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千秋功罪》
第55节

作者: 肖暮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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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莫名松了口气。
  那就下一个吧。
  找下一个颇费了点周折。她的地址填写不详,又是在外县,我利用三个休班去了三次才找到。

  一见面,就让我大失所望。这是一位几乎没什么悬念的农村姑娘。
  她很热情,说个没完。不过既然大老远来了,又是我来烦人家,不好意思不听。可这一听不要紧,竟把我气得够呛。
  她说:六年前,她发现一侧乳/房内有一个鸡蛋大小的肿物,托亲戚的朋友找到了我院外科主任。主任说手术吧。术前也讲了手术的程序,说是先局麻取出一点做快速病理,病理结果出来再决定下一步手术方案。也就是说,如果病理结果是恶性肿瘤,乳/房全切;如果是良性肿瘤或者增生什么的其他情况,就保留乳/房只把肿物剔除。
  结果,她竟遭到与我同样的噩运。

  一上手术台,她就被全麻啦。(我高度怀疑这是不是兰麻子干的)
  为了自圆其说,(患者推测)他们直接就把姑娘一侧的乳/房全切了,(根本没有做什么快速病理)还说恶性度很高,并且已经转移了。
  术后,医生借口病人身体虚弱,(患者自述,术前身体很棒,二十斤的袋子,十里地的路程,她能行走如飞)没有安排化疗和放疗,而是极不负责任地介绍了一个“医药代表”给她认识。结果可想而知,姑娘一家被药贩子忽悠着买了好几个疗程的抗癌药。药很贵,60片一小瓶,两仟多。一个疗程要服5瓶。药贩子说四个疗程就能彻底消灭癌症。因为是医生介绍的,她们对药贩子坚信不疑,真就买了四个疗程,20瓶!

  我从小算数就不好,气得老半天都没算出她们花了多少钱,但我知道她们是卖了草房又卖地才凑齐了这笔费用。
  出院时患者要求复印病理报告,医院始终以各种理由推脱,最终还是没有见到报告。
  不久,姑娘体表多处出现红肿溃烂,更严重的是突发胃穿孔,又在另一家医院做了第二次大手术。
  刚开始她们还以为是乳腺癌转移了,可术中所见和术前全面检查,结果竟是:根本没有发现癌细胞。
  切胃医院的医生根据患者以前从未有过胃病史以及体表溃烂的情况初步判断,这一切都是服用那种“抗癌药”所致,告诉他们立即停药。停药后情况果真有所好转。
  这时药刚刚才服用3瓶,其余17瓶想找那个医药代表退掉,却找不到她了。找到切乳的我们医院,医院说那是你自己私下交易的,我们不负责任,而且我们当时是不知道,如果知道,这是严重违反院规的,我们当时就会制止,绝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在我们医院。
  日期:2016-06-13 22:06:48

  第二章  反间计
  (三)
  下
  这几年间,姑娘每年都复检肿瘤五项,都没有检出有什么癌症的迹象,她的生命也没有如医生所说“不会超过五年”而出现什么临终征兆,她除了缺少一个乳/房和半个胃,其它没什么不正常。
  她及家人现在几乎可以断定,当初她得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乳腺癌。主刀医生就为了帮忙掩盖麻丨醉丨师的过错,就把一个少女的乳/房给切除啦!
  “告他们哪!”我气得声音发抖。
  “听说打官司需要很多钱,还要有证据。我们也不懂哪些东西能当证据,钱就更甭提了,那年买药和两次大手术闹得我们家到现在还没翻身呢。我不想再让爹娘操心了,反正就算官司打赢了,身子也就这样了,割下去的再也长不回来,还惹那个麻烦干啥。”

  我无语。
  回来的路上,我仍气愤不已。
  我不知姑娘现在是否已经结婚,我没问,她也没说。不言而喻,乳/房对女人重要,可以说,对男人更重要,将来对她哺育后代尤其重要。一个花季女子,没了乳/房,对她的精神生活和情感生活都是多么大的打击呀。而且两侧高低还不对称,你让她衣服都没法穿。
  一直到见了巫师,我的气还没消。
  我把经过和她说了,她听着,半晌没说话。可是等我再见到她,提及此事时,她的脸色马上就铁青铁青的了。我猜她是回去研究了姑娘的病历,并且看出了问题,而且问题也真的如姑娘所言,只是她不便跟我透露。
  “其余几位你查的时候要格外仔细,不要光是关注案子的事,也要像今天一样多听听他们在医院受了哪些委屈。”她低声说。
  “你能把她们的情况提供得更详细些吗?”我蹬鼻子上脸。

  “不能。没有授权我不能!”她斩钉截铁,毫无商量余地。
  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呢?你就当一回克格勃又能怎样?咱们也没有什么恶意,说好听的咱们这是在协助破案为民除害,理应得到支持,这理由说到哪儿都站得住脚哇,有什么不能的?
  真是与“**牌坊论”相差无几。虚伪!
  一甩手,我走啦。

  我发现我现在很爱跟她发脾气,而她呢从来不抗议,也不计较,由着我的性子来,大概真拿我当她儿子了。
  这阵子忙着走访,不光大盘没看,连家也没回。这天晚上,刚过了院里规定的就寝时间,邻居大妈打电话来说家里漏水了,让我回去看看。
  我这正上着班呢,也不能擅离职守哇,从医院到家一个来回少说也要一个半小时,这还得打车顺利。
  想来想去还是得劳动巫师跑一趟。
  我给她打电话。还好,她还没睡。她家离医院近,我让她到医院来顶替我一会儿,我回家处理一下就回来。她说我的办法太笨,她说不用我管了,她直接去我家,然后住那里,今晚不回来了,这样只她一个人就够了还节省时间。我想想也是,便欣然同意了。
  我指使一个比我妈岁数还大的老太太,居然心安理得,而她也没有不悦,一切都那么自然,好像我们原本就是一家人似的,奇怪。
  这一夜不知为什么,我竟然睡得很踏实。
  到了第二天早晨该上班的时间了,巫师却还没有来。我以为路途太远,心想今天她怕是要迟到了。
  但,直到上班时间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她还没到,我有些着急了。打她手机,仍然关机。心中有种莫名的恐慌,急忙打车回家看个究竟。
  门居然虚掩着!可屋里还是我昨天走时的样子,她好像根本就没来过,也没发现哪里漏水。
  她不会不来的,她做事很有信誉的。
  路上出事了?
  我很焦虑,但却不知道此刻应该去哪儿找她。
  我想起昨天是楼下的邻居大妈给我打电话说家里漏水了,我飞快跑下楼去敲邻居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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