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喜是悲,听神的指示吧》
第48节

作者: 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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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采石问,“你在香港见过日落么?”
  “没有,哪里的日落不都一样?”简方喻盯着天上的星星,如碎钻一般铺洒在漆黑的天幕上,冲着她眨呀眨的,她想起三年前,每天晚上,都有人抱着一把旧吉它坐在露台的黑暗里,为她唱歌,只为她一个人唱歌,他的眼睛熠熠生辉,也如同星子一般璀璨。
  “不一样的。我曾经见过最美的日落,只有一次,却是我生命里的最美。”他的声音柔和,如同梦呓,眼神很是迷茫。那个黄昏,那淡金色的太阳光,透过露台的玻璃照在傲霜的脸庞上,让她的头发、眉毛、睫毛、甚至是脸上的细小绒毛都镀上了一层金色,只有那一刻,她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他是可以伸手企及的。太阳缓缓地向着地平线滑落下去,他望着她,她望着落日,四下安静,流光无声一样,一切都成了回忆,回忆里最美的黄昏,最美丽的女人。

  “我一直在等待,等待遇到一个和她一样的女人,可惜我遇到的只是相似的眼睛,相似的鼻子,相似的声音,相似的嘴唇,那么多相似,却组合不出一个她,我终于知道我爱她有多深,可能在很久以前就爱她了……”他说个不停,声音像催眠一般,后来觉得肩头一沉,她的头垂过来,轻轻地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想要抽出一只手揽住她,或者是亲吻她的额头和嘴唇,但他没有动,就这样直挺挺的坐着,他生怕一点点动作,都会惊醒了她,如果有可以,他愿意一直这样坐下来,只有他和她,天荒地老。

  右边的手臂渐渐麻痹,麻得有微微的疼痛,他贪婪地盯着她的脸看,好像这是最好的药,可以治疗身体上的一切痛苦。她的眉轻轻蹙着,似乎睡得并不好,连做梦都是不快乐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幽幽地说,“送我回去吧,我累坏了。”原来她已经醒了,却并没有睁开眼睛。她慢慢地坐正了身子,仍然没有睁开眼,只是将身子往下缩了缩,换了个姿势而已。
  他强迫自己将眼睛从她的脸上移开,发动了汽车,街上的路灯渐次从车窗跳过,像是滑过天幕的流星,让人来不及许愿。
  她的时间计算得很准,中途经过那么多红灯,她都没有睁开眼,却在到达家门口时,才流露出了眼中的光,那样柔和,那样安静。
  她说,“你放心,你的演唱会,我一定会去的,毕竟我认识的明星只有你一个,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唐采石,我叫唐采石。”他幽幽地答道,她,真的忘记他了?
  “好的,再见,希望你早日见到你的女孩!”
  她跳下车,手还没有碰到大门,门就打开了,屋内灯火通明,古佰伦站在门口,满脸怒气。
  唐采石一直看着她走进屋子,才发动汽车离开。我一定要找到我的女孩!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古佰伦追上来问道。
  “没有什么,和你一样,一场误会,都解释清楚了,我实在太像你们的朋友而己。”简方喻回答得轻描淡写。
  “我今天太累了,想早点休息,有什么话,改天我们再聊。”她直接走进卧室。
  古佰伦拉住正欲跟进房间的裴雅诗的胳膊说,“你们今天都累坏了,我先回去,改天我有话要问你,免不了要请你帮忙的。”
  “嗯,好的,慢点开车!”
  送走了古佰伦,简方喻从房间里出来,已经换上了睡衣,裴雅诗说,“你先休息,明天早晨我有话要告诉你,关于我的秘密,我想没有必要再隐瞒。还有,云声回来了,明天会来看咱们。”
  63
  一夜无眠。

  手腕很痛,心里更痛,原来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不是记不得,而是忘不了。她没有拉上窗帘,透过大大的玻璃窗,她的眼睛直直望向天上冰冷的银盘和淡而模糊的星子,修长的柔荑抚过腕上的淤青,那种酸酸的痛直浸入心底,睡意全无。拉高被子,盖上眼睛,翻了几个身,更是浑身乏力,头痛欲裂。
  一天之内遇到这么多人,想起这么多事,硗薄的往事和曾经淡去的故人铺天盖地地袭来,让她招架不住,尤其是裴雅诗最后留下的那样一句话,让她怎么能够睡得着?身下一片火热,被褥像着了火一般炙烤着她的肌肤,一会又像陷入冰窖,冷得她直打哆嗦,她就在这冷热交替中受着煎熬。第二天早晨五点,她终于晕晕睡去,隐约之间听到门铃声,裴雅诗的欢呼声,有人轻轻敲了敲她的房门,又蹑手蹑脚地走到她身边,用手背试了试她的额头,她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她发烧了!快去取冰袋来。”

  费云声,他终于回来了,她有那么多的话想要和他讲,可惜用了好大的力气,都张不开嘴,嘴唇干燥得似乎要裂开一样,舌根苦得厉害,像含着黄莲一般,眼皮足有千斤重,勉强睁开,也只是看到两个模糊的人影。他用棉签沾着盐水,轻轻润着她的嘴唇,过了一会儿,裴雅诗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过来,费云声扶着她坐起来,接过那药,凑到她嘴边,裴雅诗轻轻用药勺撬开了她的齿缝,那药便慢慢渗入她口中,真是良药苦口,她的背上润出丝丝汗意,费云声立即将她放倒,又给她压上一床被子,隐隐约约间她又睡着了,而且做了一个梦,一个在八年前真实发生过的“梦”。

  两个身穿黑衣的男人用手帕捂住她的嘴巴,那帕子上浸了**,只几秒钟,她便晕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黑屋子里,只从门缝里透出一丝光亮来。她身上早已被人绑上了粗粗的牛筋,动弹不得,她想将手腕收紧一些,试图从牛筋中挣脱出来,岂料那牛筋带着弹性,反而紧紧地贴在手腕上,勒进肉里,痛得更加厉害。
  她的嘴巴上贴着封条,只能从鼻子里发出闷闷的“嗯嗯”声,只叫了两声,便噤若寒蝉,她发现自己还在劫匪的掌控之中,她并没有脱险,地点不明,劫匪的身份不明,冲动的喊叫只会打草惊蛇。她像是一只蚕蛹一般,躬起身子,用手肘和膝盖支地,身子一曲一直,一曲一直,一点点向门口爬去。外面响起了男人说话的声音,她的动作更轻了,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手肘和膝盖因为和地面磨擦时太过用力,已经蜕了皮,她都不觉得痛了,离那声音越近,她越觉得恐惧。他们会怎样对待她?是挖出她的内脏贩卖,还是先奸后杀,或者**后直接拉她去做鸡,再不然,就是敲诈。如果她是劫匪,一定选择最后一个,毕竟金钱才是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里万能的通行证。

  她将耳朵紧紧地贴在门缝上,大概外面的匪徒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醒过来了,还在兀自讲着电话,声音不太大,但也没有故意压低成耳语。她清楚地清到他讲,“一千万美金,我们要一千万美金,今天下午我再给你们打电话,如果不付钱,别怪我对这丫头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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