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祭坛上的游戏——中国古代宫廷政变》
第6节

作者: 庶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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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离说:“臣闻吴王弑公子之父,夺公子王位,今公子连结诸侯,将有复仇之举,所以我来投靠。我知道吴国现在的情况,如果以您的勇武,再加上我当向导,就能攻进吴国。大王报父仇,臣也雪了妻子之恨!”
  庆忌还是有点儿不相信。过了几天,几个心腹从吴国回来,他们报告说要离的老婆孩子果然被杀死在街市上,庆忌这才深信不疑。
  要离于是和庆忌一块儿回到艾城,他把要离当作心腹,让他训练士兵,修建战船。
  三个月以后,庆忌率领战船顺流而下,去进攻吴国。要离和庆忌乘同一条船,船走了一半,后面船渐渐跟不上了。要离说:“公子可以亲自坐在船头号令船夫。”庆忌来到船头,要离手里拿着短矛站在旁边侍候。忽然江面上刮起一阵风,要离转身站在上风的方向,借着风势用短矛猛刺庆忌,一下子刺入心窝,短矛从后背穿了出来。庆忌倒提要离,把他的脑袋在水里浸了三次,然后把要离放在膝盖上,冲他笑着说:“天下真有这样的勇士吗?敢来刺杀我?”

  手下人要杀要离,庆忌摆摆手说:“他是天下的勇士。岂可一日之间杀死两个勇士呢?”又嘱咐手下:“不要杀要离,放他回吴国。”说完庆忌就死了。
  庆忌的手下放了要离,要离却不肯走,他说:“我有三不容于世,即使公子有命,我也不愿偷生。”
  大家问:“何谓三不容于世?”

  要离说:“杀死我自己的老婆孩子,以求为吴王做事,是不仁;为了新君而杀死故君的儿子,是不义;想成人之事而不免于残身灭家,是不智。有此三恶,我何面目立于世上!”说完投身于江。
  船上的人把他从水里捞出来,要离说:“你们捞我何意?”
  船上的人说:“你回国后一定能封官晋爵,享受荣华富贵,何不等等。”
  要离笑着说:“我连身家性命都不在乎,何况封官晋爵?你们把我的尸首送回去,可以领取重赏。”说着夺过从人佩剑,自断其足,然后自刎而死。
  庆忌手下整理好要离的尸体,和庆忌的尸体一起放到船上,去投奔吴王阖闾。阖闾非常高兴,重赏了降兵,收留在军队里。阖闾把要离按照上卿的礼节安葬在阊门下面,说:“借你的勇武,为我守门吧。”又追封了要离的妻子和儿子,为要离和专诸建了一座庙,按时祭祀,把庆忌也按照公子的待遇埋葬在王僚的故墓旁边,然后大宴群臣。

  阖庐九年(公元前506),吴军打到了楚国国都郢,楚昭王出逃,吴王阖庐进入郢都。当初,伍子胥和申包胥是至交的朋友,伍子胥逃跑时,对申包胥说:“我一定要颠覆楚国。”包胥说:“我一定要保存楚国。”等到吴国大军入郢,伍子胥到处搜寻昭王,没有找到,他就掘开楚平王的墓,拖出尸骨,抽打了三百鞭,方才住手。
  申包胥这时逃出郢都,躲在山中,他派人对伍子胥说:“你这样报仇,太过份了!从前你是平王的臣子,曾经面北侍奉过他,现在竟然鞭尸,这岂不是太不讲天道了吗!”
  伍子胥对来人说:“我因军务倥偬,就不写回信了,你替我传话给申君说:‘忠孝不能两全,吾日暮途远,吾故倒行而逆施之。’”
  公子光与吴王僚的斗争只是权力之争,吴国先辈弄乱了权力继承的秩序,想当然地要将王位传给品行高洁的季子,非正常的权力传承无疑是吴国动乱的源泉。在你争我斗、非名即利的政治场中,季子是一个另类,他是一个真正品行高洁的君子。这场政变让专诸、要离成名,有人说他们是“士为知己者死”,也有人说他们是被牺牲的棋子。
  日期:2017-02-22 17:52:32
  沙丘政变

  1巡游求仙,化解心理危机。
  始皇三十七年 (公元前210年),秦始皇第五次外出巡游,这是秦始皇一生中最后一次巡游,主要是为了去心病,化解自己心理危机。因为去年发生了几件令他心情非常不愉快的事情。
  第一事是出现了“荧惑守心”的异常天象。 “荧惑”就是现在的火星,古人称之为“罚星”,主旱灾、饥疾、兵乱、死丧、妖孽。“心”是天上二十八星宿之一,现在叫天蝎座,为天王布政之所,也代表着人间的皇室,其中最亮的那一颗星代表皇帝,旁边两颗稍暗的代表皇子。荧惑守心就是火星在运行过程中靠近了天蝎座,在天蝎座旁边徘徊。这本来是一种自然现象,但是古代天文学家把它解释为火星侵犯帝星,兆头极为凶险,要么是皇帝失位,要么是皇帝将要死亡。十分迷信的秦始皇见到这种天象,心情十分恶劣。

  接着又出现了陨石事件。当时天上有块陨石落到了东郡(今河南、河北、山东三省的交界处),据说陨石落地意味着近年内将发生兵祸与饥馑,是一种灾异性天象。有人想达到上天降谶语的效果,就在一块陨石上刻写了诅咒秦始皇的文字:“始皇帝死而地分。”但手段不够高明,很快就被鉴定揭穿。秦始皇知道后,派遣御史在陨石坠落的地方逐户排查,当地百姓无人承认此事或揭发他人。秦始皇一怒之下,命人将陨石焚毁,将陨石旁的居民全数诛杀。

  第三件事是沉璧事件。这年秋天,一个使者由关东到国都去,当他走到了华山脚下的平舒道时,天已经黑了。一个人黑暗之中走过来,手捧玉璧对使者说:“为吾遗滈池君。”滈池在咸阳附近,滈池君即滈池之神。使者感到很诧异,这个人又说了一句话:“今年祖龙死。”使者想问个究竟,那人忽然消失在夜幕中,只剩下那块玉璧。使者回到咸阳后持玉璧面见秦始皇,将事情的原委做了详细的汇报。据御府官吏辨认,这玉璧就是八年前秦始皇乘船渡江、祭祀水神时而投到江中的那一块。始皇沉默良久才说:“山鬼固不过知一岁事也。”他的意思是这个人是山鬼,山鬼只知道一年的事情,当时是秋天(秦国以十月为岁首),一年就快到头了,如果今年不灵验就没事了。退朝后又说:“祖龙者,人之先也,非谓朕。”祖是人之先,龙是君之象,实际上秦始皇知道“祖龙”就是暗指他,他嘴上强辩是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

  一连串的灾异和恶兆让秦始皇忧心忡忡,他通过占卜寻求化解之道,“卦得游徙吉”。于是秦始皇迁徙北河榆中三万家,以应“游徙”之“徙”,接着准备出巡,以应“游”字。又“拜爵一级”,广施恩德,消灾免祸。
  天下之大,游向何方?术士奏道,“东南有天子之气,请皇帝东游以厌之。”于是,秦始皇决定巡游东南以化解有天子之气。

  巡游之前,秦始皇命右丞相冯去疾留守国都料理政务,左丞相李斯随行。秦始皇宠爱的小儿子胡亥恳求出去见见世面,秦始皇也同意了。秦始皇一行开始先到云梦,在九嶷山“望祭”舜帝,然后顺长江而下,过钱塘江,奔会稽,祭奠大禹。
  接着秦始皇沿海岸线北上,到山东半岛的琅邪,奔向渤海之滨寻访神仙。在这里,他遇见了从海上转悠回来的方士徐福。徐福等人连年入海求药,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结果一无所获。两年前,在坑术士的事件中,秦始皇还骂过徐福。徐福担心遭到处罚,于是诓骗秦始皇说:“蓬莱仙药可以得到,但是因为海中有一大鲛鱼,兴风作浪挡住去路,所以无法到达。希望皇上选派弓箭高手和我们一同去寻取,如果见到大鲛鱼就用连发的弓弩射杀它。”这时秦始皇又做了一个奇异的梦。他梦见与海神交战,海神如人状。他令随行的占梦博士析梦,他们这样解释:“海神不可见,出则化为大鱼蛟龙。如今陛下虔诚祈祷,却有此恶神入梦,必须把它除掉,然后善神可致。”于是秦始皇命令手下人携带围捕大鱼的工具入海,自己也装备了射杀大鱼的连弩,从琅邪出发,北至荣成山,最后在之罘(今山东烟台市北)射杀了一条倒霉的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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