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夏》
第9节

作者: 就是这么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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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又悄悄地离开了,然后去了梁眉家。
  我在梁眉家门口按了门铃,然后等着她出来开门。天气很热,太阳像个火球一样炙烤着大地。我脸上的泪痕很快就干了,让我的脸绷得难受。
  梁眉看到我的衰样吓了一跳,她说:“小初,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听到她的话我好像找到了组织,刚刚消下去的委屈又上来了,我抽着鼻子跟她说:“我想到你家坐坐……”
  梁眉拍拍我的脸将我拉进屋里:“这么大的太阳也亏得你还能哭成这样,待会儿多喝点水补回来。”我听了哭笑不得:“这还能补回来啊?”梁眉的许多想法我总是无法理解,我觉得她很奇葩。
  日期:2014-10-04 13:40
  梁眉妈妈在家里做手工,看到我这副模样先是愣了一会儿。我很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叫:“阿姨。”然后梁妈妈放下手中的活走过来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脑袋,“哎哟是小初呀!啧啧,怎么哭了?”我摇摇头没说。梁妈妈也不追问,让梁眉切了西瓜带我到她房里去。
  我盘腿坐在梁眉的床上啃着西瓜,像是啃着沈逸杨,然后停停顿顿地将我和沈逸杨吵架的内容说给了梁眉听。我说:“梁眉你说,沈逸杨是不是很讨厌?”
  然而梁眉却笑起来,很鄙视我:“你就为了这事儿哭啊?眼泪也太不值钱了吧。”我浑身散发的怨念早就被凉凉的空调风和我最爱的西瓜驱散了,我抽了张餐巾纸拧把鼻涕,继续指责沈逸杨:“我选择理科有错吗?他为什么就说我太儿戏没有把我自己的前途当回事儿?最过分的是,他为什么就不好好跟我说一定要凶我呢?就算我做错了他也应该好好跟我说啊,还板着脸骂我,什么意思呀!气死我了!”

  梁眉也爬上床来,好笑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喂,我说你现在是越活越过去了啊,以前看你还挺成熟的,自从跟沈逸杨在一起之后就越来越像个孩子了。小初,不是我说你,虽然沈逸杨跟你大声是不对,但他说到底也是为了你好啊。你要是再这么使性子的话,小心人家不要你。”

  我听到这话一掌就招呼了过去:“喂梁眉!你别给我危言耸听啊!我和沈逸杨情比金坚,绝对不会分开!绝对!”后来想起这一天的信誓旦旦,我都觉得像做了一场梦,想不通那时候哪里来的自信许下未来认定了一个人。
  正在这时梁妈妈敲了两下门走进来,“什么情比金坚啊?还在说沈逸杨?”
  梁眉笑得很小人得志,我头摇得像拨浪鼓,“没什么阿姨,我们在说哪天有不会做的题目去请教一下沈逸杨。”
  梁妈妈听了笑得很温和,然后把一个煮熟的鸡蛋剥了壳裹在一块手帕里递给我,“呐小初,把眼睛敷一敷。”我接过来,温温的嫩嫩的鸡蛋还带着一阵香。我看着梁妈妈微笑:“谢谢阿姨。”梁妈妈笑着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出了房间关上门。
  梁眉在梁妈妈出去之后撇着嘴pia一下拍在我屁股上,酸溜溜地说:“你看我妈对你永远都比对我好,说不定你才是她亲生的。”我哈哈地笑:“你吃醋也没用,谁叫我比你可爱呢哈哈……”
  这么多年来,我经常会想起梁眉的妈妈,想起她做的家乡的粽子,想起她经常摸着我的头用很温柔的嗓音叫我“小初”,想起她把我和梁眉的手牵在一起,告诉我们要一直做好朋友,然后湿了眼眶。我想,这个对我那么好的阿姨,我会一直记得,向她对我那样,如我当初答应过的一样跟梁眉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后来吃饱喝足眼睛也消了肿的我在梁眉的护送下回了家,对谁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告诉楼凝和路瑶,我不想让她们因为我而感到难过。她们其实在看到我埋头做许多物理题目的时候就知道了我不会选择读文科,她们也一直都陷在分开的感伤。
  那一个暑假,我的生活圈忽然就没有了生机,仿佛每个人都被炽热的太阳烤得蔫了。我在那个暑假没有再去找过沈逸杨,一次都没有过。一开始沈逸杨每天都给我打电话,打好几次,可是我一直都不接,所以后来他的电话不再出现了。我想,也许我和沈逸杨之间,就会这样断了吧。
  日期:2014-10-05 11:00
  第七章:都对也都错
  暑假很快就在浑浑噩噩间过去了,一开学,我便进了一个陌生的教室看到了一群陌生的面孔。我想起一年前的这个时候进入教室好像也是这样的茫然,可是这次却没有那么惶恐,倒是多了许多空落和怅然。我知道,这是因为我现在在这个学校不再是人生地不熟的独自一人,我有了两个好朋友,可是,我们已经不在一个班,也不再住同一个寝室。

  我跟这个班里的同学玩不到一块儿去,或者,是我下意识的就将他们排除在了我的生活圈子之外。我对于陌生人有着近乎本能的排斥,而他们,每一个人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
  可是孟琪却告诉我,他们都不喜欢我。孟琪是在这个新的班级里唯一一个到了很多年后依然跟我保持着挺好联系的女生。
  我问,为什么?我不知道我除了不跟他们一起玩一起笑之外有哪里惹到过他们。
  然后孟琪告诉我,因为我的好朋友是文科生,而其中一个人,叫楼凝。那个在文科班里呼风唤雨一般,和许多男生称兄道弟吆五喝四的他们眼里的**,楼凝。
  第一次,我对这个班级感到那么失望,我对里面的他们那么痛恨。我从来没想过,会有人这么幼稚,这么傻缺。从那时开始,除了孟琪之类的同学之外,我厌恶这个班里面的每一个人。因为他们在背后用那样恶毒的语言去攻击我最好要的朋友,也只敢在背后去恶意地中伤楼凝,并且因为这样一个啼笑皆非的原因而连着将我排除在了这个集体之外。好像也只有我们班里面的人,将文理分得那样明确,他们是那样瞧不起文科班的人,好像他们自己有多么高人一等一般。其实在我看来,他们全部滑稽到像是一群演着独角戏的小丑。

  从那时开始,我没有再想过要跟他们搞好关系。那两年,我一直都以一种隐身的方式生活在这个群体之中,偶尔听到他们在我背后的哄笑声,我都会很凉薄地笑。即使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不是当年那样青涩和意气用事,我也近乎执着地守着我的这一底线。在我的心里,他们永远都不值得我去怀念,没有一丝一毫能够在我生命中留下痕迹的价值。我从来不去参加他们组织的同学会,从来不踏进他们的交流圈,我不是恨他们,我只是觉得,他们让我很恶心。

  临渊不止一次地问我:阿初,你这样不累吗?阿初,不能够放下吗?

  我垂眸看着我的手掌,我说:临渊,什么叫放下?他们对我来说就是陌生人,让我讨厌的那些陌生人,所以我远离他们,这样有错么?
  临渊叹口气将我揽过去到他怀里:阿初,你怎么就能这么倔?我抓住他胸口的衣扣把玩:临渊,我不是倔。只是,楼凝她们是我的底线。我仰头对上他垂首望我的视线:就如你,临渊,我也不允许别人伤害到你。然后临渊吻在我的眉心:阿初,你这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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