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崛起—兵锋上的复兴(最幽默的悲壮,长篇原创连载)》
第15节

作者: 大汉骠骑霍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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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家学术,法应是核心中的核心,术势算是旁门左道,见不得光的东西。偏重术的申不害如果在韩国变法,效果可想而知,肯定不如偏重法的商鞅在秦国的变法。
  但相比于法,术势无疑更有利于君主,君主如果深谙此道,就能够神鬼莫测地驾驭臣下。韩昭侯八年,申不害向韩昭侯兜售他的学术,腹黑的韩昭侯对这一套很感兴趣,在同年便破格提拔申不害为相国,一场改变韩国面貌的变法运动也随之拉开序幕。
  申不害的变法主要是从吏治、权术、军事、农业四个方面入手。
  日期:2016-11-26 09:51:12

  在韩昭侯的支持下,申不害首先整顿吏治,向韩国权贵势力开刀。如韩国侠氏、公厘和段氏三大强族,一向仗着家族封地多房地产事业做得好,在国内横行霸道,以前没人敢惹他们,国君也要礼让三分。现在申不害变法,这些骄纵惯了的贵族哥们不知收敛,终于撞枪口上了。申不害乘机处死了一批危险分子,收回三大家族特权,推毁其城堡,并将其财产没收充入国库,杀鸡儆猴,澄清韩国吏治,巩固君权。

  在君权得到巩固的前提下,申不害教韩昭侯大行权术,利用国君的威势驾驭臣下。
  有一天,韩昭侯去察看祭祀宗庙用的牲畜,其中有一头猪特别瘦小,估计和猴哥的身材有得一比。祭祀宗庙是国之头等大事,怎么能够用头瘦猪呢?至少韩昭侯是如此认为的。于是,他就叫相关官员去换一头肥点的猪来。
  让韩昭侯感到愤慨的是,主管祭祀官员并没有换猪,牵着原来的那头瘦猪溜达一圈就回来了。这位主管祭祀的哥们可能比较“抠门”,认为祭祀宗庙这种事情年年都要搞的,没必要搞得太嚣张,还看不起人家瘦猪。

  但韩昭侯可就很不高兴了,寡人堂堂一国之君,还差遣不了你这个搞祭祀工作的,寡人颜面何存?于是他勃然大怒:“你他妈的当寡人是瞎子吗?这头猪不就是刚才那头吗?你妈的你根本没换!”
  日期:2016-11-26 12:38:03
  国君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怒发冲冠的韩昭侯一声令下,命有关部门将该官员逮捕论罪。
  韩昭侯身边的人看到国君动怒,要杀主管祭祀的官员泄愤,于是连忙打圆场:“君上您是怎么知道那猪没换的?您没弄错吧?”
  韩昭侯说:“怎么可能弄错?寡人看那猪的耳朵就知道了。”
  后来,申不害听说了这事,他觉得这是个机会,一个用来教韩昭侯重视权术的机会。于是,申不害给韩昭侯说了一通让人费解的话:
  何以知其聋,以其耳之聪也;何以知其音盲,以其目之明也;何以知其狂,以其言之当也。(吕氏春秋)

  申不害这话有点像淳于髡说的隐语,让人承受不来。你是怎么知道他是聋子的?是通过观察他耳朵的聪敏;你是怎么知道他是瞎子的?是通过观察他眼睛的明亮;你是怎么知道他有发狂的症状的?是通过观察他言语的得当。韩昭侯遇到的明明是二师兄的问题,申不害却扯到听力视力的问题上,这个先生有点怪。
  其实,申不害一点也不怪,他很聪明,懂得举一反三。他通过韩昭侯与二师兄的故事,联想到更深层次的问题。
  日期:2016-11-26 14:23:40
  申不害认为,韩昭侯通过观察猪的耳朵认识猪,这只不过是凭借眼睛的视力,如果不让他看到猪耳朵,就不能认识那头猪了。所以,眼、耳、心智所能洞彻的事物都很狭隘,他告诉韩昭侯,处理国家大事之时,要看清事物的本质,避免过分依赖主观臆断,不要受外在的形象所迷惑。因此,君主要学会藏拙,学会将政事转移给臣下处理,而君主本身只需要牢牢把握权柄,操控臣下,垂拱而治。

  平心而论,申不害的话也有道理,再圣明的君主也不可能洞彻天下所有事,谁都有狭隘糊涂的一面。作为统治者应该尽量放权,让臣下各尽其能,独断专行既害了国家,也有损自己的英明,中国几千年来就没有哪位统治者能永远正确,秦皇汉武不能,就连咱们的伟大领袖也不能。
  但申不害的放权,并不是让国君削弱自己的权力,他的放权实际上是“放事”,把事情尽量都交给臣下管,国君管权,专门监控管事的臣下。申不害通过解读延伸韩昭侯与二师兄的故事,很显然是向韩昭侯推荐他所擅长的“术”,因为只有深谙权术,才能不被外在所欺骗,才能够如臂使指地驾驭臣下。
  于是,在韩国变法的第二条加强权术上,申不害向韩昭侯建议:对官吏加强考核和监督,见功而与赏,因能而授官,由国君掌控官员的晋升通道,官员对的前途利益都在国君手中,官员的把柄也在国君手中,自然屈服国君的淫威乖乖听指挥。
  申不害的术有利有弊,明君利用术驾驭臣下,能够提高政府的行政效率,但如果昏君以术驭臣,就只可能适得其反了。
  日期:2016-11-26 16:46:40
  与当今社会和平与发展的主题不同,战争与兼并才是战国时代的主题,申不害的变法自然少不了对韩国军队的变革。在韩昭侯的支持下,申不害大力整顿韩国军队,并主动请命自任韩国上将军,将贵族私家亲兵收编为国家军队,与原有国兵混编,进行严酷的军事训练,使韩军的战斗力大大增强。不足的是,与秦国的商鞅变法相比,申不害在韩国并没有确立严格的军功爵位制度,不利于提高军队战士的战斗积极性。

  和商鞅一样,申不害也非常重视农业,极力主张百姓开垦荒地,多种粮食。但可惜的是,申不害针对农业方面的法令并不足商鞅那样详尽,也没有建立起严格的奖励机制,嘴炮的成分较大,变法不够彻底。

  变法自然有阻力,秦孝公在秦国推行新法,连太子都带头违法。申不害在韩国的变法虽不如商鞅变法那样彻底,但也遇到了不小的阻力。在这件事上,韩昭侯比申不害更着急,但同时也很疑惑,于是问申不害:“相国啊,你制定的那些法令不容易推行呀,明里暗里抗法的到处都有,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寡人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申不害说:“臣所制定的新法,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无功不受禄。现在君上虽然颁布了新法,但又常常给您的亲戚们走后门,既然您带头破坏了规则,下面的人当然有恃无恐,所以违反新法的人越来越多。”
  韩昭侯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谢相国提醒哈,寡人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日期:2016-11-26 19:24:45

  和秦孝公相比,韩昭侯的思想觉悟确实令人遗憾,不说像秦孝公那样执法必严,连违法的宝贝儿子也不放过,韩武同志竟然还自己带头违法,给亲戚朋友们走后门。在申不害的提醒下,韩昭侯信誓旦旦,发誓以后不再开后门,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几十年的老毛病,不可能让申不害一句话彻底解决,只是有所收敛。
  更何况,申不害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和敢于给太子老师整容的商鞅相比,不论是业务能力还是职业操守上,他都明显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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