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驿宸目光凝滞,没有说话。
但被他反锁在楼上,一直把耳朵贴在门后的安若,心里莫名其妙的跳了下:难道姓郝的当场答应了?
“小时候的话,怎么能当真呢?”郝驿宸冷冷的回道。其实,他当时到底是怎么回答的,他根本就记不起来了。
“那我们十二岁时候的事呢?”谢雨璇完全抛去了与生俱来的骄傲,带着几分乞怜的姿态,握住他略显冰凉的手,“你在我生日那天,送给我一个软陶娃娃,是你亲手制作的,你说那个娃娃就是你,以后但凡想你的时候,我只要看一眼娃娃……”
原来他们……安若贴在门上的身体,失去生气般的滑了下去。
安若只知道他们俩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却没想到背后还隐藏着这样情深意笃的一段。
门外的两个人十二岁时,她刚好七岁,那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里,她都是躺在病床上度过的。
无论是谢雨璇,还是郝驿宸大概都没想到,一个毫不相关,差点被车祸截去右腿的小女孩,有一天会横亘在他们之间,左右他们的关系。
“为什么?为什么你再也不愿像小时候一样亲近我?””谢雨璇不甘心的又瞟了眼楼上的房门,眼底闪过一道恨意,是一种比恨之入骨还要深,还要重的恨意……
听着她匍在郝驿宸的腿上,发出低声的抽泣,呜咽的呢喃,安若的心也跟着莫名其妙一下一下的抽痛……
“吻我!”
门外突然传来谢雨璇乞怜的一声。安若睁圆双眼,差一点想拉开门,冲出去。
门内门外,一片死寂的静……
他们俩在干什么?
互诉衷肠,还是……在拥抱、接吻?
*
“在想什么?”
大约半个钟头后,郝驿宸送走了谢雨璇,带着安若一起坐上驶回郝家的陆虎车。见她一路上都沉默寡言看着窗外,郝驿宸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强行板过来。
‘在想你为什么会对谢雨璇变心,在想喜新厌旧是不是每个男人的禀性,在想你什么时候腻了、倦了,是不是也会对我弃之若履,’安若看着他俊逸的脸庞,心里如翻江倒海,像郝驿宸这种站在金字塔尖上的男人,连谢雨璇那样的女人都难以驾驭,她又何尝有驾驭的资本呢!
“你们俩接吻了?”她轻声问。
“你说什么?”郝驿宸难以置信。
安若忌讳的瞟了眼驾驶座上的骆管家,尔后,耐人寻味地注视着他,不打算再说话。
“我不喜欢你用这种眼神看我!”郝驿宸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加重了力道。那眼神活像他是一个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
安若疼得低呼一声,硬生生把下巴从他的掌控下拔出来。
不喜欢自己用这种眼神看他,安若还不喜欢他来碰自己呢!用抱过别的女人的手,又来抱她,就像吻完她,又去吻别的女人一样让她觉得恶心!
如果不是车子已经停在郝家的别墅前,安若率先跳下车,郝驿宸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你们回来了。”
郝姑母像迎接久别重逢的亲人似的,从屋子里飞奔出来,还一脸阿谀的为侄儿拉开了车门。
“驿宸啊,那个……你姑父有点事儿,想单独和你商量商量!”说着,她朝站在台阶上的丈夫使了个眼色。
两人很快把郝驿宸推进了屋。
骆管家也从车上下来,看着消失在大门后的三个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两人准没什么好事儿!”
这时,黑子和格格突然从院子的一角朝安若扑过来,欢天喜地的围着她直打转。
这两条狗,还真把她当主人了!安若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摸了摸它们的头。
“那是什么?”骆管家指着格格含在嘴里,一团黑乎乎,又脏兮兮的东西问。
安若也注意到了。
骆管家把那团东西从狗嘴里拿出来,仔细地看了看,“奇怪,这不是郝家的监控录像吗?”
什么?安若两眼一亮,瞪着摇头摆尾的格格。那天郝母把她关在屋里拷问时,这条狗也在。难道它把郝母丢掉的监控录像,又从垃圾桶里翻出来了?
“这是谁丢的?”骆管家的脸上,顿时浮起警惕和狐疑,“也许……我该拿给郝先生看看。”
“别……”安若连忙阻止。
“怎么?”骆管家不解。
“我……我是说,让我拿给他吧!”安若朝他伸出一只手,笑得很牵强。
她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赤身裸体的狼狈样儿。尤其,想到郝驿宸送给谢雨璇的那个软陶娃娃,想着谢雨璇温言软语的那一声“吻我!”安若在踏进屋子,看到郝驿宸之前,把录像藏到了皮包里。
客厅里,早已是硝烟弥漫。
郝姑母挺着削尖的下巴,言之凿凿,“这公司里上上下下,除了驿宸,现在根本就没有我们郝家的人!”
“是啊。”郝姑父也搓着手心,显得拘谨又兴奋地说,“所以,听说驿宸无论提出什么议案和企划,在董事会里都得不到支持……”
“那跟你们俩有什么关系?”郝太太揣着手,气势凌人的唾口骂道,“两个败家子儿,把你哥留给你们的那点家当败光了,怎么,现在腆着脸回来还想争亦安啊。”
“我……我们只是想帮驿宸。”
“算了吧!说得比唱得还好……”
郝驿宸坐壁上观,一语不发,任由两个长辈吵得不可开交。
安若见他把目光定格在自己身上,生怕又被他看出什么端倪,捂着皮包,马上像无色无味的空气飘上了楼。
争权夺利,勾心斗角,永远都是有钱人家中的主流戏码!
安若回到自己的房间,拉开衣柜,想找个角落,把那盘监控录像藏好,却发现自己的旧衣裳都不见了。衣柜里挂的,全是符合自己尺码的各种名牌服饰,就连鞋柜里,也清一色摆满了崭新的高跟鞋。
呵,这算什么?安若头抵柜门,心里刚发出一声嗤笑,卧室的门响了,她还没有把监控录像藏好,郝驿宸已经推着轮椅来到她面前。
“你……你把我的东西都弄哪儿去了?”她质问。
“丢了。”郝驿宸云淡风轻,就像吩咐人丢了一袋垃圾。
“你……”
安若还没开口,他冷不丁的又冒出一句,“你刚才也听到了,姑母想让姑父去公司里任职。”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安若在楼下听得清楚明白,只是不懂他为什么要专程上楼向自己再强调一遍。
“你觉得呢?”郝驿宸追加一句,“让姑父进公司帮我,合适吗?”
呃?!安若更糊涂了。
他这是什么语气,活像一个丈夫在征求自己妻子的意见。他到底把自己当什么?护理,包养的小三儿,还是郝家的媳妇,他郝驿宸的老婆?
安若似笑非笑,“郝驿宸,我即不是你们郝家的人,也不是亦安集团的管理人员,你干嘛要问我?”
日期:2015-08-28 0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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