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动物——这是一个平凡的时代,我也不需要你给我不平凡的爱情》
第22节

作者: 翟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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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9-08 16:12:17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寒暄,也许因为分享过相似的经历,又都刚从大病中康复,我们就像多年没见的熟人,不一会就热络起来。话题渐渐转向各个方向,小冉问我喜欢的书和音乐,问我住学校宿舍的集体生活是否习惯,问我郭明远在学校里新的情史,问我中文系学的内容,问我男生寝室里面有多么不堪的笑话趣事。
  小冉说,那可是一所好学校,前途无可限量的地方,教授学生应该都很有趣。我告诉她,其实也着实无聊得很,倒是自由的。可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没有约束的自由,估计就只能自甘堕落了。我把寝室里三个胖子的故事讲给她听,特别是说到尻尻洗屁股的桥段,小冉笑得前仰后合。
  “大屁股男,哈哈,把我肚子笑疼了。”

  “是啊,如果发动我们全宿舍的人一起集体洗屁股,那是何等的壮观啊。”
  “没准哲学教授可以把这种现象,上升到荣格的精神分析学集体无意识层面,那哲学课才真正有意思呐。”
  仔细想来,洗屁股并非什么不好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值得嘲笑,甚至是很健康积极的行为。只是有些事情换了情境,换了在场的人物,那效果便截然不同。好比我和小冉熟悉之后,什么话题都可以聊,但是我们还是避免提到一些人的名字。人是感性的动物,感性会带来极致的欢乐和美好的恋情,转瞬也会在你心头插上一把利刃。
  日期:2015-10-13 10:54:47

  继续书接上文吧。
  3、再见小冉
  周末,我准备去见小冉。
  起了个早,我洗干净头发,用吹风机吹干,还喷了点发胶。吹风机的声响很大,我瞅了瞅还在酣睡的室友,他们翻来覆去把铁架床压得吱嘎吱嘎响。

  “周末比我起得还早,难道约会去?”
  尻尻一翻身爬起来,眯着眼睛看我。我说只是去见个朋友,不要瞎猜。
  过了一会,尻尻的闹钟也响起来,他练功打拳的时间到了。我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关上寝室木门,一溜小跑下了楼,手里拿着给小冉准备的礼物,一盆可爱的球形仙人掌。尻尻端着塑料盘刷牙洗脸回来,他身上套着飞跃牌蓝色紧身运动服,裤子上有两条白杠,是我们小时候参加广播操比赛的款式。下楼时,我们撞了个满怀,尻尻肚子正戳在仙人掌上,嗷嗷的叫起来。我摸了摸他的肚皮,又看看仙人掌都没什么问题,就一溜烟跑了。

  上个月,我从毕业师兄那里买了一辆二手捷安特山地车,准备骑着它去2公里外的汽车站,然后坐112路支线公交去华师找小冉。
  春天还是挺冷的,骑车时风从领口灌进来,直到太阳出来才暖和了一些。沿途的树木有的已经掉光了叶子,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只有常青树还是一贯冷冷的绿色。坐上112路公交车,后排座位很空,阳光射在车窗玻璃上,我静静看着细小的灰尘在光束中,忽上忽下冷得哆嗦。车里放着调频广播,是西城男孩的《Angel》,主持人说这是她今年听过最温暖的旋律。
  坐了一个多小时车,才开到华师的校园门口。我经过一大片枯黄草地,看着石凳上一对对年轻男女,有的大声朗读着英文,有的相拥而坐,青春的气息在阳光中熠熠生辉。
  根据小冉留的地址,我找到学校后边一片小白楼。每栋楼门房里都住着一位看门大妈,为防止男生骚扰,所以一般都是凶巴巴的面相。我找到3号楼,礼貌地打听小冉的信息,并希望电话通知一声。那位大妈四十多岁年纪,面目却出乎意料非常慈善,还有点福态。
  她从窗子后面上下打量我一番问:“身份证带了吗?”
  “不好意思,只带了学生证。”我摸了一下口袋,把学生证递过去。
  “恩,没错。丁冉前两天已经搬走了,多可爱的小姑娘,还真希望她能留下来陪我聊聊天。”
  “搬走了?”
  “没错,大概是上个月寝室几个小女孩闹脾气吧,青春期小女孩的烦心事你不会懂的。不过没关系,她临走时留了信给你。”

  她递给我一张粉色信纸,上面用铅笔整齐的写着一行地址。
  “你是她的男朋友吧?真有福气,她的歌唱的真好啊。”
  “谢谢。”
  我到附近的7-11买了一张地图和一杯热咖啡,找到新地址发现离得不远,便慢悠悠地散步过去。穿过校园后面的十字路口红绿灯,一直沿着石头路向前,左拐进一条小路,我先看到了“时光部落”酒吧,马赛克外墙在阳光下发出金枪鱼鱼鳞一样的光芒。绕到酒吧后面,我对了一下地址,99号门牌是一个卖碟片和艺术类书籍的文艺小店。这是一栋上海常见的老洋房,上下两层,青砖布满了苔藓,顶层有个小阁楼和晒衣服的天台。

  我走进去,正准备问店员地址,忽然看见窗外小冉的身影。我绕到后面跟她打招呼,原来楼梯建在老房子外边,上面搭着蓝色塑料雨棚。
  “你来了,上来坐吧。”小冉看到我,热情地打招呼,把我引到二楼。
  二楼房间很小,因为房主借位置隔出一个独立卫生间。但是里面很干净,粉红色的窗帘,窗台上放着一盆蟹爪兰,墙上倚着一把木吉他,书架上的书显然还没规整好,有的还扑倒在隔板上。
  “怎么样?还不错吧,前天才搬过来,并没有完全整理好。”
  我说怎么不住宿舍了,那位守门的大妈倒是很可爱的,然后从书包里取出球形仙人掌放在窗台上。
  “你说的没错,那个阿姨是适合当朋友的,说话也很和气,你说什么话,唱什么歌,她都很捧场。不过还是过不惯集体生活啊,女生宿舍里都是一些细碎的的事情,什么电视的声音太大了,冬天电暖气用的过度不好算电费啦,卫生间占用太长时间了,总是很烦心的。你知道,我每周有好几天晚上会到酒吧唱歌,也有一些额外收入,所以索性就搬出来住了。”
  小冉说,那天晚上不好意思,让我陪她喝酒,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我特别亲切,就像多年没见的朋友。我说我也有这种感觉。

  后来我们又聊到明远,她说他现在已经收敛多了,原来在中学就是个小霸王,很多女孩追把他宠坏了。我说明远很有魅力,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互相不对付,但他是个很好的朋友。小冉说他就是那种性格,但自己却很难接受,恐怕让他伤心了,但也没有办法,有些事情有些人都无法在心底接纳。
  “一个人搬出来也挺难的,心里话也没人可以分享。”
  “其实,最难的时候已经熬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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