绝对不是“精英”,平凡的城市小青年吧。但内心那种离经叛道的潜质还是在我恋爱过程中表现出来了。
  遇到老婆前,我交往过好几个女朋友,但都没有想过结婚过日子,感情类似小孩子过家家,玩玩而已,没有定性。直到25岁时,遇到了老婆孙红燕。
  孙红燕是我邻家阿姨的侄女,在大人们有意的搓合下我们相识了。她长得非常有味道,鼻梁高挺,眼睛很大,一头长发瀑布一样充满野性的美。性格也非常开朗,最让我喜欢的是她那种不拘一格的行为举止。
  有一次我跟她去逛服装市场,她看中一件衣服试穿后,问店主价格,那店主说了一个价,孙红燕眼睛一斜,大声叫道:“你这什么破衣服!要这么贵?”其余几个正挑衣服的客人马上放下衣服走出了店。店主生气了,骂她做人太不地道,说你买就买不买就不买,瞎说什么破衣服?孙红燕毫不畏惧,跟店主几个人吵得凶巴巴的,最后我打圆场,给店主道歉说女朋友心情不好,谅解一下,这才脱身。

  孙红燕大大咧咧,逛街时看到路上那些摆象棋残局的,她也上前一试,结果输得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打电话要我去接她。我哭笑不得,哪有女孩这么干的?但我就是喜欢她这性子。现在想来,主要是我自己的生活死水无澜,刻意的寻找情感中的刺激。孙红燕的野性其实就是情商低的表现。
  02
  两年恋爱,我和孙红燕结婚了。
  婚后的生活一切都那么新鲜。我们像两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厮磨玩耍。一起做饭,一起洗衣服,一起打扫卫生,逛街时她累了就爬到我背上赖皮。虽然孙红燕做家务一点也不出色,甚至有点小邋遢,但我还是很包容她,毕竟刚结婚,做媳妇还是生手嘛。
  我以为日子能甜蜜到永远。但她大大咧咧的性格有时候确实让人受不了,最为典型的是有一次,我们坐火车去旅行,买的卧铺票,晚上上厕所回来,她迷迷糊糊竟然睡到邻铺的床上,而且抱着那个男人睡了半小时!我无意间发现后叫醒她,这才面红耳赤起床。那一个月我心里满是阴影,老婆有没有被那男人占便宜?孙红燕却不当回事,说那人睡死了没醒来过,你就当我抱着猪睡了半小时呗。
  靠!抱猪睡我倒不生气。

  新鲜感也就维持了二三年时间吧,生活趋于平淡后,每天回家,我再也很少发现老婆那种野性的美了。倒是厌恶茶几上乱七八糟摆着的瓜果杂物,洗手间里经常堆积如山的脏衣服臭袜子,冰箱里十多天没处理的剩饭剩菜,唉,她原来就不是个贤妻良母型的老婆。于是,我们开始有了争吵,日常交流越来越少。孙红燕也一样,对我视若无物,看我的眼神不再像过去含情脉脉。
  生活仍然平淡得像古井。
  三十一岁那年,我们这个城市忽然流行泡酒吧,这些在大城市很司空见惯的事物到了我们这个四线小城,马上疯狂起来,年轻人把泡吧当成时尚消遣。我一个很要好的同学鼓动我一起开酒吧,我跟父母商量后,他们都同意我搞点事业,反正亏了就当买个教训。
  花光家里所有积蓄,找了店面,酒吧很快开门营业了。贫乏的城市生活中,泡吧像一剂兴奋剂,酒吧生意热得不得了,一年间我就赚了不少钱。我终于由循规蹈矩的小职员变成了扬眉吐气的老板,开始意气风发,慢慢膨胀起来。
  以前我算是低调的男人,性格中庸,现在做生意了,性格变得越来越外向,应酬多了,酒量也大了,喜欢嘴巴里飙黄色段子了。当然,生意人嘛,都这样。孙红燕几乎不管我酒吧里的事情,她也不懂经营,所以我乐得自在,她也乐得轻闲。只是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了任何沟通和交流,各过各的,无非是一家人而已。
  03
  阮梦儿这时候进入了我的世界。
  那天我在酒吧值班,忽然一张桌子前有女人在大声嚷着,我赶紧过去调解,原来一个中年男人借酒劲强迫附近桌上的女孩喝酒,女孩脾气也火爆,端起杯子淋在男人头上,那男人想动手。这种场景酒吧里司空见惯,做为老板,我赶紧给那男人免单,并道歉说女孩是我表妹,失恋了心情不好,请他原谅。男人骂骂咧咧走了。
  这个不经意间认识的女人叫阮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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