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几件童年碰到的真实鬼事(纯经历,非故事)》
第9节

作者: hanaloli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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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记得是何年哪月什么时节了(抱歉我叙事时间轴太乱,想到哪写到哪),黑子哥带着我们同楼一帮小伙伴去爬坟山。爬到野塔转悠完一阵下山时天已经有些发暗了。想着要吃晚饭不能太晚回家,大家下山的脚步都有些急促。本来七八个孩子聊天走路好好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傻家伙冷不防来了一句:“鬼来了!”。这下好了,哥几个吓得也不看路了,抱头鼠窜,向下或跑或跳一路飞奔。阿威跑的慢落在后面,我这当哥哥的不能不管啊,只能慢跑着等他,转眼间黑子哥他们就失去了踪影。傍晚的坟山冷飕飕的,像披上了一层霜衣,再不见空明山色,山间的林木墓碑都化成了一道道漆黑的侧影,退缩在黑暗里。我和阿威渐渐看不清脚下的路,踉踉跄跄,一步三滑。我时时回头去看,生怕背后有什么跟着,身后的风吹草动都成了杯弓蛇影。就是这么一分神,我一脚踩空一个趔趄从路边的梯田翻了下去。落地时似乎踏在了一片松软的土丘上,把它踩踏了,半条右腿都陷了进去。好在梯田每级都不高,我并没有摔伤,一屁股坐在地上,臀下是松软的土,也不痛。阿威吓坏了,以为我出了啥事,傻站在上面大声哭了起来。黑子哥他们并没有走远,听到动静,又折返回来。准确的说,是杀将回来。他们以为我们被鬼捉了,准备找鬼拼命呢!小伙伴中有个叫阿瑞的秃子还模仿起战场上视死如归的八路军战士,自己跟自己打起了冲锋号,一边狂奔一边口里喊着“杀啊~~”,别提多搞笑了!我没事,只是右腿陷在松土里有点使不上劲。黑子哥身手矫捷,三两下从上面滑了下来,伸手一拽就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拍着我身上的尘土,叮嘱我小心点。我刚站直了身就感觉脚下在陷,赶紧跳开,然后隐约就看到之前那块土丘整个塌陷了。黑子哥觉得疑惑,蹲下来东瞄瞄西看看,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猛的站起身拉起我就走,然后招呼上面的小伙伴赶紧跟上。我不明所以,跟黑子跟问东问西,他黑着脸,什么话也不说,拉着我只管走。大家都懂得看气氛,看黑子哥不说话,也跟着紧张起来,不说话,只走路,静悄悄的,只有我们走道窸窣的声音,蛐蛐的啼鸣声显得格外的大,一阵阵的刺的人耳膜疼。都说死人的坟窟里蛐蛐会长得又大又肥,此言不虚。

  日期:2017-12-02 19:54:31
  回家的时候天几乎全黑了,饭都凉了,爹妈看到我这一身泥土的有些生气。黑子哥把事情的经过跟爹妈讲了,我才明白怎么回事,敢情我不小心踩踏了一座老坟。黑子哥刚开始也没看出来那个土丘是座坟,以为是哪个无聊恶作剧搞的陷阱,仔细观察才发现了墓碑,墓碑缺了一角,大半陷在土里,模模糊糊上面有字迹,太黑了看不真切。本来应该跪搓衣板的,既然出了这么一茬,爹妈就饶了我,扒了我的衣服开始检查起伤口来。我很感激黑子哥替我说情,望着他谄媚的笑,却发现黑子哥脸色不太好,想说点什么欲言又止,最后索性啥也没说就告辞回自己家了。爹妈看我浑身无伤让换了套衣服吃饭,也没再细究此事。本来这事就该这么完了,后面却发生了一些事情。睡前洗脚,我妈拿过脚盆,从开水瓶里倒了开水,用勺子掺了冷水,试了试水温,让我赶紧泡了睡觉。我坐在小板凳上,悠悠闲闲翻着连环画,慢条斯理的。我妈烦我不过,拽出我两只脚就放在水里。我右脚刚入水就有一股刺痛袭来,痛入骨髓,我不禁大声哭叫起来。我爹在客厅看电视,一听我的惨叫,赶忙跑了过来,看到这副情景,满以为我被水烫伤了,忙不迭的指责起我妈。我妈也很委屈啊,试过水温不凉不烫的啊,儿子这是咋了?两个人再次伸手验了验水温,是温水不假。况且水温高的话我左脚怎么没事,偏偏只有右脚。然后把我的右脚掌在手心里检查,就看到我脚踝处有片很大的淡墨色印记。似乎有跟线连到我的心间,一触之下痛的要死。

  日期:2017-12-02 20:58:53
  爹妈赶紧把我送到医院,挂了皮肤科,医生看也没看,就说是平常的皮藓,给开了点药,就打发我们回家了。原谅我爆粗口,这狗屁医生不仅没医术,医德也差,开给我的药居然是某个小品牌的牙膏(后来这牙膏名头做响了火遍了全国),敷在脚上确实丝丝凉凉,却也仅只如此,有个蛋用啊!疼痛更甚,脚上印记也更深了,我的右脚踝处竟开始微微溃烂起来,有种恶臭,我就这么整夜整夜里疼的在床上翻滚,爹妈也跟着操心。他们带着我看了很多医生,还去了地区上全省有名的皮肤专科医院,也不见效果。后来有个朋友推荐,让我爹妈去新城找一个老中医。老中医80多岁,退休好多年了,当地人传的很神,有许多传奇。老中医在家里接待的我们,取了老花镜二话不说就要看我的脚,把我的脚翻过来倒过去仔细端详了好半天,摇摇头跟我爹妈说你儿子的病我看不了。原话怎么说来着,“介过饼喔死砍不溜滴,捏过衣衫椰死砍不溜滴,介过先难过砍尼焖额之饼滴,直优生嘎奇!”生嘎奇?老中医口音太重,也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把我爹妈听了个云山雾绕。我就看我爹妈一脸严肃跟老中医你言我语比比划划,反复确认话中的意思,好像老禅师讲经,小沙弥不懂经中禅意反复征询求问。当时的情境颇好笑,鸡同鸭讲吵吵嚷嚷,几个人争来争去都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以至于我许多年后都能把老中医的话倒背如流。老中医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脸都憋红了,索性扯来一张纸,在上面笔走龙蛇的写了起来,亮出来只有三个字:孙家齐。

  日期:2017-12-02 21:01:31
  这个孙家齐是何许人也,我爹妈拐来拐去才搞清楚,不就是阿威爹的老娘孙婆婆吗!孙婆婆那时已是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年纪,话不多,面冷心善,瘦瘦精精的,眼神如电,两双眸子闪亮闪亮的总觉得在发光。孙婆婆在电影院后边的菜市场支了个摊点卖粉丝包子,也不吆喝,没事就坐在旁边蛇摊的蛇笼子上抽她那管大烟袋锅子,再加上脾气不好嘴上不饶人,别人看她都绕道走。不过,孙婆婆却颇喜欢我妈,隔老远就笑着喊我妈名字打招呼,揣上两个热腾腾的大热包子塞我妈怀里,也不收钱。我妈在邻近上班,常去孙婆婆那买包子,一来二去就熟了,两人处的很亲热。不过我妈单知道她家的包子好吃,孰不料却还能看病,将信将疑的。不过这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死马当活马医,我们一家星夜奔驰,从新城赶回老城,连夜去找孙婆婆。孙婆婆住电影院老宿舍的二楼,有段两跑的木楼梯上去,楼梯老了,我爹抱着我气喘吁吁的顺着楼梯往上跑,脚下嘎吱嘎吱作响,总觉得随时会垮。

  日期:2017-12-02 21:16:20
  夜已深,孙婆婆已经休息了,我爹妈敲开房门,不好意思的说明来由。孙婆婆刚开始有点愠怒,骂老林头(老中医)为老不尊,满嘴跑火车,专门坑害她。不过看到我妈憔悴的面孔眼神却渐渐柔和下来,只是说我先看看,能不能治好另说。孙婆婆指示我爹把我放到里屋床上,撸起我的裤管查看起伤情,才一眼,面色就不好了,倒抽了一口凉气。她也不说话,放下我的脚疾步走开,打开房间一角斗柜的柜门背过身在里面窸窸窣窣一阵翻找,好半天摸出来一个黑木匣子,搁在小方桌上,从里面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瓷瓶和半截琉璃色的蜡烛。这匣子应该有年月了,斑斑驳驳掉了漆露出里面的黑褐色木芯,打开来有种很厚很沉的老味道。这个老味道是种什么味道,具体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不是霉味,像是中药跟一些什么东西放久发酵了的味道的混杂,大学时系里组织去一栋古宅取材有闻到相似的味道,却没有这么浓郁。孙婆婆打开瓶塞,用指尖从里面挑出一小嘬黑色的粉末,抹在我的脚踝上,让我爹把蜡烛点了,斜过来让蜡烛油滴在我的伤口。我爹从来没见过这么治病的,觉得有点邪乎,但看孙婆婆表情严肃语气认真,有种不容置疑的气场,只能照着做,心里却担心着蜡烛油把我烫伤了。说来也怪,明明是才热融的蜡烛油,滴到我的脚上却并不觉得烫,反而有一种凉丝丝的冰爽感,右脚踝上的剧痛马上就消解了许多。我爹觉得很神奇,想再看看究竟,孙婆婆却赶紧吹灭蜡烛把物事都收了起来,重新塞回了柜子里,嘴里还在自言自语的叨叨着:“应该够了,父亲留下的东西所剩无多了,得省着用”。

  日期:2017-12-02 23:3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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