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很凶,心底很温柔,他是我的前老板》
第33节

作者: 薄荷绿抹茶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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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9-16 22:35:14
  到达佛山那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我颤抖着拨通阿飞的电话,根据他的指示气喘吁吁地奔跑到阿飞告诉我的长廊。那里并没有朗,我和阿飞都很默契我的到来要成为我们的秘密。我有千言万语想问阿飞,最紧要的还是阿姨的情况,我可不可以马上输血帮到忙。事实上阿姨还在紧急地需要血液中,阿飞拉着我跑过去找医生,医生向我询问情况的时候却发现我昨晚喝过酒,喝酒之后的24小时内不得献血。那一刻我真的恨死自己了,朗从来都不让我喝酒,我昨晚干嘛要不听话?我知道阿飞也很紧张很紧张,我看得到他握紧的拳头,我自己又何尝不是,指甲都快掐进肉里。昨晚我五点半回到珠海的家,六点钟下楼去便利店,六点半喝完了两瓶Rio,很早很早就开始睡了长长的一觉。现在是下午五点。喝酒之内24小时不得献血,意味着需要再等1个半小时。

  日期:2015-09-16 22:56:47
  那一个半小时,心如刀绞。阿飞有很多时候都不在我身边,他此刻不是朗的下属,只是朗的兄弟,他当然要陪他在一起。我在长廊踱来踱去,身心俱疲却又没办法安静下来,仿佛停住踱步就要陷入黑洞一般无止境的自责中。我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感觉自己好没用,这已是事实无法辩驳。
  简直是熬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熬到心上似乎已经割出一个口子。终于,六点一刻了,阿飞知道快到了我可以献血的时间,走过来长廊找我。我小声问,阿姨怎么样了。阿飞皱着眉头说,朗哥也在想其它办法,现在情况没那么糟糕了,但是还差至少400cc才能脱离危险。我说,别担心,我在呢,会有的。阿飞说,你行么?嗯,我使劲点点头。
  能带我远远地看一眼阿姨的监护室么?我恳求阿飞。阿飞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径直掉头。我跟着走过去,走到大楼的另一端。阿飞停下了脚步,我小心地跟在他身后,远远地看着。我看到监护室紧闭的门,看到一个抱着头的侧影,那是朗。看到...一个陪伴着他的女人,那一定他的妻子吧,她很瘦,头发很长,我看不清面容,但是觉得是一个让人有想要保护的感觉的女人,我一瞬间恍惚,假如没有那种问题她应该是朗喜欢的类型吧。这恍惚只持续了几秒钟,我就拉了拉阿飞的衣袖。我们掉转回头,因为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朗,在这种时候我无法像她一样陪你在身边度过,但是,我是用我的方式陪着你的,不需要你知道,只希望...一切都能好好的。

  日期:2015-09-16 23:07:42
  那段时间,经历了日子平静之前很久很久超负荷的加班,我的体重终于降到上大学之后的最低,94斤。之前听医生初步询问情况的时候,我知道90斤以下就不能献血了,恐怕医生知道我真实的体重也不会让我献400cc.趁着刚才他没有问我确切的情况,我赶紧对医生说抽400cc,他怀疑地看着我,问我,你体重多少?我下意识地抓紧了Oversize大衣的衣角,说,55Kg.医生看看我的脸,目光又下移,我似乎无处遁形。

  “这边有称,你称一下我看看。”医生说。
  “我先去个卫生间行么?”我在思考包里有什么重的东西可以塞在大衣里。
  “不行,你就现在过去。”
  我朝着称的方向走了两步,一瞬间不知道怎样蒙混过关。回头看着医生,眼神里都是哀求。“我真的很怕阿姨……”
  医生突然叹了口气。“你过来吧。”
  日期:2015-09-16 23:16:02

  抽血我是躺着完成的,这是医生从一开始的要求。
  我不仅躺着,还闭着眼睛,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晕血,但是我直接自己会害怕看到抽血的画面。
  抽着抽着,我觉得额头越来越凉,那种凉湿湿冷冷的,比任何一次低血糖时相似的感觉都凉得更入骨髓。同时我又觉得头很轻,好像自己能飘起来一样轻盈。我努力咬着嘴唇,确定自己还有意识。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医生拿了纸巾帮我擦额头的汗。这医生少言寡语,但其实行为上很温柔么。我心里恍惚地想。嗯,看着严酷,心里温柔,好像朗。
  我也知道有段时间阿飞在旁边看着我。他问我,还好吗?嗯,好的。我飘飘地说。好的话睁看眼睛看看我?阿飞说。不睁,困了,睡一会儿。我慢慢地说,咬着字,然后继续咬着嘴唇。
  医生来拔针了。我完成任务了。阿姨会好起来吗,一定要的啊。我想着。
  日期:2015-09-16 23:30:23
  “抽好啦。”我小声说,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嗯。”医生说。“你休息一下,不要坐起来,不要动,我刚刚让你朋友去下面买点吃的东西给你。”
  “谢谢。”我模糊地说。
  当我再有清醒地意识,竟然已经是大约三个小时之后。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在抽血的房间。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刚醒过神,房门突然被推开。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我看到那是阿飞。他走过来,神色似乎比之前好了很多,会有好消息么。
  “Mocha,阿姨脱离危险了,你这家伙帮了大忙。”
  我松了口气。虽然脑袋还很晕,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好了起来。
  “老板呢?”我不小心问出口,却还要用这样的称呼来掩饰。
  “朗哥终于去睡了,他之前一直没合眼,嫂子在照顾他。”
  “哦。”我垂下眼睛。“对了,千万别让他知道我来过。”
  阿飞没说话,看着我。
  “拉钩。”其实我连伸出手的力气都没有。
  阿飞揉揉我的脑袋,帮我打开一盒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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