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醍心草》
第18节

作者: 苦瓜个个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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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6-08-30 13:09:00
  回到巡检司,方常悦恨不得活吞了他。但他毕是巡检,方常悦敢怒不敢言。“小方,听说你也会打麻将?”,陶巡检问道。“会一点”。“晚上我们打麻将吧”。“不想打”。史翘道:“反正晚上没事,正好月祥也在,大家玩一会儿吧”。方常悦见推不掉,只得答应了。由于心情不好,方常悦连出臭牌。陶巡检是老麻师,连抢了方常悦几次杠。甚至其中有一次方常悦本来是可以杠上开花青一色的。打到半夜,方常悦输了六百多文。陶巡检见方常悦输得兜儿见底了,于是说道:“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今天就到此结束吧”。

  早上方常悦刚到办公室,一个村民就走了进来。“你有什么事?”,方常悦问道。“我老婆偷汉子,你们巡检司管不管?”,村民气冲冲地说。“这是你的家屋事,我们怎么管?”,方常悦有点不高兴。“这难道不有伤风化吗?你们巡检司是干什么吃的?”,村民质问道。方常悦正要跟他争,陶巡检走了出来:“凡事都要有证据。俗话说得好‘捉奸捉双,捉贼拿赃’。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好的,我会给你们证据的”,村民气愤愤地离开了。第三天下午,那个村民又来了。他从口袋拿出一团纸,丢到方常悦的桌子上:“这就是你们要的证据”。“这是什么?”,方常悦边说边打开看。里面包着的竟然是一只血淋林的耳朵,方常悦连忙遮口掩鼻。陶巡检走了出来:“你叫什么名字”。“我坐不更名,行不改姓。单大山!”。“你这是故意伤害,是刑事案件。不归巡检司管,归县衙管。你跟我们去县衙走一趟”,陶巡检道。“有理走遍天下!走就走”。陶巡检一行四人带着单大山赶往县衙。来到县衙,杨知县先把单大山关进班房。又派人把被割耳朵者带到县衙,也关进了班房。可怜那个被割耳朵者,纱布包头,草药塞满,人都变了相。杨知县宣布择日开庭。开庭时,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杨知县把他们各打三十大板,并判决单大山赔偿对方医疗费二十两银子。

  俗话说得好:“贼名难受,龟名难当”。 单大山挨了顿板子,又赔了钱,还赔了夫人,心中越想越气。单大山家有六兄弟,他排行老三。他找到大哥单大彪商议,要狠狠教训一下被割了耳朵的艾卫春。单大彪立即表示同意,又找来其他四兄弟。兄弟同心,其力断金。艾卫春也不是个善茬,他家也有五兄弟,个个生龙活虎。得知艾卫春被割掉了耳朵,个个咬牙切齿要报仇。于是一场血腥的惨剧便上演了。一天艾卫春扛着锄头出门后,躲在树上的单大山将一大袋石灰从树上倒下来。不偏不倚全部倒在艾卫春身上,艾卫春变成了一个“白雪王子”。石灰涌进眼睛里,他满地打滚,疼得嗷嗷直叫,仿佛杀了一条大公猪!艾卫春几个兄弟提起锄头钉耙冲了出来。单大山急忙往田坎上跑,他的兄弟在那边接应他。艾卫春几个兄弟飞也似的追了过去。只见锄头钉耙飞舞,脑浆四溅。只用了十多分钟,地上便横尸九具。单大山家获得惨胜,幸存单大彪。单大彪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来到树下,一锄就挖断了艾卫春的脖子。然后丢下锄头,朝山上跑去了。

  日期:2016-08-30 18:39:00
  陶巡检一行来到现场时,个个都目瞪口呆。浓烈的血腥味呛得他们直作呕。黑压压的人群站在远处观望。县衙捕快也来了,一边维持秩序,一边走访调查。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县治,连省城观溪府都知道了。杨知县连夜发动海捕文书,悬赏三千贯捉拿要犯单大彪。去了这次现场,方常悦一连几天都不舒服。晚上陶巡检又喊打麻将,方常悦说不想打。“三缺一呢!”,陶巡检道。““我帮你们喊屋后的贺老四来打”,方常悦正准备动身。陶巡检道:“你不打就不打了,我只想和你打”。晚上睡觉时,方常悦寂寞难耐:“还是要找个女人才好。管她优劣美丑,先拿来用一用再说”。

  星期五晚上和老乡打麻将时,刘胜平说:“方老乡,你结婚没有?”。
  “八字都没一撇呢”。“我帮你介绍一个,是我房东的闺女”。“好啊,明天喊她来这里吃饭”。“他闺女二十一了,你今年二十几了?”。“我今年二十了”。“那她比你大一岁啊。宁肯男大七,不肯女大一呀”。“女大三,抱金砖。见一见再说”。第二天下午,刘胜平带着一个老汉来了,后面跟着个姑娘。方常悦看了那姑娘一眼,长得算不上漂亮,甚至有点丑。体态有点臃肿,个头在1米6左右。方常悦有点失望,不过转念一想,觉得认识认识再说。于是连忙邀请他们上楼。刘胜平作了简单的介绍,便举杯开席了。方常悦抱着无所谓的态度,酒桌上特别放得开,红光满面,谈笑风生。当老汉问及方常悦家庭情况时,方常悦说:“我家呀,有四十八个天井,两只渔船装盐吃”。老汉笑道:“四十八个天井,那贵府堪比皇宫哦”。“是这样的,我家茅草屋上放了只谷筛,所有就有四十八个天井了。靠两子鸭子下蛋来买盐吃,所以是两只渔船装盐吃”。话未说完,众人哈哈大笑。那姑娘似乎有点害羞,低低地埋头吃饭。临别时,老汉说欢迎方常悦来玩。方常悦喝醉了,满口胡话:“老兄,我一定来,一定来”。刘胜平赶快打圆场:“我这老乡是个直性子,您别见怪!”。老汉也没有生气,笑呵呵地走了。

  一觉醒来,已是上午11点了。方常悦懒洋洋地爬起床,吃了点东西,来到刘胜平的裁缝店坐坐。刘胜平老婆跑到楼上房东家通风报信去了。不一会儿,刘胜平老婆喊方常悦上楼去。“老伯没在家?”,方常问道。“他们走亲戚去了”,那姑娘答道。“你们慢慢聊,我店里还有事”,刘胜平老婆往楼下走去。“请问姑娘芳名?”。“令慧玲”。“好动听的名字”。“过奖了。你喝茶吗?我给你倒杯茶”,说着令慧玲起身到茶。方常悦说了声“谢谢”。“你家在湘中省哪个地方?”,令慧玲问道。“金隆县。听说过没有?”。“没有。你们平时上班都忙些什么?”。“打击坏人坏蛋”。令慧玲噗嗤一声笑了:“坏人是不会把坏字写在额头上的,想打击也难”。“那倒是。不过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现在坏人多”,令慧玲的眼睛盯着他直看,仿佛要把他看穿。“你把我也当成坏人了?”,方常悦笑道。令慧玲瞄了他一眼:“谁知道呢?”。“你也许没说错。不过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谬论、谬论,哪个女人会爱上一个本质很坏的男人呢”。“好人也会做坏事,坏人也能做好事”。“那你是要做坏人还是做好人呢?”。“我想做一个精明的人”。令慧玲又笑了:“精明的人不好做啊。机关算尽,反算了卿卿性命”。“这话有点难听。你平时就呆在家里?”。“楼下那个卖酒店是我家开的。我平时在下面卖酒,今天有点累了,就关门了”。“我来买酒可以优惠吗?”。“凭什么给你优惠?不加价就不错了!”。“好吧,加一小点价是可以的。我下午还要去巡检司,改天聊”,方常悦起身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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