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你们在炒证。”王丹兴致勃勃，道：“这个我知道。”
　　“不能这么说，是否控制牌照的发放数量和频率，对市企业来说不是巨大的变量，但对非主板的互联金融企业来说，几乎是命脉。”柳掖开口道：“这份理财计划投资的是债和股，但其实还是较偏向持有股份，所以理财经理是看好互联金融企业的估值会涨。”

　　“周分析师刚才也说过这份计划，它好好在预期收益率具有非常大弹性，风险则存在于政策面不出变动，它们必须挤掉估值的水分，也是说，它的亏损概率过高。”柳掖继续道。
　　王丹和陶琇开始一知半懂，前者更是惊呼出声：“这是它一直拥有开放期的原因吗？”
　　“是的，这个理财经理有点疯狂。”柳掖摊开手，笑着打趣道。
　　“海哥也不看好吗？”王诺有些意外，他还记得周明海让他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直接去询问，难道是让他自己看着玩？
　　“这种投资计划，很少有人看好吧。”柳掖笑了笑，突然拍了拍大腿，道：“对了，我有一份针对国互联行业的分析报告，里面有几页是关于互联金融的分析报告，王诺你如果需要的话，我拿给你看。”
　　柳掖的话，让王诺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在一旁坐着的陶琇和王丹也是有点意兴阑珊，但却说不出这种情绪来源于哪里。
　　毫无疑问，周明海和柳掖都是专业能力很强的那一类人，前者在金融研究领域浸淫多年，算得经验丰富，后者是美国西北财经大学高材生，又有过几年的投资公司工作经验，能力也不是区区沪市金融学院三个大四学生能较的。
　　可以说，当周明海和柳掖都持相同看法的时候，王诺的意见可以忽略了，因为他要经验没经验、要学历也没学历。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陶琇和王丹都不觉得有什么好说的，但不知为什么，她们心里是觉得怪怪的。

　　人，理所当然地活着，但希望看到一些不那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样的话，我还是看看掖哥推荐的这一份吧。”王丹眼珠子一转，她喜欢金钱，但看到风险之后，却马选择了稳妥的方案。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看看你那份分析报告。”王诺下意识的说道，感受到另外三人的诧异之后，他也有些无奈。
　　“没问题，我等下拿给你。”柳掖摆摆手笑着答应下来，然后看了看时间，道：“不过现在，我们是不是要安排下晚饭了呢？琇琇，丹丹同学，我们今晚聚个餐，当是庆祝王诺乔迁新居，如何？”
　　“说得你好像搬来多久了似的。”王丹撇撇嘴道，她当然清楚柳掖的目标是陶琇，但有免费大餐吃，她也不介意蹭一顿饭。

　　至于王诺，从头到尾貌似没人觉得他会反对。
　　只有陶琇在答应柳掖提议的时候，轻轻的看了一眼王诺，心里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期待。
　　晚饭是叫的外卖，柳海归看起来是不差钱的那种人，连半点AA的意思都没，直接点了一堆东西。
　　吃完饭，大家再聊了一会天，等两个女生回自己住处的时候，王诺才知道陶琇和王丹居然住在隔壁，而他也顺利拿到了柳掖针对国互联行业的研究分析报告。
　　一直到现在，王诺确定了柳掖没抱着敌意，谈吐什么的也称得风度翩翩，但这一切事情发生的基础却是因为……对方根本没有把他当做竞争者。

　　“一个是世界知名财经大学的高材生，一个是沪市金融学院的大四学生，也难怪对方根本没把我归纳入竞争者范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把新床套什么的弄好，王诺有些自嘲的想到。
　　再联想到下午关于互联金融领域的对话，王诺心里有些乱糟糟的。
　　是否重新挑选一个研究标的，是王诺现在考虑的事情。
　　“我为什么是不服输呢？”几乎是在考虑放弃的同时，王诺嘴角露出一个笑容，翻开了柳掖给予的分析报告，一边转着笔一边阅读起来。
　　这一边，王丹和陶琇洗完了头，一起待在陶琇的房间里看电视剧，等晚11点出头，王丹才回了自己房间睡觉，而当陶琇关窗户的时候，她透过隔壁那没有关闭的窗户看到了正在阅读件的王诺。
　　王诺和柳掖住的是1201，陶琇和王丹住了1202，而陶琇的窗户推开之后正对着柳掖的窗户、斜对着王诺的窗户，假如她有偷窥的意欲，两个男生想来是不介意的。
　　夜渐深，当陶琇从浅层的睡眠清醒过来、准备去一趟洗手间的时候，她透过窗帘看到了王诺的房间还亮着灯。
　　王诺还在看着柳掖的分析报告，他承认对方的分析很有料，从风险控制的角度来看，互联金融企业的投资价值不算太高，但柳掖是从纯专业的角度来看待问题。
　　压低风险、稳定收割利润，这是绝对正确的观点，但王诺不觉得自己能完全遵循这个原则。
　　你有几百千万，你当然是搞专业投资，你只有一点点的本钱，那么你……做不了所谓的投资。

　　“从本金的角度出发，我也属于风险可控！”王诺想到自己的处境，毫不犹豫的投入到针对这个问题的分析。
　　我只有一万块钱，我即便亏个精光，我也亏一万，控制什么风险？有什么好控制的？
　　而且别人有诚实笔这种东西吗？没有！王诺自己可以减少变量，他可以随意挑选风险的大小，只要他愿意付出利润减少的代价。
　　柳掖没把王诺当做竞争对手，王诺却知道他和对方必然有一场竞争，但是首先，他必须告诉其余人，他王诺有资格和柳掖形成竞争。
　　“按照现在赚取能量的速度，我不用捐钱也大概可以完成考分析师的最多360次诚实笔能量积累。”王诺在心里计算着：“我的钱是可以动用的，我的钱是必须要动用的。”

　　“况且，你们说的，也不一定对。”把柳掖的分析报告完全读透，时间已经接近凌晨2点，王诺的思维却非常活跃，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柳掖的确是出于风险控制的目的，才否决了互联金融企业目前的投资价值，因为在他看来，资金理应有更好的去处。
　　王诺甚至觉得周明海也是这么想，他却是觉得这里面可能有机会，从翻阅研究所的资料开始，他觉得里面可能有机会。
　　况且，分析对了，是一个机会，分析错了，顶多也只是浪费几点诚实笔的能量而已，为什么不赌？
　　“人最大的悲哀不是没有成功，而是有了成功的机会自己却选择后退。”独自给自己疯狂灌着鸡汤，王诺近乎自我催眠般的投入到工作去。
　　第二天，当他顶着黑眼圈向姚书亮等人要资料的时候，当他拿着问题去请教周明海的时候，研究小组的人又有了些无奈，他们知道王诺又陷入前几天那种工作状态了。
　　但是对同事们来说，王诺这种状态又恰恰是成功的必经之路，金融圈是个不疯魔不成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