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篡汉,群雄并起,将阴谋权术发挥到极致:细作》
第7节

作者: 孙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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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侠客为他鸣不平,一怒之下杀死了部吏,随后祭遵便在当时著名的道士西门君惠门下修业避祸。西门君惠乃是闲云野鹤之人,喜爱云游四方,两三年才回来一次,于是便将城东法坛交给大弟子韩瑶掌管。祭遵虽然修业不过三年,却天资聪颖,喜爱炼丹,能够预知风雨雷电,尤其擅长相人之术。祭遵见大师兄最近茶饭不思,过来询问,韩瑶只是不答。

  一日祭遵夜观星象,发现破军星向东偏移,以为奇事,又闻四邻之间盛传师兄韩瑶在宫中为元帝解梦之事,便推测出师兄曲解梦境,致使皇家发生事变,异常气愤。祭遵质问韩瑶:“大师兄随师父修业已有二十余年,术业不可谓不精,为何曲解梦境,致使皇上父子相残?阁下有辱师父贤名!若乌孙国因此事而和大汉朝开战,两国百姓岂不是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为了维护两国和平,我要到皇上那里告发你!”

  日期:2014-03-08 22:54:28
  韩瑶一听,急忙跪下来说道:“师弟,大师兄我最近手头有点紧,一时糊涂才做了这件蠢事,你就饶我一命吧!此事若让皇上知道了,我一定活不过今晚!”祭遵不应,径直走向皇宫,誓要破解谣言。韩瑶自知理亏,不敢阻拦,两眼无神,呆坐在地上。
  自从元帝下令杀子之后,皇太后日夜过来哭诉谩骂,直臣贡禹也日日上疏,斥责皇帝有悖人伦。元帝正摇摆不定之间,宫人来报西门君惠高徒祭遵因为皇子仲平之事求见,元帝在未央宫接见了他。

  祭遵见了元帝,说道:“贫道听说大师兄韩瑶为皇上解梦,称皇子仲平为玄目金蟒转世,要皇上诛杀皇子以保大汉江山,贫道以为此言荒谬,不可听信。破军星五行属金,与玄目金蟒一样象征人间将有刀兵之事。萧大人保娘娘和皇子仲平往乌孙国而去,乌孙国在西,而贫道夜观天象,却发现破军星向东移动。若皇子仲平真的是玄目金蟒转世,破军星应该西去才是,所以师兄韩瑶所言的玄目金蟒绝不是皇子仲平。皇上若要对其赶尽杀绝,实在有悖人伦!再者,乌孙国与我大汉朝一向以兄弟相称,若乌孙国因为此事而和大汉朝翻脸、刀兵相见的话,受苦的将会是两国的百姓。请皇上三思!”

  相对于前两天,元帝已经冷静了许多,听完祭遵之言后,顿时醒悟,于是便令御林军捉拿妖道韩瑶,欲将他腰斩。傅仙音的耳目听见之后,忙报与傅仙音知晓。傅仙音害怕韩瑶将自己供出来,欲派人将韩瑶灭口,可是元帝的御林军已经在捉拿韩瑶的路上了,此时动手似乎为时已晚。
  正在傅仙音犹豫不决之际,宫女来报:“回娘娘,韩瑶惧怕皇上对自己施以酷刑,已经吞金自杀了。”傅仙音听罢,这才松了一口气。事后,元帝一面嘉奖了祭遵的直言义举,任命他为侍诏,掌管龟卜、星历、请雨之事,一面派遣使者到乌孙国赔罪,希望兰若能够不计前嫌,原谅自己。
  日期:2014-03-08 22:55:54
  西域,乌孙国赤谷城。大昆弥雌栗靡见妹妹带着儿子回来之后,大吃一惊,询问缘由。兰若哭诉了元帝不念人伦、欲杀害皇子仲平之事。雌栗靡大怒:“寡人视妹妹如明珠一般,故而忍痛让她远嫁中原,以巩固两国邦交,谁知汉朝皇帝竟然不懂得珍惜!”
  雌栗靡的季父【注释】伊秩靡说道:“大昆弥,为了防止两国关系有变,我们应该做好两手准备:一方面命令各个部族整军经武,严加戒备;一方面派人到中原打探消息,以观察大汉朝的动静。”雌栗靡点头说道:“季父所言极是,就由您来办理这些事吧。”伊秩靡领命而去。萧锋看着伊秩靡的背影,心道:“这伊秩靡虽然在辈份上是雌栗靡的季父,但是年纪却和我相仿。此人头脑灵活,年轻干练,颇有见识,看来雌栗靡很倚重他。”

  【注释】季父:小叔。

  雌栗靡见了萧锋,问道:“你不是当年兰若出嫁之时,护送她前往长安的步兵校尉萧锋吗?”兰若答道:“王兄,他现在已经是大汉朝的御史大夫了,这次我和仲平能够安然脱身,全赖萧大人之力。”雌栗靡见萧锋相貌不俗,举止稳重,既有着草原人的豪勇,又暗含中原人的儒雅,便对他说道:“萧大人的才干世人皆知,如今大汉朝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如果萧大人不嫌弃的话,可以留在寡人帐下听用。”

  兰若又将萧锋如何打散御林军,如何在路上照顾自己之事添油加醋地说给哥哥听,言语之中颇有夸大赞许之词。雌栗靡观察着兰若的表情,心里已经有数了。
  乌孙国人敢爱敢恨,对待感情喜欢直来直去,他知道萧锋对妹妹乃是真心实意,而兰若公主对萧峰也颇有好感,便不去考虑汉朝的态度,成全了萧锋和兰若,在乌孙国都赤谷城内建起宅邸,供二人居住,并让仲平随了萧姓。 
  却说玄目金蟒事件发生的次日,匈奴郅支单于安插在长安的白马社细作已将宫内的变故用汉字记下,飞鸽传书,禀报了郅支单于。从汉武帝时代起,乌孙国就一直是汉朝的盟友,汉朝和乌孙国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像一把钳子,紧紧钳住了匈奴人的扩张之路。野心勃勃的匈奴人早就希望汉朝和乌孙国闹翻,彼此之间兵戎相见了。
  郅支单于得报之后大喜,命使者星夜兼程、策马飞奔,先于汉朝使者来到了赤谷城,面见雌栗靡:“大单于听说大昆弥的妹妹被汉帝驱逐,深感遗憾。当今皇上是个好面子的人,如果他听说兰若公主逃回了乌孙国,又改嫁给自己以前的臣子,一定会恼羞成怒,发兵前来攻打乌孙国。倘若将来大昆弥需要我们匈奴人的友谊之时,大单于必将倾尽草原的人力和物力,予以支持。”
  日期:2014-03-08 23:01:08
  这番话说得平日里庸碌无为、见识浅薄的九大长老们有些心动,可是拥有多年执政经验的雌栗靡却说道:“辅臣此言虽然有理,然而汉朝可是一个巨人啊!即便是匈奴那样强大的游牧帝国,不也在全盛时期被汉武帝打得元气大伤吗?弱国不可以和强国争,否则必将导致国家灭亡、百姓遭难。”

  伊秩靡颇有见识,又素来亲汉,见萧锋身为汉朝旧臣,居然抛出了东征论调,颇为厌恶,于是便进言道:“大昆弥英明,微臣也认为此计断不可行。其一,眼下匈奴正处于内战之中,我们一旦和郅支单于联合,他一定会将我们视为棋子,驱使我们卷入匈奴的内战之中,将来到前线送死的全是我们乌孙国的勇士;其二,如今匈奴分裂,郅支单于和呼韩邪单于都宣称自己是正统,彼此交战,虽然郅支单于在军事上占优势,可是大汉朝廷只承认亲汉的呼韩邪单于是正统,将来或者发兵,或者给予钱粮援助,一定会帮助呼韩邪除掉郅支单于,扶植亲汉的呼韩邪继位。所以,匈奴内战,一两年内必会以呼韩邪单于全胜、郅支单于惨败而告终;其三,我们乌孙国和大汉朝友好互利已逾百年,与匈奴人交恶也已逾百年,乌孙和汉朝双方岂会为了这点小事而使兄弟民族之间相互攻伐?难道郅支单于统一草原之后,就不会趁我们乌孙国和汉朝开战的时候袭击我们乌孙国吗?其四,大汉皇帝只是受到谣言蒙蔽,一时糊涂才做出了诛杀皇子这么愚蠢的决策,既然是谣言,必然会有不攻自破的那一天,届时大汉皇帝一定会来赔罪,迎回兰若公主,与我们重新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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